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宋冬笙氣喘吁吁,何里走路上邁的步子實在是太大了,她雖然是大長腿,那也比不過一米八五的他??!
“何里,我們慢點走好不好?”宋冬笙看得出來何里很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她真的是太累了。
何里沒有回答宋冬笙,身體卻很誠實地放慢腳步。
宋冬笙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她就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何里都會遷就自己的。
和何里在街上走著,宋冬笙幾次想要開口問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宋冬笙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何里,她似乎沒有想到何里會主動說話。
“我不知道該問你什么。”
宋冬笙仔細回想和何里認識的一年里,她對他的家庭真的是一無所知,想想也是一件滿悲哀的事情。
“對于我的身世,你不好奇嗎?”
“那我可以做你的傾聽者嗎?”宋冬笙擔(dān)心自己會觸碰到何里內(nèi)心的傷痛,她的何里在她心里永遠是那個陽光開朗的男生。
注意到宋冬笙目光中的小心翼翼,何里笑了,他拉著宋冬笙的手隨意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
“其實我出生在這個城市,只不過出生后就被母親帶回沈陽了?!?p> “我的父親母親相識到相愛,直到最后婚姻走不下去,僅僅用了五年的時間。當初母親是因為懷了姐姐才和父親結(jié)婚,婚后他們的生活還算是平淡,后來姐姐出生,一家人其樂融融。”
“直到母親懷了我,發(fā)現(xiàn)我爸在外面有外遇,她一心想要和他離婚,當時因為我還在母親肚子里,他們只能等到我生下來接受法院的宣判?!?p> “我和姐姐年紀都小,法院把我們判給了媽媽,媽媽就帶著我們回了沈陽。接下來的故事很平淡,媽媽獨自撫養(yǎng)兒女,而遠在BJ的父親從來沒有過問半句?!?p> “去年他知道我考上了C大就讓人聯(lián)系我,希望我能和他生活,我知道他是因為年紀大了膝下無子才想到我的?!?p> 說到這里何里露出嘲諷的笑,一旁的宋冬笙卻不言語。她沒有想到在何里的身上會發(fā)生像是電視劇里那樣狗血的橋段。
“何里,你恨他嗎?”
“恨嗎?可能有過吧??墒呛抻帜茉鯓幽兀墒茄夁@種東西是改變不了的?!?p> 想到這里,何里嘴角嘲諷的笑更深了,宋冬笙輕輕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夠給他力量。
“其實我覺得你不喜歡他不搭理他就好了,不用想那么多的?!?p> “你不介意我的身世嗎?”
“要是說身世的話,你爸那么有錢,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呢?開玩笑了,我是在和一個叫何里的人談戀愛,又不是和他的家庭家人談戀愛?!?p> 這是宋冬笙第一次在何里的眼中看到受傷的神色,對她來說何里的身世的確讓人覺得可憐,可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管他做出任何決定,只要是他的決定,她都尊重并且支持。
“可是今天的事情可能沒有辦法收場了。”
被何里這么一提,宋冬笙才意識到自己把三個室友丟在那里。
“沒關(guān)系的,縈紆她們不會說什么的。”
倒不是宋冬笙相信馮縈紆會什么都不問,以馮縈紆的腦子,弄不好今天晚上就能夠把何里的身世套出來。
“我們?nèi)コ燥埌?。?p> “好啊?!?p> “你想吃什么?”
“嗯,想吃面了。”
“好?!?p> 夜晚靜謐的街道,男生緊緊握住女生的手,因為他相信身邊的女生就是他的全部。
宋冬笙回到寢室時其他人已經(jīng)回來了,宋冬笙本以為馮縈紆和阿依木會問自己今天的事情,沒想到的是沒有人再提在酒店發(fā)生的事情,就好像這一切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宋冬笙想要問馮縈紆她和何里離開后發(fā)生了什么,馮縈紆卻是故意躲著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對此宋冬笙有些郁悶,心里隱約有不好的預(yù)感。
第二天一大早宋冬笙醒來就發(fā)現(xiàn)寢室里只剩下孫悅一人,宋冬笙從被窩里爬起來,疑惑地開口。
“悅姐,縈紆和阿依木呢?”
面對宋冬笙的疑惑,孫悅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神色,最終還是選擇說實話。
“昨天縈紆和那個周管家聊了好久,今天應(yīng)該是去見何里的父親了?!?p> “什么!”
得知這個消息宋冬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怎么去見何里的父親了呢!”其他人不清楚何里和他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宋冬笙卻是很清楚,要是馮縈紆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到時候她要向何里怎么解釋!
想到這里宋冬笙臉也不洗直接換了衣服就沖了出去,從寢室樓里出來她第一時間給馮縈紆打電話,可是電話說什么都打不通,這讓宋冬笙更加著急,她聯(lián)系阿依木也聯(lián)系不上。
由于心里藏著事情,宋冬笙沒有注意到一路上校園里的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她更不知道昨天酒店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在C大傳得沸沸揚揚。
實在是聯(lián)系不上馮縈紆和阿依木,宋冬笙只能打給何里。
得知馮縈紆去見自己的父親,何里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讓宋冬笙在男寢樓下等他。
在男寢樓下并不漫長的等待中,宋冬笙這才意識到有不少人在觀察自己,她知道一年前在男寢樓下做了件很丟人的事情,可是那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宋冬笙實在想不到自己最近有什么事情是值得被圍觀的。
何里從男寢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宋冬笙一個人低著頭走來走去的,他來到她身邊站好,伸手牽起她的手。
手上傳來的溫暖觸感讓宋冬笙一愣,她這才意識到何里已經(jīng)來到自己身邊。
“我們這是去哪兒???”
“周管家給我發(fā)消息,說是你的好閨蜜在他公司里大鬧,替你鳴不平?!?p> 宋冬笙清楚何里話里的‘他’指的是誰,可是她也沒有和何里的父親有任何的交集,不存在鳴不平的啊。
坐在出租車上,宋冬笙還是不明白。
“何里,為什么縈紆要替我鳴不平?”
宋冬笙此話一出何里神色一僵,他故意避開宋冬笙的目光。“冬笙,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等到把馮縈紆拉回來,我會和你解釋的。”
宋冬笙還想問些什么,可她看得出來何里并不想回答。
一路的沉默讓宋冬笙的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馮縈紆找何里父親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加上何里的言辭閃爍,更讓她覺得自己是那個被瞞在鼓里的人。
出租車停在一座寫字樓下,宋冬笙跟在何里身后,乘坐電梯抵達十五層,來到尚何集團。
尚何,這個名字似乎有著某種寓意呢。
不等宋冬笙胡思亂想,周管家早就在前臺等著她和何里,見到何里的一瞬間,周管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少爺,您快去看看吧,馮小姐在總裁辦公室發(fā)飆,像個潑婦一樣?!?p> “誰告訴你縈紆是潑婦的!”
不等何里開口,宋冬笙最先不滿意,何里瞪了周管家一眼,拉著宋冬笙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之前他只來過這里一次,當時還是和那個人攤牌,沒想到一年之后他又要來這里。
“尚總,我只需要你給我一句痛快話,當初你花高價讓上海的分公司把肇慶要招過去是不是因為何里!”
一行人還沒有來到辦公室,馮縈紆的一句話徹底擾亂了宋冬笙的心,宋冬笙站在原地仔細回味馮縈紆的話,辦公室里的馮縈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