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罪惡,或是生存,亦或是殘忍。那些口中高談契闊處世之道為人之本的人,在他們自己所處現(xiàn)實當中也不見得有多偉大,教育別人誰都會,把這當作自己行為準則的卻很少。
而屬于貶義詞之類的強盜、殺手、刺客、奸人、江湖騙子等等之類,大家都希望這些早日落入地獄當中,或許地獄真的有十八層,能讓死后的惡魔痛不欲生,永世不得超生。但那僅僅只是一種假設(shè)法,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的,死去的世界里又有誰見到過告訴世人了呢,說不定那些曾經(jīng)做過傷天害理的人在陰間依舊逍遙法外,還在奴役著那些曾經(jīng)被他們支配的人群。哪個是真理又有哪一個是謬誤,評論只能留給書寫歷史的人,那些引導(dǎo)方向是大眾的意識形態(tài)。
有人為了堅持舍棄了生命,有人為了**丟棄了自己,為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為了想要的可以舍棄不在乎的一切。厭棄的不止是剩余的一片繁華,喜歡的更像是天方夜譚,猛然回首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忽然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制造罪惡就是救贖罪惡,可以默不作聲地去毀滅,也可以屏氣凝聲地創(chuàng)造。
白月三已經(jīng)離開了好幾日,這些時光里他內(nèi)心在不斷間掙扎,是關(guān)于以后成為何種角色,從上次自己解救三生國來看,自己是一個英雄,如果君王知道是他做的這件事,一定可以享盡富貴榮華,突然有些后悔何去何從還未想明白就跟父親告了別,好人做久了也會犯錯,壞人當膩了也有憐憫之心。前方幾十公里有一處荒獸山脈,白月三突然想去招惹那些洪荒野獸了,既然已經(jīng)了無他選,荒獸山脈附近沒有國家也沒有部落,那些人也不會住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因為誰也不知道那種智商的荒獸什么時候會出來,里面聚集了許多種類的荒獸,有些甚至已經(jīng)有了人的靈智,不過越是等級高的靈獸體內(nèi)會結(jié)出獸丹,丹藥當然可以輔助突破,有些還可以用來治療內(nèi)傷和人間一些古怪的疾病。
荒獸山內(nèi),滿地殘碎的荒獸之體,鋪著紅的綠的藍的血液,整座山峰放被繪成了五彩的曝尸圖,變得死氣沉沉,就在幾個時辰前,荒谷中還充斥著野獸的咆哮,還擁有這一個有秩有序荒獸體系,轉(zhuǎn)瞬間就瓦解像是被割裂的氣囊一沖而散。白月三豎空而立,長劍沾滿了還在沸騰的獸血,衣襟之上亦是涂滿了那種無盡的殺戮,眼神間只有憎惡,眉宇之中流血的殘忍,此刻他已被血嗜包裹,已然不會再回頭,也不會憐惜那些死去的生靈。
如果有人之前認識白月三看到他現(xiàn)在如此般模樣,或許會以為他被邪魔附上了體,原來的白月三確實已經(jīng)不存在了,自從他屠戮第一個荒獸開始,或許他也不會記得在野獸死去前一刻猙獰的恐慌,占據(jù)他的只有殺戮,只有抹殺。寧愿把這個世界當成殘酷,也不惜屠殺這兇煞的黑白,無論給天空上了怎樣的顏色,它還不是始終會變黑,無論怎么去避免那些泯滅的罪惡,卻始終會犯上,也許在白月三心中這一切都是對的吧,他已經(jīng)喪失了原來的面容,顯露的無非是橫眉冷眼而已,放棄了怎樣的原來,開始了陌路的兇狠。
從一些角度想,那些制造麻煩的給了遇到麻煩的人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那些罪孽深重的人為正義者創(chuàng)就了光芒,事物并不是非黑即白,有一天那些把某些東西發(fā)揮到極致的人就會站在至高點凌虐那些失敗者,解釋并不是人人都能闡述清楚的,還有一個主宰著一切的東西叫做時間,所有的所有都源于它,先有的時間才有的各種世界維度,凡人如此、生靈如此、圣人如此,不過僅此而已。
白月三踏上了孤船,江水略顯黑色,換了顏色黑深重黑衣,頭頂斗笠面貼黑布,此刻他是一個蓑衣劍客還是一個殺戮狂魔?也許沒人知道包括他自己,船劃得更快些了,卻是早已離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