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雞石緩緩走到余樊君的尸體面前,俯下身子。剛舉起自己的刀——這人還有呼吸?!
余樊君的多半個臉浸在血泊里,還有另一邊的眼睛是睜著的。朱雞石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不僅背叛還通敵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人知道!朱雞石心一橫,一刀下去,砍下了余樊君的頭顱,但是他分明看到在他刀落的時候,余樊君在——笑!那個笑容的畫面將是他余生的噩夢。
當看到朱雞石確實把余樊君的頭顱砍下來后,章邯拍手叫好:“好,非常好!你可以走了!”
此時的朱雞石看了一眼四周,并沒有動彈的跡象,他退了兩步連忙轉身逃跑,而前方廝殺的大軍,群龍無首,早就亂作一團,死傷無數(shù)了。此時看到秦軍肯放過自己的將軍,自然是跟著朱雞石一起落荒而逃。
幾日之后。
“這都有些時日了,余大哥此番出發(fā)不會有什么意外吧?”龍且在軍機大營對眾人說道。
“按理說,攻擊栗縣一個小縣城應該并無大礙,只怕遇到敵襲啊。這些日子,我已經連續(xù)派人去打探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梁叔攥緊拳頭,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我跟筠兒姐姐、紫鳶姐姐坐在一旁,大家都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有筠兒姐姐身子還有些虛弱,我摟著筠兒姐姐坐在一旁,筠兒姐姐倚在我的懷中,唇色還是發(fā)白,此時不由自主地咳了兩聲,龍且大哥連忙過來查看,卻在開口之前被筠兒姐姐阻止了:“軍中大事要緊?!?p> 龍且大哥轉過身去,對羽說:“明天我們就去襄城吧?!?p> 而說完這句話時,龍且大哥用余光看了一下身后的筠兒姐姐,這句話分明是告訴筠兒姐姐的,可能,我們不能再跟他倆去參戰(zhàn)了。
“啊——”面前突然射過來一支箭,就射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我身子顫了一下,簡直要窒息過去了,哪怕是看到這支箭射在了桌子上,小心臟還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人在拍我胸口,我又是一驚。
“放、放、放開我,我、我、我要死了?!?p> “???”我低頭一看,我好像一緊張就情不自禁地縮成了一團,但是卻忘卻了懷中的筠兒姐姐,卻不小心把筠兒姐姐的脖子勒緊了。
我馬上便放開了手,筠兒姐姐一邊咳嗽一邊跟我說:“臭丫頭,我,我快要被你勒死了。這以后要是誰娶了你可遭了大罪了?!?p> 我一臉委屈地看向羽,羽臉一紅,急忙想岔開話題,以至于語無倫次:“啊,這箭······我看·······有問題,箭,看,這,我瞅瞅?!?p> 羽拿起箭來,果然箭上綁有紙條。羽打開紙條看了起來,表情卻逐漸凝重起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紫鳶姐姐問道。
“沒事?!庇鸢鸭垪l交給了梁叔。
梁叔看完也黑了臉:“知道紙條是哪來的嗎?”
羽搖了搖頭,然后拍了怕龍且大哥的肩膀,把他叫了出去。
“什么——!”我們在屋內就聽到了龍且大哥在外邊的喊叫。
“英布,”梁叔并沒有理會外邊的事情,把紙條給了英布,“你去看看這邊的實際情況是否屬實,然后到胡陵與我匯合。”、
“是!”英布這個人少言寡語,從不說多余的話。
“即刻出發(fā)——!”梁叔又補充了一句。
英布拱手作揖,然后便退了出去。
此時的龍且大哥也闖了進來,“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請讓末將一同前往。”
“不行——!”梁叔顫顫巍巍地說道,“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出征。你負責把薇兒她們送回城吧?!?p> “梁叔——!”龍且大哥又說道。
梁叔擺擺手:“不用說了?!?p> 而英布做事干脆利落,當晚便帶著幾百精騎向栗縣出發(fā)。
不知走了幾天幾夜,當英布到達栗縣外的戰(zhàn)場之時,正是午夜時分,一輪明月照亮整個大地,空靜而幽寒的氣息遍布整個山野,光禿禿的樹枝上盤旋著幾只烏鴉沙啞地叫喊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英布讓隨行停住,獨自縱馬穿過戰(zhàn)場,地上滿是己方部隊士兵的尸體,七橫八豎。
英布四下觀望,空嘆一聲,繼續(xù)向前走去。就在前方一個土坡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樣。十幾個黑衣尸首圍成一個圈,圈內是一些錯亂無章的尸首,好像······經過一場大戰(zhàn)。這是怎么一回事呢?英布有些好奇,下馬向山坡走去。
英布走到一個黑衣尸首面前,看到黑衣人額頭似乎是被劍狀利器所刺穿,左右看其他尸體,也是如此,究竟是怎樣的武器才能瞬間貫穿腦顱呢?他想不通。而忽然間,接著月色,英布發(fā)現(xiàn)前邊樹下好像還有一具尸首。
英布向那具尸首走去——無頭!看衣著來講,應該是余樊君無疑,只是,只是太過殘忍。英布閉上眼,長吁一口氣,瞬間便化作了霧氣飄散。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英布心想。頭顱是被帶走了嗎?英布向四處尋找——在那里!
英布看到有個頭顱被掛在樹枝上,連忙跑了過去。果不其然是余樊君的項上頭顱。英布伸出手來,顫顫巍巍地想觸摸余樊君的臉頰,一邊說:“余將軍,真的是朱雞石那個混蛋陷你于死地的嗎?”
而此時,余樊君的頭顱忽然睜開了眼睛,目露兇光,嘴里像是在說著什么,但是因為余樊君的頭顱是從喉嚨那里隔斷的,他根本說不出聲來。
英布被嚇了一跳,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縮了回來。然后英布像是附魔一般,身邊四周迸發(fā)出黑氣,轉而又急速地消散了。
“怎么回事?”當英布再次反應過來時部隊已經踏上了新的征程。
“您說什么?”一旁的護衛(wèi)問。
“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我們這是要去往哪里?”英布清醒過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只覺得頭疼,其他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們不是去胡陵嗎?”身邊的護衛(wèi)試探性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