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個瞬間?
你突然覺得,
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很熟悉?
…………
有沒有一個瞬間?
你突然覺得,
明明是初次嘗試的事情,卻莫名地熟練?
…………
殘破的老屋墻上,顯眼的“拆”字,套著大大的紅圈。
老屋對面的街上,一個年邁的老人倒在地上,淚眼婆娑。
老人對面的少女,一臉茫然。
老人邊哭邊大聲地叫嚷:
“交警同志,就是他!就是他推的我!哎呦——我的腳啊——”
“我沒、我沒推她,我、我看到老奶奶倒在地上,我只是去扶她……“少女茫然的面色夾雜著慌亂,結結巴巴地辯解。
周圍的人漸漸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化成是一叢叢擾人生厭的蒼蠅,爭先恐后地往少女的耳蝸中擠。
老人還在哭訴,一只手牢牢地拉著交警的褲腳,另一只手指著少女,口中滿是受盡傷害的委屈之言。
少女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向著交警解釋著,只是語聲越來越低,漸漸湮沒在周圍的嘈雜聲中。
“好了!”交警將躺在地上的老人扶了起來,心里頗為無奈,因為這個區(qū)域即將拆遷,平時也沒什么人,沿路的幾個攝像頭都被一些好事之徒給破壞了。
“小姑娘,你趕緊通知你爸媽,然后送老人家去醫(yī)院檢查看看?!?p> “我、我真沒有推她??!”少女心中焦急,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哧撲哧地往下掉。
交警見狀心中不忍,轉向行人詢問道:“你們路過的有沒有正好看見的?”
圍觀的眾人嘰嘰喳喳,左顧右盼,卻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先別爭了,趕緊送老人去醫(yī)院檢查?。 比巳褐?,一個形容猥瑣的男子大聲喊道。
隨著猥瑣男子一喝,頓時圍觀群眾中應和聲紛紛響起,個個都義正辭嚴得樣子。
交警無奈,將老人和少女都帶進車中,向著最近的醫(yī)院疾馳而去。
…………
2018年2月26日,9點30分,杭城西區(qū)。
“趙隊,死者名叫謝忠,男,37歲,杭城本地人士,家住杭城西區(qū)和諧家園2單元2號樓201室,通過社保信息沒有查到相關的工作單位情況?!币粋€面色稚嫩的警察看著文件夾匯報道。
“嗯,你一會兒再匯總下死者的個人信息,電話號碼、支付寶、微信、陌陌都不要落下,了解下社交關系?!?p> 被稱為趙隊的男子,是杭城公安刑偵大隊隊長,名叫趙裕峰,正蹲在地上,仔細地查看在地上的尸體。
尸體面容猥瑣,形容枯槁,皮膚極度粗糙。眼睛昏黃暗淡,卻瞪得極大,就連眼角的皮膚都有些微微撕裂的跡象。干裂的嘴唇已是徹底泛白,斑黃的牙齒上有些明顯的干結的血漬,整具尸體脫水跡象非常明顯。
這死狀?
“趕緊通知法醫(yī)過來,還有仔細搜索一遍周邊環(huán)境,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遺留。”趙裕峰安排道。
“是!”
安排完現(xiàn)場的搜索事宜,趙裕峰從褲袋中掏出電話,從常用人員中找出一個號碼,手機屏幕上顯示:
陸言。
“陸言,干啥呢?”趙裕峰一反平常嚴肅刻板的態(tài)度,有些親昵地說道。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
趙裕峰忽然反應過來,忙說道:“又在干那事啊……是這樣,今天XC區(qū)老拆遷街道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者,但是這個死狀——有些蹊蹺。你有空的話,完事后來一趟局里,幫哥參謀參謀?!?p> “……”電話那頭仍是無聲無息。
趙裕峰已對這種反應習以為常,繼續(xù)自說自話:“那就先這樣,記得來??!”
說完趙裕峰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揣進褲兜里。
這時,XC區(qū)的法醫(yī)隊也到達了現(xiàn)場,開始對枯槁男尸進行初步檢驗。
趙裕峰在發(fā)現(xiàn)尸體的現(xiàn)場周圍來回查看,這是一個普通的待拆遷的老街區(qū),空曠、冷清。一座座廢棄的老屋仿佛是失去靈魂的空殼,顯得毫無生氣。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古翠路,也算得上是有些人氣的一條街,不是什么人跡罕至的荒僻之地。
可……配合上謝忠的死狀,要是這里就是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這事情就沒那么簡單了。
這種事,喊上陸言,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法。
……
XC區(qū)公安局。
法醫(yī)的檢測報告出來后,第一時間便送到了趙裕峰的手中。
“死因是餓死?”趙裕峰看著法醫(yī)給的檢測報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二十一世紀中的中國,算得上經濟發(fā)達的杭城,竟然有人餓死?
趙裕峰看著送來報告的法醫(yī),滿臉的不可置信。明知絕不會有錯,但仍忍不住問道:“法醫(yī)同志,你的報告有沒有拿錯?”
