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色長衫
路無知執(zhí)著于他對這只人魚的愛,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問她的名字。他們終歸是陌路,他對她的情廖化成云煙消失在時空中。
“娜娜,我忘不了,我知道我與她是異類,怎么辦?我現(xiàn)在心如死灰,我好想念她!”路無知在這件事情之后悲痛萬分,他找到自己昔日的伙伴苦訴衷腸,想道盡心中所有哀思?!拔矣肋h(yuǎn)的失去了她,我還沒有知道她的名字......”
“那是她注定的命運(yùn),無知哥哥,你知道嗎?我們與她不僅是異類更是天敵,我求你忘記她,好嗎?”這真是桑梓家獨(dú)具的血性,冷酷無情殘忍對愛恨不為所動,難道這是身為女子該有的情感。
月色深深,樹影倩倩,望著窗外的路無知聽著桑梓娜娜的勸告,心情越來越深沉。無法擺脫的兒女情長,令他深感萎靡。
次日,他獨(dú)自行走在街道上,衣著穿扮早已沒有往日的風(fēng)采。因為由于他的劫牢事件,已被他的父親逐出家門,所以他現(xiàn)在的生活貧貧如濟(jì),所有的生活來源只靠變賣他的那點兒古玩維持。
大街上南來北往的人群從他的身側(cè)穿梭,他如木偶般僵直。一如既往他又來到南巷與她初次相遇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這里,心里面卻念著旁人無法觸及的事情。
“這位公子,都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不覺得有點累嗎?”
咦——誰?自從劫牢事件之后住在北俱瀘洲的所有居民都躲著我,深怕沾了我身上的邪氣,除了桑梓娜娜無人會理會我,這已經(jīng)是這里無法改變的定律。
路無知以為這是一種因禁錮產(chǎn)生的幻覺,誰知從背后又傳來問話聲,“我說公子,你在看什么看了兩個時辰?”
不對,這不是幻覺,這是與我說話的聲音,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清脆自然,話音中透漏出些許顧慮。路無知轉(zhuǎn)過身來,他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這位兄臺,
此人只得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他詫異的在腦中掂量,此人一身藏青色的長衫,中瘦的身材比自己些微高一些,紫顏色的長發(fā)垂到腰間,眉毛修長濃厚,雙眼中透漏出王者的霸氣,最主要的是他的皮膚白的像雪,孤傲的氣息仿佛要把他凍成冰塊。
“我在看一個已經(jīng)消失在天際間的故人,這位兄臺又和故癡望與我,既然兩個時辰了,你不覺得你也很呆嗎?”
“我只是在思考著這里曾經(jīng)有個美麗的買花姑娘,但是她確是只人魚,后來被下蠱儀式奪去了一切!”
“你也是為此而來?”路無知驚愕催問,
“是的,我不僅是為此而來,更是為你而來?!鄙泶┎厍嗌L衫的青年男子靜靜的看著路無知,雙眼中像暗藏著一把歷劍,直刺入路無知的靈魂深處。
突如其來的回答使路無知失去辨別此話為何意的能力,“為我而來”難道他深知我心,“你能幫我什么嗎?”路無知迫切的問道。
“人族對魚族的詛咒你又深知多少?她們變成‘玻璃’后并非真正死亡,靈魂被先知鎮(zhèn)壓。她們的靈魂無有間斷的承受折磨,而這只是其中的一點代價。你知道嗎?人族要統(tǒng)領(lǐng)的豈止是北俱瀘洲,更是這三千大千世界。消滅人魚一族的使命已成為最偉大的信仰了!可你如今卻思勞成疾,身為人類你可真稱得上是個‘叛徒’!這個你拿去,切記,不要和任何人說!”身穿藏青色長衫的男子遞給路無知一個精致小巧的紫顏色包裹,路無知接了過來仔細(xì)查看。原來里面裝的是幾張鑲有金邊的宣紙,剛要拿出來翻閱卻發(fā)現(xiàn)上面空無字跡,耳畔方傳來“月圓夜你方可查看,記住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此事!”
一陣狂風(fēng)大作,砂礫夾雜在風(fēng)中讓人辨不清周圍的事物。當(dāng)路無知回過神來,他的對面早已空空然也。他小心翼翼將包裹藏在衣袋里,疾步趕回他現(xiàn)在居住的簡陋茅棚。他已經(jīng)觸犯了先知的家規(guī),可想而知他接下來要觸犯的是什么。但是他無法遏制住他瘋狂的行為,甚至對包裹里的未知宣紙產(chǎn)生強(qiáng)烈渴望。月圓之夜方可查看,此時離月圓之夜還有五天,上面寫的是什么?會幫我什么嗎?還是街邊閑客拿我開心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