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人已經(jīng)開始琢磨要不要讓自家老爹努努力給自己造出一個小妹妹時,訂婚典禮開始了。
司儀簡單地說了兩句,就請了主角上場。
斐綸牽著唐心的手,就像王子牽著他心愛的公主一樣,臉上洋溢著幸福。
文小雅聚精會神地盯著可能接近唐心的一切人員,嘴里還在念念有詞。
“司儀,長的挺好看的,不過看起來不太像……遞話筒的那個手抖啥……那個保安是不是太激動了點呀……啊,過來了一個服務(wù)員……”
程慕喝完一杯茶,剛好聽到她在念叨,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被她惦記著的服務(wù)員。
是個清秀的男生,步伐穩(wěn)重,嘴角微微勾起,很符合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
可,他卻有一種不好的直覺。
程慕驀地坐直了身體。
從服務(wù)員的臉上仔細(xì)看到他的腿,不是錯覺,是這個服務(wù)員在緊張,緊張的到了僵硬的程度,所以他的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
為什么呢?
這個服務(wù)員是上去給斐綸和唐心送紅酒的,所以當(dāng)他手動的時候,沒有人在意。
只有程慕,身體快于大腦,兩步?jīng)_上去鉗住服務(wù)員的手。
他的動作太突然,以致于當(dāng)酒杯在地板上炸裂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時,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只有文小雅先是緊張地站起來,然后發(fā)現(xiàn)服務(wù)員手里什么也沒有才短暫地松了口氣。
“程慕,你……”斐綸面色有些復(fù)雜,難道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又后悔了?
程慕在發(fā)現(xiàn)服務(wù)員沒問題時就皺起了眉,明明他覺得這人不對勁的,到底哪里有問題呢?
他垂眸看向地上碎裂的酒杯,紅色的液體正在光滑的地板上蜿蜒流動,而手里的服務(wù)員除了剛開始的驚嚇外再沒有什么異樣。
莫非是他被那個小妮子念叨的過于敏感了。
“程慕?!膘尘]又急促地叫了他一聲。
下面的人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看見臺上又站了一個英俊的男生,還制造了一場小事故,難免心里多猜測些什么。
甚至還有人在下面興奮地想,莫非能看到搶親的場面了。
程慕回過神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斐綸和唐心,右手的力道也在慢慢放松。
就在他將要轉(zhuǎn)身的瞬間,聽到一聲凄厲的“去死吧”。
還有一聲耳熟的帶著些恐懼的“唐心姐姐,小心”。
緊接著,就是一道柔軟的身體倒在了自己眼前,被一把尖利的短刀狠狠地扎入了腹部,哪怕是黑色的衣料也擋不住往外冒的鮮血。
“哥,抓住他……”
女孩兒輕微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在他腦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要抓住他。
程慕有些機(jī)械地轉(zhuǎn)了頭,正好對上一雙狠毒的瘋狂的眼睛。
他沒有任何想法,只是用力地踹了上去。
那個男人狼狽地倒在地上,被涌上來的保安按倒在地。
程慕?jīng)]有再去看一眼,而是別扭地扭著脖子看被唐心攔在懷里的女孩兒。
“一諾,諾諾,醒醒好不好?不要睡,不要閉眼,別嚇姐姐好不好?”唐心捂著她的肚子,語無倫次道。
文小雅挨過那陣令人窒息的痛,強(qiáng)睜開眼,就看到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瞧的程慕。
下面的宴席一片亂哄哄,保安把那個男人押下去后就開始組織賓客有序的撤離,酒店負(fù)責(zé)人趕緊撥打急救電話。
文小雅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走了,但是這個走并不是她的死亡,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可她能感受到唐心滴下來的眼淚的火燙,還有程慕那眼神的哀寂,甚至是斐綸,眼眶都有些泛紅。
“啊,好倒霉啊……”她想,她明明只是想帥氣地飛去一腳的,沒想到卻被該死的破酒杯滑倒了,直直地撞到了別人的刀刃上。
這么丟人的死法還怎么體現(xiàn)出自己的厲害呢?
“一諾,你說什么?嗯?”唐心輕輕地?fù)u著她的手,讓她有些想睡。
“該死的,別睡,醫(yī)生快來了?!背棠浇K于沖過去搶過她抱在懷里。
“沈一諾,是哥哥不對,哥哥沒有聽你的話,好好保護(hù)你的唐心姐姐。你要是沒事兒,哥哥以后都會聽你的。好嗎?別離開我。不要?!?p> 文小雅感覺自己又被一個緊緊的懷抱禁錮住,似乎連靈魂都難以離開。
她覺得自己被抱的有些痛,無力道,“哥哥剛剛好棒的。我剛剛是不是也很棒?。俊?p> “非常棒。非常棒。我那么棒,要不要獎勵一下我?別睡了好不好?”
“好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p> “不要騙我?!?p> “不會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