法醫(yī)對這位警隊中赫赫有名的趙隊長有這種反應一點不奇怪,畢竟在法醫(yī)剛解剖尸體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時間提出這樣子的疑問。
“趙隊長,我們經過反復確認,死因沒錯。”法醫(yī)說道。
趙裕峰覺得自己的腦袋正在漸漸充氣,頭越來越大。案發(fā)現(xiàn)場在街道上,卻有一個人讓自己活活地餓死?在現(xiàn)在這個年代,就算只吃垃圾箱里的廢棄食品,也不至于餓死吧。
這時,早上出警時的年輕刑警敲了敲門走了進來。趙裕峰示意先不要說話,幾句話打發(fā)走了法醫(yī),才問道:“了解到什么了?”
年輕刑警說道:“按照隊長給的思路,我們從社交軟件出發(fā),調取了這個人的全部社交記錄,發(fā)現(xiàn)死者生前是個專業(yè)的“碰瓷”,經常幫人演戲幫腔收點費用,很多時候甚至還是直接的發(fā)起人?!?p> “碰瓷?”趙裕峰摸著下巴揣測著,“難道是碰瓷遇上硬茬了?”
年輕刑警正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一個纖瘦的男子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只見他身材消瘦,面色素凈,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大峰?!蹦凶娱_口道,“碰到什么麻煩事了?又找上我?”
趙裕峰聞聲一怔,1秒鐘后立刻從辦公桌上越了過去,大聲地說:“陸言!你來真的是太是時候了,我正想和你說說這事!”
來人自然就是陸言。
在年輕刑警不解的目光中,趙裕峰卻也毫不避諱,隨便找個事將他打發(fā)了出去,然后拖出一把椅子,頗為殷勤地請陸言坐下。
“陸言,給你看個尸檢報告,你就知道我為什么喊你過來了?!壁w裕峰說著丟給陸言一本報告,然后靜靜地等待著。
陸言看得非常仔細,耗費的時間也多了些。
“餓死?”陸言看完報告的第一反應,和趙裕峰的一模一樣。
“是啊!一個四肢健壯的37歲男子,在杭城有房,竟然生生餓死在街道上,這太詭異了!”趙裕峰說。
陸言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眼芒閃動。
餓死,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即便是自殺,也絕不會選取耗時長,且極其痛苦的絕食之法。
“確定第一現(xiàn)場就在街道上?”陸言問。
“確定!”
“方便看看死者嗎?”
“方便!當然方便!”趙裕峰一口答應。
他立刻安排查看程序,然后帶著陸言直奔法醫(yī)隊。
雷厲風行是趙裕峰的代名詞,也是幫助他當上XC區(qū)刑警隊長最重要的特質。
不出片刻,趙裕峰就帶著陸言來到了法醫(yī)隊的所在地。
見面一番官樣寒暄后,一個年輕法醫(yī)被指派帶著趙裕峰和陸言,帶著去看死者的遺體。
冷庫中,陸言和趙裕峰帶著口罩,一前一后在法醫(yī)的帶領下,向著其中一個柜子走去。
“趙隊長,就是這個位置,現(xiàn)在就打開?”法醫(yī)確認了抽屜上的編號,然后看著趙裕峰問道。
“開!”
趙裕峰話音剛落,法醫(yī)便拉開了存放死者的抽屜,一個已經渾身霜白的赤裸男子,映入兩人的眼簾。
男子形容依然猥瑣,不過此時的他,肉眼可見不少縫合的痕跡,顯然已經是解剖后被縫合保存了。
“謝忠……”
陸言好像是在和死者打招呼,以一個低沉的聲音重復著。
法醫(yī)聞聲看向陸言,微微皺眉。
怎么對著死者叫起名字來了?難道這個人認識死者?
雖然從事法醫(yī)已經見慣了尸體,但是這樣的舉動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
趙裕峰輕輕拉了下法醫(yī)的衣服,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出言打斷陸言的舉動。
“謝忠……”陸言又喊了一聲。
這一聲呼喚空靈異常,別說是法醫(yī),就連趙裕峰自己,都感覺手上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就連背脊,都有些隱隱發(fā)涼。
“陸、陸言,你這是干什么呢?”剛剛還讓別人不要出聲打擾陸言的趙裕峰,現(xiàn)在自己卻忍不住先開口詢問起來。
陸言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死者的臉龐。
良久。
直到趙裕峰和法醫(yī)都遍體發(fā)涼,陸言才動了下身體,停止了這詭異的舉動。
“大峰,我們走吧?!标懷哉f。
趙裕峰滿臉疑惑,問道:“你看完了?”
“嗯,非常明顯?!?p> 趙裕峰感到莫名其妙,不禁脫口而出:“明顯?什么明顯?”
陸言看了眼趙裕峰,又迅速地撇了一眼法醫(yī),然后快步向冷庫外走去。
這下趙裕峰立刻心領神會,這里確實不是講話的地方,也不再多說,跟了上去。
剛離開法醫(yī)隊,趙裕峰立刻問道:“陸言,你剛剛說什么明顯?”
陸言一偏頭,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說:“你有沒有問過法醫(yī),死者饑餓的這段時間,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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