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楨聽到門外動靜,知道嚴政回來,忙躲到門后。伴隨著“吱啞吱啞”的聲響,殘舊不堪的木門緩緩打開。奇怪的是,無人進來,許楨探頭一望,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長劍如閃電一般刺來,突然在距自己脖頸不到一寸時停了下來,許楨這才看清使劍人是嚴政。
“嚴大火夫好劍法啊?!痹S楨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嚴政并沒有將劍放下的意思,他的眼神充滿殺氣,冷冷問道:“為何偷偷跑進我家?”
“依你的劍法,至少應該過的比現(xiàn)在好才對?!霸S楨開玩笑的說道,還微微笑了起來。
嚴政將長劍逼的更近了,低沉說道:”究竟為何?“
許楨被嚴政的殺氣所迫,忙說道:“有人給我了一份重要差事,酬勞豐厚,小弟我一個人也做不來,想叫嚴兄你一起。做這一次,抵你做雜役一年?!?p> “什么差事?”
“暗殺。”
嚴政又細細的掃視了許楨一眼,才將長劍收回,說道:“多謝許公子好意,可在下已不想再過以前打打殺殺的日子。許公子請回吧。”
許楨雖面露微笑,但內(nèi)心卻疑惑不已,這種疑惑上次見面就有。照說嚴政是賣主求榮,但是這榮又在哪里?面對滴水不漏的嚴政,許楨決定激他一激。
“嚴政!”許楨大喊一聲。
“你認錯人了?!眹勒届o的說道,但是下一秒?yún)s神色異變,面露猙獰。他大喝一聲,長劍直取許楨面部。
許楨這次有所防備,輕輕向后一躍躲過。他見嚴政又全力攻來,忙閃出門外。
“派你來殺我,也太小瞧人了?!眹勒o跟出來,長劍直指許楨。
殺他?許楨一驚,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像嚴政這樣的頭號叛徒,太平教人肯定很想除掉,何況是絕非善男信女的林可兒。所以嚴政才不得不隱性埋名,之所以躲在曹操門下,也是寄希望曹操可以保護他。
“但是你要殺我,也絕非易事?!痹S楨笑道,笑得嚴政臉色更加鐵青:“不過我并非太平教人?!?p> 嚴政冷笑道:“休要騙我,如果你不是太平教人,為何知我名字?”
“都昌一戰(zhàn)殺的曹操大敗,小弟我也只是心生仰慕。黃巾軍中姓嚴的不多,能有你這般劍法的,我猜應該是嚴將軍。只是未曾想到,昔日嚴將軍,今日卻是一火夫了?!?p> 嚴政一愣,眼中殺氣盡失。他長嘆一聲,對許楨說道:“趁我沒改變主意,你走吧。”
許楨卻搖頭說道:“嚴大火夫,你就不怕我向太平教人告密嗎?”
嚴政冷笑道:“你要是想,就不會多此一問?!?p> “是嗎?”許楨不禁大笑起來,說道:“如果你不答應和我去暗殺,我很有可能會去太平教告發(fā)你?!?p> 嚴政看著似乎在開玩笑的許楨,哭笑不得。不知為什么,他對許楨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同意了。
“好吧,我同意?!眹勒嵵氐狞c了點頭,然后問道:“暗殺誰?”
“蹇碩?!?p> 哐鐺一聲,長劍從嚴政的手中滑落,他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以致無話可說。
“你就不問問他是誰嗎?看來這任務對你來說太簡單了。”許楨就喜歡看他這副樣子。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嚴政說道:“讓我猜猜,想殺他的人又是誰?!?p> 許楨笑道:“不用猜了,洛陽城里誰最恨蹇碩,三歲小兒都知道?!?p> “蹇碩久居皇宮,不好行事。許公子是否已有計劃?”嚴政正色道。
許楨見嚴政嚴肅起來,也收斂笑容,將三天后蹇碩去留香院一事詳細告之。
“到那時,你去引開蹇碩的衛(wèi)兵,我就進屋暗殺他。暗殺后,我將血淋淋的尸體推出房間。這時候留香院勢必大亂,然后袁紹就會恰當?shù)教幍膸Пs到,拖住蹇碩的衛(wèi)兵,掩護我倆安全離開?!?p> 兩人又商議了一會,由于接下來的兩天,兩人會在留香院度過,許楨囑咐他換一身行頭,然后先行離開了。
洛陽城最繁華的地方是城南外的洛水邊,從城南最中間的平城門出來,過了橋就到了。街道兩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穿過靈臺,一直延伸到太學附近。留香院就坐落這街道南側(cè),背靠洛水。許楨在它對面的小館吃了點小酒,看看四周環(huán)境。突然發(fā)現(xiàn)留香院西北側(cè)有一高樓,問過店小二才知那就是傳說中的靈臺,古人研究天文、氣象的專用建筑。
許楨大喜,急忙前去。站在靈臺大門前,向上仰望,許楨猜這座建筑大概有五、六樓高的樣子。
“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币粋€瞇著眼睛,好像還沒睡醒的老頭攔住了他。
許楨剛在想如何進去時,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他是我的朋友?!?p> 老頭馬上精神起來,回道:“原來是蔡小姐的朋友,老夫冒犯了?!?p> 許楨回頭望去,眼前一亮,蔡文姬身穿一鵝黃色的長裙,披一件淡青色小襖,款款走來。她的身后粉絲攢動,喊聲不絕。
蔡文姬低聲說道:“許公子,咱們快一點?!?p> 許楨樂了,忙和她一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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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夢子
張衡曾在靈臺任職,地動儀也擺放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