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哪里來的底氣趙霸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青港有一個陳家,就算陳蕭的姓氏如此他也還沒有到把兩者聯(lián)系來考慮。
更何況甘許飛口中的小姐是何許人,是何種手段他比誰都清楚。
“你登門拜訪又如何,我可以告訴你們她是誰,但我還是勸誡你們不要去招惹她為好。”
聽到趙霸這么說,夏末和陳蕭都閉口不言靜靜聆聽起來,他們都很想知道這個女子,這個讓人聞之變色的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人。
趙霸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他們就是末七秋和血滴子,但現(xiàn)在問這些似乎不合時宜。
“我的父親那一輩有三個兄弟,我父親排名老三,他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伯名叫趙玉山,是個實在人,心直口快從不拐彎抹角,二伯名叫趙玉水,性子比較平和少言寡語,但腦子里的東西拿出來絕對能夠嚇傻一大批人,至于我的父親,因為是家里面最年幼的,所以從小被關懷著長大,所以比較叛逆而且能力遠不及兩位叔伯。”
陳蕭不耐煩的哼了一句,說道:“我們不是來聽你家族史的,你直接說重點別浪費時間!”
夏末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耐心點,然后對趙霸說道:“你繼續(xù)?!?p> 趙霸尷尬的咧了下嘴巴,繼續(xù)說道:“這三個趙,也就是現(xiàn)如今趙氏集團的三大頂梁柱。雖然外人都知道我們趙氏有三兄弟齊心協(xié)力,但說到底這趙氏其實從來都由大伯一直在獨攬大權?!?p> 夏末想了想,問道:“你大伯如果真的是心直口快無謀無略那種人,又怎么可能把趙氏做得好?而且聽你說這些話矛盾很大,明明你二伯的能力更強,難道他一點都不介意這些?”
笑了笑,趙霸又說道:“換作是你,你愿意埋沒著才華甘于人下一輩子?”
夏末搖了搖頭。
趙霸說道:“早些年家族的生意都是三位長輩共同操持,大伯的豪氣干云加上二伯的能文善謀讓家里的生意不斷的擴大著。但也因為這樣我的父親顯得毫無用處?!?p> “二伯和父親關系好,可大伯的脾氣由不得一個廢物的存在影響到家族發(fā)展,久而久之他們之間出現(xiàn)了分歧。但明面上卻不好撕破臉,大伯需要充當門面,二伯需要出謀劃策,少了誰都不行?!?p> “有二伯的庇護,大伯沒能把我們家怎么樣,但這都仗著二伯的地位和能力還少有人及罷了。現(xiàn)如今她的出現(xiàn),無疑給我們兩家來了個當頭棒喝?!?p> 夏末愣住,聽稱只是小姐而已,年紀應該并不多大,又憑何以得趙霸這樣的夸大。
“難道說她的能力,他的智慧都比你稱之為奇的二伯還厲害?”
趙霸嘆了口氣,點頭道來:“甘許飛口中的小姐,也就是大伯的長女,趙荊茹,年齡雖然只比你我長了些許,但輪手段論陰謀可以堪稱絕有?!?p> 趙荊茹,一個名字深烙入夏末和陳蕭的腦中,聽趙霸一席話加之莫家發(fā)生的一切,還未見人便明白了這個女人不簡單。
若要為了莫秋語,那么與這個女人的對壘就絕不會少。
陳蕭雖有陳家的背景,但輪到家族之間的紛爭,他還沒有這么大的魄力。
夏末更別說其他了,除了一個不知去向的父親和一個日夜照顧著他的女人,他別無所依。
與之相反的,既然趙荊茹能夠做出這么大動作來,足以證明他在趙家的地位。
也許夏末和陳蕭真的還沒有和趙荊茹比上一比的資本。
“還有一點,或許你們并不知道。莫秋語的母親,是我的小姑?!?p> 趙霸一語出口,驚得夏末和陳蕭都是雙目圓瞪難以置信,齊聲問道:“你說什么?!”
