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小的圓孔中,梁心僅僅只能知道這間閨房的主人大約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而且正處于懷孕期,等待著未歸的丈夫,并且可能處于較為危險的狀態(tài)。
雖然梁心并不在意這屋主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奈何無論她怎樣掙扎,怎樣呼喊,既無法掙脫困境,而且那屋主對于梁心的呼喊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溫柔而隨意地哼著小曲兒,偶爾翻個身。
直到那屋主睡著,梁心才放棄無用功的呼喊,轉(zhuǎn)換思路,畢竟她的頭都能搬下來,說明這一定是夢境,若是想要出去,也許需要換一個非比尋常的方法,只不過她沒能想到而已。
難道要用意念?
梁心在心中默念數(shù)遍:“我要出去,打開箱子,讓我出去!”
沒有任何反應,箱子還是箱子,小孔還是小孔,梁心還是梁心,甚至比剛才還要更加真實,更為擁擠。梁心停下了愚蠢而無用的意念控制,開始從頭細想此次夢境與前幾次夢境的區(qū)別,試圖找出切入點:
首先,對于她的呼喊,這里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表明不是這個箱子隔音性能良好,就是這個夢境的主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她只是闖入他人回憶的過客,一個夢中的幽靈。
其次,若僅僅是箱子的問題還好,大不了就等待夢醒。若是她闖入了別人的夢境,問題就要復雜的多了。前幾次雖然她也進入過他人的“夢境”,可是那幾次都是她為主體,如同浸入式體驗劇情一般。這一次她只能作為旁觀者,然而夢是無法自主產(chǎn)生的,它一定會有一個主人,只有那個夢的主人醒了,她才能出去。那么,麻煩的事情是梁心她沒法主動找到夢的主人,命令她夢醒,作為主人肯定不會愿意別人闖入自己的意識里,梁心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恐怕結(jié)局不會太妙。
最后,她的感覺還在,說明她還是有一定自主性的,但是不妙的事情也在于此,受傷會不會痛,重傷會不會死,她會不會永遠無法醒來,這實在是個未知數(shù),還是讓人不敢嘗試的未知數(shù)。
最后的結(jié)論就是,未知,無解,等待。
這等待的過程過于無聊,梁心一不小心睡著了,然而等她醒來的時候,那個小孔變大了許多,雖然她仍然只能對著梳妝臺,但是現(xiàn)在的她能夠看到天花板和地面了!
在梳妝臺的前面坐著一位小腹凸起的美人,旁邊站著一位一頭銀絲的小美人,那站著的銀發(fā)美人正一勺一勺地給坐著的美人喂藥。
坐著的這位美人膚白勝雪,身上穿著紫藍色的長裙,披著湖綠的長巾,頭戴金釵,耳戴金珠,脖戴金鏈,手戴金鐲,平常人若是這樣穿戴,未免顯得俗氣,而在這位美人完全壓住了黃金的艷色,舉手投足之間隨意而優(yōu)雅。而且從小腹凸起就可以看出這位美人正是那位懷孕的屋主。
而站著的這位美人則是布衫白帽,雖然也是一位膚白貌美的小美人,但是膚色近乎于淡藍的蒼白,連唇色也泛著淡淡青色,寬大的布衫更顯她弱不禁風,再加上一頭銀絲和一對淡灰的瞳仁,著實詭異。
“白團兒,我問你青哥兒為何不來,只驅(qū)你來,那贖我的誓言還作不作數(shù)?”,坐著的美人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安的問道。
被稱作白團兒的女孩一邊將藥吹涼,一邊說道:“情花姐姐,咱家少爺太忙了,家里管的又嚴,您且安心養(yǎng)胎吧。”
情花姑娘沒有被這句話所說服,反而抓起白團兒的手說道:“你不是在蒙騙我吧,如今用風寒的理由已經(jīng)瞞不住了,這幾日媽媽要我做樁舞,保不齊再過幾日我就得陪客,雖說為了抬高我的身價,媽媽不會允許那些客人太過分,但是難保不會露餡兒?!?p> “若是咱們少爺不想贖你,也不用喊我來給你送安胎藥,只是少爺?shù)孟茸龀墒聝翰庞械讱饨幽闳ジ蹈f是不是?”,白團兒雖然瘦弱,但是力氣卻不小,輕輕一轉(zhuǎn)手腕,就掙脫了情花姑娘的束縛,繼續(xù)給情花喂藥。
梁心這下算是聽明白了,這必定不是南陳公主的夢境,應當就是這位情花姑娘的夢境了,必定是負心郎拋棄癡心女的狗血戲碼,這碗也必定不是安胎藥,等這碗墮胎藥飲下,這夢也就該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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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向日行
猜猜這是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