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歌突如其來的婉絕,令尤大長老始料未及。
在他看來,哪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會對美女不感興趣,想當(dāng)年老夫也是……
咳咳,扯遠了扯遠了!
倘若紀九歌當(dāng)真不做選擇,豈不是打亂了他和獸神大人的完美計劃?這對以后馭獸門的崛起,可能會造成不可忽視的影響。
正當(dāng)尤詠慈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措辭時,蕭遙開口了。
不過,他是對紀九歌說話:“紀兄,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曾說過想和在下交朋友的?”
“那是當(dāng)然,只要兄臺不再誤會我就好!”
紀九歌一愣,不明白蕭遙是何用意,但他卻沒有半點猶豫,立即答道。
“其實,這幾天我好好思量過,或許之前的確誤會了紀兄!”
蕭遙一臉嘆息和自責(zé),旋即猛地拍了拍胸口,正色道:“紀兄放心,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這里也對之前的誤會向你道歉?!?p> “萬萬使不得,兄臺言重了!”
紀九歌滿臉不可置信,緊接著露出一抹狂喜之色,他費盡心思從破廟跟到云水城,又千里迢迢追到萬獸山,可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紀兄,小弟蕭遙!”
蕭遙滿臉真誠,抱拳施了一禮!
“蕭兄客氣!”
紀九歌鄭重還禮!
蕭遙心中早就笑開了花,沒想到紀九歌如此好騙,進展太順利了。
但他面上不露聲色,憨厚不減,又道:“對了紀兄,我知你待人真誠,剛剛對大長老所說的那些,必然都是心里話?!?p> “可你卻忽略了,如此一來,尤大長老會非常為難,畢竟是獸神大人的意思啊。”
蕭遙話音一轉(zhuǎn),突然提到此事,讓一旁的尤詠慈心中寬慰,想不到小兄弟年紀輕輕,竟如此懂得老夫的心聲啊。
“這……”
紀九歌略顯尷尬,但他行事有自己的準(zhǔn)則,并不想因此違背原則,遂搖頭道:“蕭兄弟有所不知,我如今還有大事未曾解決,實在無法考慮兒女之情?!?p> “更別說讓我去挑選……萬萬不行!”
“原來是這樣!”
蕭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目露沉吟之色。
不到兩個呼吸時間,他猛地神情一震:“既然紀兄把我當(dāng)朋友,我又怎能不為朋友分憂呢。如果信得過我,這件事交給我?guī)湍憬鉀Q,如何?”
“多謝蕭兄!”
紀九歌大為感動,又擔(dān)心蕭遙因此而受委屈,叮囑道:“你的好意我接受了,但千萬不要為難自己!”
“我理會得!”蕭遙一臉憨厚狀。
縱使二人對話的聲音不大,但場內(nèi)都是馭獸門精英武修,大半的話都被聽在耳中。
如甄桃艷一般心思的女弟子稍稍松了口氣,兩個紈绔子弟之一主動放棄,讓她們被選中的幾率少了一半。
甚至還有人覺得有些自責(zé),先前是不是誤會了紀九歌?
好人吶!
“算他識相!”
遠處,史建仁等男弟子也心安了少許,又將目光凝聚在蕭遙身上,生怕哪位師妹被蕭遙選中,此生可就被糟蹋了。
但他們沒注意到,還有數(shù)名女弟子失望至極,覺得自己離一步登天的機會越來越遠了。
須知,紀九歌無論怎么看都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fēng),比之史師兄都順眼數(shù)倍,更別說其修為連大師姐都自嘆不如。
此際,蕭遙給了紀九歌一個放心的眼神,道:“紀兄安心等待便是!”
又對尤詠慈施了一禮:“大長老,晚輩這便去了?!?p> “好!”
尤大長老在期待中點頭,他很想問蕭遙準(zhǔn)備如何幫紀九歌解決,又見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邊,只能壓下。
但他還是有些猜測:莫非這小子準(zhǔn)備多選幾位女弟子,順便把紀九歌那一份給代了?
見蕭遙轉(zhuǎn)身朝眾女弟子走去,不遠處的青兒不知怎地,只覺心中很不是滋味,突然患得患失起來。
另一邊,先前失望的女弟子則挺胸抬頭,火熱的目光凝視著蕭遙,眸中秋波蕩漾。
在無數(shù)道或期待或厭惡的目光中,蕭遙繞著場中四十余位女弟子轉(zhuǎn)了一圈,基本上在每一個人身旁,都特意停留了數(shù)息時間。
這期間,有人心里咒罵漫天,有人芳心大動。
可他卻像根木頭般毫無所覺,直到連尤大長老都看不下去時,才施施然行至甄桃艷身前。
“嗯,不錯!不錯!”
這貨的目光肆意地在對方身上游走,還故意裝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樣,評頭論足,氣得甄桃艷怒不可遏、咬牙切齒。
但蕭遙仿佛沒看到她如欲殺人的目光,沉吟片刻后,忽然轉(zhuǎn)頭問道:“大長老,晚輩覺得甄桃艷也不怎么令人討厭嘛,不知能不能選她?”
此言一出,他瞬間感受到了數(shù)道冰冷的目光。
尤其是其中一道,仿佛蘊含了恐怖的威壓,令得蕭遙一個恍惚,差點當(dāng)場失態(tài);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馬玲淑。
至于另外幾道目光,自然是來自甄桃艷、史建仁和一眾男弟子。
“這……”
尤詠慈豈會察覺不到場中的氣氛,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馬玲淑肯定在以眼神不斷提醒自己,但一想到獸神大人的話……
尤大長老只能硬著頭皮道:“自然可以!”
本來在他的預(yù)料中,蕭遙不論選擇哪一個,都不會找到甄桃艷身上。
此女雖是馭獸門年輕一輩第一天才,一身實力超絕,可她一副冷若冰霜的臉龐,蕭遙那種老實憨厚的公子哥,怎會喜歡?
除她之外,四十多名女弟子中,性情溫和的有之,嫻靜端莊的有之,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更有之。
“唉!”
尤詠慈只能無力地嘆了口氣,事關(guān)馭獸門的崛起,哪怕甄桃艷再如何不愿,也只能受點委屈,大不了回頭以別的方式彌補她。
“大長老……”
遠處,史建仁高呼一聲,如果不是身旁的弟子把他拉著,恐怕已經(jīng)沖過去對蕭遙拳腳相加了。
“小賊,你……”
甄桃艷早已氣得七竅生煙,根本顧不上場合瞬間爆發(fā),要讓她委身一個紈绔小毛孩,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yīng)。
大不了……把眼前的小賊給殺了,自己給他陪葬。
可她的喝罵聲剛剛響起,便被蕭遙不耐地打斷:“聒噪,小爺可沒說接受你!”
“嗯?”
這句話不僅令甄桃艷一愣,到嘴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幾乎全場所有人都被怔住。
莫非還有什么隱情,那家伙只是開玩笑的?
正當(dāng)所有人猜測不斷時,蕭遙已經(jīng)邁步到尤詠慈身前:“大長老,晚輩剛剛點出甄師姐,實則是為紀兄選的道侶!”
“什么?”
“他說啥,為紀九歌選的?”
“這貨腦子不會有病吧,人家明明說過不考慮兒女之情,他跳出來添什么亂?”
“……”
蕭遙一句話,差點讓甄桃艷噴出一口老血來,氣得失去了罵人的力氣。
眾長老和弟子滿頭霧水,而紀九歌直接凌亂在風(fē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