趙霸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是被夏末和陳蕭兩人反嚇了一跳。
“據(jù)說是許多年前小姑因為忤逆爺爺非要嫁給這個姓莫的,所以被從家里除了名。要不是父親前些日子提到,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p> 夏末和陳蕭相對一眼,把現(xiàn)在聽到的和之前探到的一切聯(lián)系起來,不禁身起冷汗,心中暗暗道:“這個趙荊茹,果真是個狠角。”
“照這么說來,趙荊茹有充足的理由對莫家動手?!毕哪┱f道。
趙霸點了點頭,說道:“可能你們之前會以為這一切都因為我,甚至會覺得事情的主導者就是我,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我能做的,也不可能是我想做的?!?p> 夏末現(xiàn)在很認同趙霸的說法,細細想來他根本沒有理由要做這件事,而且之前相處過后夏末其實覺得趙霸這個人并沒有想象中這么讓人厭惡。
陳蕭其實也有著和夏末同樣的想法,但死也要留個面子這條理對他來說更重要,雖然現(xiàn)在沒有再像剛來時那樣的態(tài)度,但要說敞開心扉不計前嫌對他來說還太早。
“趙荊茹要想為這件事討要一個合理的緣由,可以有許多種說辭,譬如莫伯伯不經(jīng)過同意擅自利用趙家的關系發(fā)展自身,也譬如說趙阿姨被趙家逐出時帶走了趙家的財產(chǎn)??傊灰@層關系在,她說什么都是合理的,只要不違法沒人會真的在乎這里面的內(nèi)情。”夏末邊說著,不禁欽佩起這位趙小姐來。
趙霸點頭道:“她也完全可以把責任推給爺爺,以爺爺?shù)拿x怪罪小姑,要給安個什么罪名不過耗些心神想想罷了?!?p> 夏末點頭表示贊同,然后朝陳蕭使了個眼神,很隨意的跟趙霸打了個招呼,然后雙雙離開了這座莫家空宅。
上車之前,他還特地回頭望了一眼那扇先前有著莫上清身影的大門口,突然心中感到黯然神傷。
“你說他們現(xiàn)在該在哪里?”
陳蕭嘆了口氣,說道:“一個人想要躲著你,有千萬種辦法,你問我也只能說不知道,至于想找雖然說起來不難但做起來可能沒想象中那么容易?!?p> 從離開莫家以后,夏末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但舉止動作卻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也就是這樣的正常加上不太正常,更讓人擔心。
童曉菲幾乎一整天都要注意夏末的活動范圍,害怕他出些什么事情,暫不提怎么和夏末的父親夏江交代,如果夏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估計也會傷心欲絕。
為此陳蕭還特地為夏末向童曉菲勸解了一番,但似乎并沒有什么作用,畢竟兩人從來都是相依為命,童曉菲幾乎把夏末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對待,看到夏末狀態(tài)不佳,過分擔心其實也不為過。
莫秋語連續(xù)連續(xù)三天沒有登錄過游戲,羽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因為夏末的失魂落魄,陳蕭成了最擔心分級聯(lián)賽隊伍搭配的人,每天愁眉苦臉想破了頭就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夏末等級提升到二十級之后,也沒有再著急去練級,每天到游戲里無非就是耍耍槍練練劍,然后琢磨一下那一手的雷和火,再多也就是研究研究鍛造的技巧。
似乎莫秋語的突然失蹤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相比之下青玲就要賣力許多,每天最忙碌的人也就數(shù)她了,誰叫她在這堆人里是戰(zhàn)斗等級最低的一個呢,只不過她為此也樂此不疲,能和末七秋為伍或許是她的榮幸。
對于末七秋的狀態(tài),她當然也看到了聽到了些,但是卻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姿態(tài)去和他交流。
末七秋的強橫讓她有些自卑,或許只有當末七秋主動拉近,她才能稍微敞開心扉。
這一天天氣很好,青玲一大早就開始了每日的功課,接上懸賞任務然后尋找隊伍攻略副本。
凌霄山因為有其特殊的BOSS掉落,所以選擇這張副本為主要攻略副本的人越來越多,赤凌做為凌霄山的代守者,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夏末的視野就相當于他的視野,所以很早的時候,赤凌就知道了青玲,幾天接觸下來也對這個女孩大有好感,比起紫陌或許更甚而不少。
見到青玲到來,赤凌基本上都會不顧體面的跟她打過招呼然后閑聊玩笑一番,但今日他似乎沒有這么好的心情。
“怎么了?”青玲從他那張?zhí)摶玫哪橆a上看出了些不對。
赤凌示意性的笑了笑,朝身后林子里的祭壇方向指了指,說道:“他來了?!?p> 青玲愣了愣,問道:“他還好嗎?”
赤凌搖著頭說道:“似乎不太好。剛來領取了獎勵過后就一個人呆在那邊好一會兒了?!?p> 青玲皺著眉頭想了想,心中又是想去看個究竟,但腳步卻怎么都邁不開。
赤凌雖是劍靈,但論資歷和經(jīng)驗,要比青玲老道許多,看她這樣子自然也明白其意思,知道她需要一個人推上一把,說道:“去看看吧,他總這樣也不好,馬上分級聯(lián)賽就要開始了?!?p> 青玲看了眼赤凌,遲疑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朝他指去的那個方向走了去。
剛穿過樹林,走入那片擺著祭壇的空地時,卻只見末七秋正橫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著臉色蒼白,而龍銀槍靜靜的躺在遠遠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