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就是故意的
可是,預(yù)料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整個會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有人舉著牌子,有人張大了嘴巴,可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能參加這場拍賣會的,哪個不是身價上百萬千萬的主兒,或許他們從未想過有什么東西是他們買不起的,但更沒想過在屬于上流人士的圈子里,還能碰上只拍幾十塊錢的賣品!
整個會場,除了當(dāng)事人顧淺汐和早就知道結(jié)果的江凱,其他人幾乎都是同一副表情――傻眼。
就連天塌下來都能淡定如斯的楚北宸也有片刻的怔愣,但他眼中更多的卻是復(fù)雜和一抹隱藏極深的痛色。
顧雪沫死死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該死的顧淺汐,為什么她總是這么陰魂不散,從小出盡風(fēng)頭難道還不夠,是不是有她在的地方她都要參一腳?
不,她肯定是為了楚北宸才來的,手鏈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著楚北宸變幻莫測的表情,顧雪沫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她不能坐以待斃,顧淺汐已經(jīng)搶走了出太太的位置,那她就一定要把楚北宸牢牢抓在手中!
久久等不到回應(yīng),拍賣師腦門上不禁滲出一層冷汗,“各位,有沒有人加……”
“我出一萬!”
“二十萬!”
“五十萬!不!一百萬!”
拍賣師的聲音就像是在平靜的深海里投入了一顆巨型炸彈,安靜的有幾分詭異的會場頓時就炸了鍋。
有人一開口就報出了一萬,要是換作平時,他肯定會立馬收獲周圍人的一大批白眼,但這次卻顯然沒人會計(jì)較這個。
不斷有人舉牌,一個接一個的報價被喊了出來,好似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一聲高過一聲。
拍賣師早已應(yīng)接不暇,頓時感覺頭大如牛,這絕對是他從業(yè)以來遇到的最苦差事,沒有之一!
不過幾分鐘,原本幾十塊錢得得手鏈就被抬到了兩百多萬,然而加價的人卻只增不減,絲毫沒停下來的趨勢。
唯一沒有動靜的除了顧淺汐和江凱,就剩楚北宸和顧雪沫。
忽的,楚北宸起身,直接離開了會場。
顧雪沫狠狠的瞪了顧淺汐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顧淺汐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也感覺心里沉甸甸的。
她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氣他,還是氣自己。
對,她不甘心,也不死心。所以她當(dāng)著他的面賣掉了他送她的東西,他用鋪天蓋地的緋聞讓她難堪,她就跑來打他的臉……
眼睛忽然漲的難受,顧淺汐抬頭望著天花板,顧淺汐啊顧淺汐,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幼稚了?
手鏈最終以九百八十萬的高價被一位渾身上下都透著我是暴發(fā)戶的闊太太拍了去。
闊太太拿到手鏈后就迫不及待的戴在了自己手上,洋洋得意的跟周圍人炫耀,好似壓根就意識不到那種款式其實(shí)跟她的年齡很不搭。
顧淺汐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站起身對江凱說道:“走吧,不是還有晚宴么,我餓了?!?p> 江凱應(yīng)了一聲,起身的同時深深的看了一眼幾乎要被闊太太肥胖的手腕崩斷的手鏈,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宴會廳里,顧淺汐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甜點(diǎn)。
從她到這里,楚北宸和顧雪沫就再沒出現(xiàn)過。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應(yīng)該早就回去了。
她承認(rèn)她今天就是故意的,當(dāng)然結(jié)果也是滿意的。楚北宸那會兒可能掐死她的心怕是都有了。
試問從小就高高在上的楚家太子爺,他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羞辱過,但她偏偏就那么做了。
親手送出去東西被人當(dāng)面賣掉,還是賤賣,是個人應(yīng)該都會受不了。
可是,顧淺汐卻沒感覺到絲毫解氣,更多的是茫然不安和無所適從。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卻又主動放開,任由自己被浪潮吞沒,胸口悶的發(fā)慌。
“姐姐,你怎么一個人啊,江凱呢?”顧雪沫在顧淺汐對面坐下,一身粉色晚禮服襯得她越發(fā)嬌俏可人。
顧淺汐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原來他們還沒走。
沒有得到顧淺汐的回答,顧雪沫也不覺尷尬,動作優(yōu)雅的輕晃著手中的酒杯,如同得勝歸來的女王,而顧淺汐就是那只被斗敗了還忍不住要撲騰幾下的公雞。
“不知道姐姐今天玩的開不開心?”顧雪沫戲謔的開口,眼中滿是嘲諷。
顧淺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挑眉道:“你覺得呢?”
盡管沒有絲毫刻意,但顧淺汐舉手投足之間卻盡顯優(yōu)雅,相比如溫室里花朵般嬌艷欲滴的顧雪沫,顧淺汐身上更是多了幾分沉穩(wěn)。
顧雪沫愣了愣,很快又恢復(fù)常色,“姐姐你今天玩這一出,不就是想欲擒故縱么,不過可惜的是,人家好像并不怎么感興趣?!?p> “感不感興趣不重要,我開心就好?!鳖櫆\汐起身,沖著顧雪沫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我去找江凱,妹妹你呢,可千萬照顧好自己,別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別人可背不起那個鍋?!?p> “你……”顧雪沫恨恨的盯著顧淺汐,她什么意思她怎么會聽不懂。
“失陪?!辈坏阮櫻┠僬f什么,顧淺汐已經(jīng)快步離開了宴會廳,江凱死哪里去了她還真不知道,就算她想找也找不到。
而之所以匆匆離開,只是因?yàn)樗齽偛藕攘颂嗨倥泐櫻┠断氯ニ堑帽槐锼啦豢伞?p> 急匆匆跑到洗手間解決了人生一大急之后,顧淺汐頓時就感覺渾身舒暢了。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稍稍有些凌亂的頭發(fā),顧淺汐剛想轉(zhuǎn)身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個堅(jiān)硬的胸膛。
作為一名對人體極度熟悉的法醫(yī),就算沒有抬頭,她也能百分百肯定她撞上的是一堵肉墻。
“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了。”顧淺汐揉著額頭,腦袋也是一陣陣的發(fā)暈。
但她心里也是納悶的不行,這里可是女廁,而一個女人的胸口怎么可以那么堅(jiān)硬。
難道是她對女人有什么誤解?
“玩的開心么?”清冷磁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