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搶婚(二)
“你敢。”燕語遲留下一句,便轉(zhuǎn)身進了屋。留下扶蘇策一人在屋子外踱步,他扇子一收,在手掌心里掂量幾下后,自言自語地笑道,“不愧為女中豪杰呀?!?p> 扶蘇策本以為今日之事算是完了,一個輕功飛上了墻沿,正準(zhǔn)備離開后忽然后背一重,似乎有一人將自己的肩膀往后一扯,整個人落在了燕府的院外一條小道上。
轉(zhuǎn)身一看,眼前人長得倒是順眼得很,奈何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恨意,扶蘇策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問道,“沈?qū)④姴皇侨|洲了嗎,怎么這么快就趕回來了?”
“干你何事?!鄙蛳嘌岳浔氐溃潜砬楹薏坏脤⑺У度f剮。
“沈?qū)④娺@是何意?”扶蘇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眼中劃過一絲疑惑,“我記得,從未與你結(jié)仇?!?p> “你娶她,便是與我結(jié)仇?!鄙蛳嘌岳淅涞卣f,“語遲怎會瞧上你這種登徒子?!?p> 一聽見登徒子這個詞,扶蘇策眸中劃過一絲不屑,他雖看起來一副紈绔之樣,但實則內(nèi)心清白,并未與誰家女子藕斷絲連。
“沈?qū)④娬媸窃┩魑伊恕!狈鎏K策道,“何況這事已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不是沈?qū)④娙詢烧Z就能說了不算的?!?p> 扶蘇策見他一副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樣子,索性直言道,“若沈?qū)④娫賵?zhí)迷不悟,便是鬼神也難以將你從地獄拉回來?!?p> 沈相言不解,“你什么意思?”
“沈?qū)④娛莻€聰明人,我這話什么意思,你心里該清楚?!狈鎏K策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沈相言握緊了拳頭。
燕語遲與扶蘇策的婚事,并未大辦,甚至連府內(nèi)的布置都一切從簡,就連婚服都是隨意從店鋪買來一件與燕語遲身材合適的,燕志一見,倒覺得委屈了她。
好在燕語遲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燕家兄弟二人便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宴席請的都是朝廷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今日的氣憤,卻十分的奇怪。一些大臣臉上雖露著一副虛偽的笑容,背地里卻都盤算著今日該上演怎樣的一出戲來。
燕禾穿著一身白衣走了進來,身旁站著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幾個漢子抬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金蟾蜍,而熟悉燕語遲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最害怕的動物便是蟾蜍,小時候還因此險些掉進池塘里。
“你干什么!”燕志立馬拉下臉來,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燕禾,“趕緊給我抬出去!”
“二哥誤會了?!毖嗪绦Φ溃斑@金蟾蜍可以好物,純金打造,寓意財源滾滾,福泰滿門,這是我這個當(dāng)表哥的,送給語遲最好的新婚禮物?!?p> “我再說一句?!毖嘀境谅暤?,“給我抬出去!”
燕禾卻無辜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前來看戲的大臣,委屈巴巴地道,“二哥這是何意,這也是我這個做表哥的一番好意啊,你就算瞧不上,也別這般糟蹋吧?!?p> 燕志本想撕破臉皮,卻見燕語遲走了過來。
她身穿一身紅衣,一頭黑發(fā)被簡單的朱釵束在了頭頂,服飾并非華麗厚重,整個人去透著一股英武之氣。
“留下吧?!毖嗾Z遲道,眼睛掃了一眼那金蟾蜍后,便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怎么一句。這么大一只蟾蜍,雖并不是活物,但雕刻地栩栩如生,按照常理也會嚇?biāo)惑@。
但看見燕語遲這副樣子,燕禾氣得暗地里跺腳。
拉走燕志后,燕語遲便道,“二哥,面對這種人,你越是強勢便越吃虧。不妨逆著他的思維走,他不想看我的笑話嘛,咱們偏偏不讓他看見?!?p> “可是你不是害怕那蟾蜍嗎?”燕志有些好奇。
“二哥,軍營里不光是蟾蜍,什么蛇鼠螻蟻我都看慣了,現(xiàn)在也不怕這些了?!毖嗾Z遲解釋道,但這些話聽在燕志心里,卻有些難受。
“小姐!”云凌從一旁跑了過來,停在她面前時一邊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一便道,“小姐,扶蘇公子來接您來了。”
燕語遲聞言,轉(zhuǎn)身對燕志道,“今日大哥和你替我張羅宴席一事,等人一散去,你們便好好回去休息?!?p> “你這說的什么話。”燕志道,故作責(zé)備,“我與大哥,都不是外人。做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只盼著你這輩子能活得快樂。”
大門口,扶蘇公子一身喜服著身,襯得整個人更是美如畫中人,那白皙的臉上未施粉黛,卻又一層淺淺的紅暈映在那臉頰處,像是小酌了一些酒,談吐之間便多了幾分仙人的氣質(zhì)。
一旁看熱鬧的不乏有女郎,看了他均捂臉偷笑,這般俊俏公子,卻便宜了那棄婦,實在讓人覺得不值,只好一邊替扶蘇公子可憐,一邊暗地里辱罵燕語遲。
燕語遲站在府內(nèi),按照規(guī)矩她必須跨過三個火盆,才能出門。
就在她提裙跨過第一個火盆時,一個身影從眾人面前飛了過去,燕語遲立馬生出幾分戒備,從后腰取下匕首握在了手里。
直到沈相言那張臉映在眸子里,燕語遲微微一怔。
沈相言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一個輕功便消失在眾人眼底。燕志急得立馬帶人追了出去,扶蘇公子脫下了喜服的外衣,從一個侍衛(wèi)身后拔出了劍后,也消失在了這里。
燕洵推著輪椅緩緩走來,對門外瞧熱鬧的人沉聲道,“都走吧?!?p> 那些人明顯不愿散去,卻又忌憚燕洵,只好不太情愿地散了去。
面對府內(nèi)早已議論成片的大臣們,燕洵臉上強扯出一抹笑意,對各位致歉道,“諸位,今日這喜酒大家恐怕喝不了了,改日我燕洵親自送上幾壺好酒到府上去。”
另一邊,沈相言將燕語遲帶到一處無人的護城河邊,這地方燕語遲再熟悉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對沈相言一見傾心的地方。
“沈?qū)④娺@是何意?”燕語遲掙脫了他的手,怒道。
沈相言臉色不太好,額頭上掛滿了冷汗,他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遞給她,“這是從國師那兒取得的賣身契,可以證明白萩就是他派來的奸細。”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燕語遲挑眉一問。
“我…我想給你證明,我跟她沒有什么,還有楚嬌,我已經(jīng)給她找好了歸宿,日后也不會再留在京城里?!鄙蛳嘌越Y(jié)巴道,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太好,“我這輩子,已經(jīng)認定了你……”
說完,便栽倒在了燕語遲懷里,燕語遲伸手抱住了他,沈相言才沒有倒在地上。
“沈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