宋祁淵正苦思著,耳邊似乎聽到夏喬安說了什么,于是問道:“你說什么?”
“你真好看!”夏喬安壓根沒從宋祁淵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來,聽到問話就本能的答道,話一出口方反應(yīng)過來,就見宋祁淵正瞪著眼看她,臉上也是瞬間涌起紅霞,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宋祁淵這次聽到她夸自己好看,還看著自己愣神,竟然沒有一絲的不悅,反而也是臉色一紅,一句話幾乎沒有經(jīng)過大腦就脫口而出:“那我好看還是子衡好看?”
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到底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扭過頭,都不敢看夏喬安。
“嘿嘿。”夏喬安見他這次沒生氣,臉皮就厚了起來,干脆破罐子破摔,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道:“都好看,是不一樣的好看,子衡是那種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好看,你是英姿勃勃,器宇不凡的好看。”
宋祁淵聽她這么回答,原本心中的那點兒小別扭也一掃而空,看看她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玩心大起道:“那你喜歡我這種,還是子衡那種?”
呃…這尼瑪話題好像有點歪樓了啊!不是在說“安置災(zāi)民”的事嗎?為什么話題的走向忽然這么詭異,夏喬安回想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樓是從她自己發(fā)花癡開始歪了的,不由滿頭黑線,尷尬的咳了咳道:“咳咳,那個…我們還是說募捐的事,說募捐的事?!?p> 宋祁淵也是一時的玩笑,見她尷尬的樣子,心中好笑,但也不再逗她,只點頭道:“嗯,接著說募捐的事。”
不知為何,看著夏喬安紅至耳根的臉,還有躲閃著不肯直視他的眼睛,他莫名的覺得很舒坦,仔細(xì)一回想,他發(fā)現(xiàn),每次只要和夏喬安在一起,他就不自覺的放松,覺得很安心,舒適,不需要任何的防備,仿佛她就是他心靈的港灣。
真的是瘋了,我竟然對一個男人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
宋祁淵搖搖頭,趕走自己腦中奇怪的感覺,正色道:“我剛才想過了,商人重利,若是朝廷許以重利,就能激發(fā)他們捐贈的熱情??墒沁@種‘利’不應(yīng)該只是錢財,朝廷許以商人的利,可以是‘便利’,也可以是‘名利’?!?p> 早在他開始講述時,夏喬安就收斂了神色,認(rèn)真聽起來,此刻聽他這么說,不由點頭,宋祁淵確實是聰明,不愧是做將軍的人,果然頭腦靈活,一點就透,她要收回當(dāng)初她說他“沒腦子”的話。
宋祁淵見她點頭,心中竟涌起一股自豪,仿佛得到她的夸贊是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一般。
他接著道:“所謂‘便利’可以是朝廷給予他們行商的便利,比如為他們開放官道,或是允許他們在一定的程度上經(jīng)營鹽等朝廷禁止販賣的物品等等。所謂“名利”可以是朝廷所賜的皇商,或是其他的擁有獨特名號的商號。對于商人來說,擁有這兩樣‘利’,應(yīng)該就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所以若是可以投其所好,想來募捐并不難。”
夏喬安這次是真的對他服氣了,她不過是稍加提點,宋祁淵就可以想的這么透徹,確實是思維敏捷。
她點頭補充道:“你說的沒錯,這樣確實可以激發(fā)商人們募捐的熱情,可是還可以更完美一點,比如以朝廷的名義建一個專門的機構(gòu)來負(fù)責(zé)這種募捐,然后每年統(tǒng)計募捐的數(shù)額,選其中一家或是幾家給予你說的‘兩種利’,這能更加刺激他們募捐的熱情,而且也免去一些人一直占著‘兩利’,讓其他人失去熱情。要知道商人都是會計算得失的,這兩個‘利’如果運用得當(dāng),那是可以為他們掙回更多的利益的,所以讓他們提前付出一些錢物來交換,他們也是非常愿意的。”
宋祁淵不住的點頭,手下也下筆如飛,將夏喬安的話都記錄下來。
兩人又就這個募捐的問題,細(xì)細(xì)討論商量了一番,宋祁淵覺得可行性還是挺高的,于是決定整理后如實和皇上匯報。
說完了孤寡老人和孤兒的安置問題,夏喬安又把話題扯去其他的災(zāi)難的應(yīng)急處理方法。
“上面我們說的事寡老孤幼的安置問題,我們在說說別的災(zāi)難。”夏喬安道。
抿了口茶正準(zhǔn)備細(xì)說,宋東就進來道:“將軍,有京城送來的信。”
宋祁淵忙吩咐送上來。
來送信的是郡王府的一個侍衛(wèi),那人進來后遞上一個大包裹道:“將軍,這是國公夫人讓屬下帶來的包裹,夫人的信在里面,還有一封是靖安候世子送來的?!?p> 宋祁淵接過,命他退下,打開包袱見里面是一套嶄新的衣服,還有一雙厚底云靴,就皺了眉,再打開信看過后更是一臉不悅,將信一把揉碎,扔進包袱里,喚來宋東道:“拿下去吧!”
宋東接過包袱,徑直就出去了,一看就是常做這種事,輕車熟路。
宋祁淵這才拿過另一個信封,這封信非常厚,很有分量,他拆開一看,里面居然有幾張銀票,不由的有些錯愕,子衡給他銀票干嘛?
再看看信,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個信封,也是厚厚的,上書:夏喬安親啟。
他沒有把信遞給夏喬安,而是放在桌上,然后拆開寫著自己名字的那封,越看臉越黑,這個秦子衡,真的是不能做朋友了,整封信除了一開始問候了他一句,讓他保重身體外,剩下的七八頁都寫了讓他好好照顧夏喬安,什么夏喬安身體弱,不要讓她接觸病人,什么不要讓她住的不好,吃不好,什么早日帶她回京等等,真是重色輕友的典范。
夏喬安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心中納悶,宋祁淵為什么收到家人的信不高興,收到家人送來的衣服鞋子也不高興,難道,他不喜歡家里人?
她暗戳戳的在心里腦補了一出豪門爭斗,母親虐待親子的大戲,不由得有些同情宋祁淵。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她默默嘆了口氣。
薄荷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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