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消失的王子
“何況先帝已不在,唯一的真相,也隨它入了墳?zāi)?。”燕洵嘆了口氣,又看向了沈相言,“沈兄長邊征戰(zhàn)東洲,可否聽過此事?”
“東洲向來敵對漠北,這王子一事,我倒真沒聽過?!鄙蛳嘌詳宽?,轉(zhuǎn)動了手指上的指環(huán),這一幕恰巧被燕洵盡收眼底。
燕語遲見屋子里氣氛凝重,突然握住了沈相言的手,“天太晚了,我送你走吧?!?p> 沈相言一一告別后,便隨燕語遲來到了中庭,途中路過幾個打著火把巡邏的侍衛(wèi),火光拉長了二人的身影,那影子隨之不停搖晃,吸引了燕語遲的目光。
“聽說……你把東洲來的那個女孩,留在府內(nèi)了?!毖嗾Z遲率先開口,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倒讓沈相言眉眼一彎,笑道,“阿秋對你說的?”
燕語遲先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古靈精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一直看著你?!?p> 沈相言伸手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袋,道,“怎么,去兵營幾天,就學(xué)壞了?”
“秋水那孩子機(jī)靈,自尊心也很強(qiáng),他阿姐若在別處他必然不放心,留她在府內(nèi)也不缺她一口飯吃?!鄙蛳嘌阅托牡亟忉尩溃瑓s見燕語遲的臉越來越黑。
只見她停下了腳步,語氣淡淡地道,“你走吧?!?p> “怎么了?”沈相言問。
燕語遲轉(zhuǎn)身,不再多語。
一直回到府內(nèi),沈相言都不知道燕語遲到底為何生氣。見一女子突然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沈相言竟差點(diǎn)沒認(rèn)出,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女孩竟是那日在山洞里奄奄一息的她。
“你叫?”待在府內(nèi)幾日,竟還不知她叫什么名字,沈相言開口問道。
“叫我白萩就行?!迸⒁恢钡椭^,從手帕里取出了一塊黃金放在了沈相言的面前,“將軍救了我一命,小女子無以回報,將軍收下這個,我在府內(nèi)也住的安心。”
短短幾句,卻說得毫無底氣。
未等沈相言開口,白萩便跪在了地上,“求將軍收下!”
“也好斷了府上那些人的閑言碎語,我晚上也睡得安穩(wěn)些。如若將軍今日不收下這碎兩,我便立馬離開這里?!卑兹c話說得十分果斷,見她如此,沈相言只好收下。
“好?!鄙蛳嘌源饝?yīng)了她,見她轉(zhuǎn)身要走,又叫住了她,“若不愿聽這些閑言碎語,我替你找一處安寧的院子,調(diào)一些暗衛(wèi)保護(hù)你,到時候你便與你弟弟住在一起,好好過日子?!?p> 白萩一聽,欠身道,“多謝將軍?!?p> 望著她的背影,沈相言內(nèi)心竟有些不自在。等阿秋進(jìn)來時,沈相言突然開口問,“府內(nèi)上下人這幾日,對白萩姑娘如何?”
阿秋坦白,搖頭道,“大家表面對她保持距離,背地里也有人抱怨,不愿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待在這兒?!?p> “老夫人也說,讓將軍您盡早將其勸離為好?!卑⑶锝又f。
沈相言聞言,眸色一深。
“這兩日替白萩姑娘找一處院子,讓她離開這兒吧。”沈相言說完,阿秋便看向了他,反復(fù)問他,“將軍這是為何?”
“您與白萩姑娘素有一面之緣,但將軍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阿秋問。
沈相言微微一怔,倒覺得他的語氣帶有幾分質(zhì)問,又回憶起了方才燕語遲問的那句,于是開口道,“幫個忙而已?!?p> “我的意思是,將軍這么做,會讓人誤會?!卑⑶锢^續(xù)道,“若被夫人誤會了,您和她只見的間隙,只會越來越多?!?p> 沈相言恍然大悟,突然起身離去。
留下身后的阿秋一臉蒙,秋丙走了進(jìn)來,望著如若冰雕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便問,“先生,您怎么了?”
阿秋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突然開玩笑問他一句,“秋丙,若你以后娶了妻子,會不會對其他女人好?”
秋丙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樣子盯著他,“那必然不會,我們東洲不像你們中原人這般三妻四妾,我父親一輩子只娶了母親一人,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也挺快樂的,若不是東洲國師肆虐殘暴,我東洲必然比你中原要繁華得多?!?p> 阿秋點(diǎn)頭,輕輕地道了一句,“行吧?!?p> “哎先生你問我這個做什么?”秋丙跟上了他的腳步,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瞇眼一笑,“難道先生有了喜歡的人呀?”
“誰家女子呀?長得如何?”
“……”
另一邊,沈相言來到了燕語遲搬出燕家獨(dú)自居住的院子,這院子雖無相國府那般豪華,卻守衛(wèi)森嚴(yán),看樣子這些都是燕志派來保護(hù)她的。
“站?。 币粋€身穿護(hù)甲的侍衛(wèi)攔下了他,“什么人!三更半夜來這干什么!趕緊走!”
“我來找你們燕將軍。”沈相言亮出自己的腰佩,那人卻并不領(lǐng)情,直言道,“沈?qū)④?,我家將軍有令在前,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入這兒。”
“我有急事?!鄙蛳嘌詧?zhí)意要闖,那侍衛(wèi)亮出劍來,正準(zhǔn)備出手時,便被身后的云凌叫住。
“沈?qū)④娫鯐谶@兒?”正準(zhǔn)備出門的云凌看見他站在門口,倒有些意外。
見她這么晚還要出門,沈相言并未回答她的問題,道,“語遲在哪兒?”
“小姐她出門后,就一直沒有回來,我正準(zhǔn)備出去找找。”云凌將臉上的焦急強(qiáng)壓下去,帶著身后的人馬從沈相言身旁路過。
沈相言轉(zhuǎn)身上了馬,朝兵營那邊奔去。
一路上,他把所有的壞結(jié)果都想了一遍,轉(zhuǎn)身到了兵營后,又發(fā)現(xiàn)并未見她的蹤影,轉(zhuǎn)身又朝京城跑去。
已是深夜,京城的馬路上熙熙攘攘,有馬車慢悠悠地走過,馬夫一副睡眼惺忪的疲態(tài),趕著馬兒朝目的地奔去。
沈相言快馬行至其中,險些撞到那馬車,馬夫一個激靈,怒道,“大晚上你奔命去??!真是不要命了!”
好在,在城西的道路上碰到了云凌,沈相言停了下來,急言道,“找到了嗎。”
待云凌點(diǎn)頭后,沈相言心里的石頭才落了下來,“她在哪兒?”
“夫人正和薛家小姐在一處?!痹屏枵f完,便與他告別。
沈相言聞言,便朝那酒館奔去。果不其然,在一處露天的雅座哪兒,捕捉到了燕語遲的身影。
望著她有說有笑的樣子,沈相言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燕語遲的手,望著她一副驚訝之色,開口道,“你問我的問題,我來回答你?!?p> “我沈相言這輩子,只對一個女人好?!鄙蛳嘌噪p目微紅,燕語遲一臉蒙,一副不知他為何在這兒的神情,又聽他說,“這個人,只能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