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程度就去警局里報道了。
唐隊本來想把接待程度的任務(wù)安排給歐陽浩森，但這個本來不屬于他隊伍的、卻自顧奮勇提出參與案件調(diào)查的家伙，今天又遲到了。于是他只好隨便逮了個家伙，把那堆積雜物的小房間簡單收拾了一番，并在房門旁的卡槽里，有模有樣的放進了“特別案件調(diào)查組”的卡牌。后來再吩咐了那些沒什么事干的實習(xí)生們，去資料室里調(diào)出案件相關(guān)的資料，一同給搬過去。所以，當程度走進調(diào)查室時，空氣里還明顯殘留著淡淡的灰塵味。
唐隊習(xí)慣性地叼著煙，瞟了一眼那些資料，神色頓時有些悵然。而后他順手拿起了一本冊子翻了翻，但卻沒有仔細看，基本上是憑著記憶在和程度交代案件。程度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目光放在了周隊手中的冊子上。程度最后還是把冊子拿過來認真看了看，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個冊子里，有用的信息不多。
看著人大概齊了的時候，唐隊已經(jīng)出去走廊接了幾個電話，終于再走進來時，臉色不太好，但說不清楚是焦慮還是氣惱。見程度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黑板的一側(cè)，五六個警員十分好奇的打量著程度竊竊私語，氣氛略顯尷尬，于是清了清嗓子，開始給大家介紹程度。
“昨天松岡巷子發(fā)生的事情，早上開會時我已經(jīng)說過了，大家手里也有一些資料，嚴重性什么的我現(xiàn)在就不重復(fù)強調(diào)了。這位是局里跟「探心」那邊借來的人，今后就是本案的專屬顧問……”
“不好意思唐隊！”
還沒等唐隊開始介紹程度，歐陽浩森就破門而入，打斷了講話。
“你小子還知道來報道啊？”唐隊說著就一手叉起了腰，另一手指著歐陽浩森劈頭就罵，“你自己數(shù)數(shù)，這個月你遲到多少次了！”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歐陽浩森說著就一灰溜地找位置坐下，“唐隊，您繼續(xù)，嘿嘿……”
唐隊雙手插腰，不做聲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無可奈何地嘆氣搖搖頭。歐陽浩森心下涼了一波，接著注意到了站在唐隊旁邊的程度，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小幅度的跟他招了個手，并使了個眼色。
唐隊全程看在眼里，瞧著歐陽浩森這愣頭青的樣子，對這個案子不禁十分擔(dān)憂。
但又能找誰呢？五年前有傳奇人物前任局長陶局和極致天才許伊伊都結(jié)不了這案子，五年后既沒有了陶局也沒有了許伊伊，社會關(guān)注度又太大，稍不留神就可能給局里惹輿論。它現(xiàn)在在局里可是燙手山芋，誰都不愿碰。
想到這，唐隊也沒心情再揪著歐陽浩森不放，簡單說明了向探心俱樂部請人的原因，以及交代清楚任務(wù)，講話權(quán)就交給了程度。
“我叫程度。”
他的介紹一出，除了歐陽浩森，其余警員都驚住了。程度那名字似乎證實了什么，座下傳來不少議論的聲音。而前排的小姑娘則直接掏出了手機，開始搜索起程度來，當結(jié)果顯示出來、與實際站在前面的真人對上號的時候，她們的臉上均有著或多或少、掩飾不住的驚訝和興奮
程度迎著座下許多雙好奇而驚訝的目光，掃了一圈，正準備再說點什么，這時候走進來一個女生。程度注意到唐隊看到她出現(xiàn)在這里，似乎很意外，那女生瞥了唐隊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自個找了個空位坐下。
歐陽浩森看到她，也是一愣，但與唐隊的意外神色不一樣，歐陽浩森略微低下頭去抿緊了唇，目光里有不加掩飾的不愉快。
唐隊也許是公務(wù)繁忙——自唐隊領(lǐng)著程度進來到現(xiàn)在，他就一直在看時間，兜里的手機震動聲此起彼伏——他沒再待下去，禮貌的和程度客套了幾句，轉(zhuǎn)過臉再和大家扯了幾句動員的話，就告別了。
臨走前，唐隊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角落里的女生，眼神里有一抹復(fù)雜的色彩。
程度捕捉到唐隊的奇怪舉動，因此多看了那女生幾眼——與他相近的年紀，一眼看去說不上特別好看，但也基本算是五官細致，比較隨意的打扮卻也恰到好處，所以整體看起來人挺精神。
不過她眉宇間有不加修飾的傲慢，讓他十分在意。
總覺得，這雙眼睛，這個神態(tài)……雖然是陌生的，但莫名又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