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拉娜女爵大人,各位同僚,我們都收到了伊文.嘉爾的禮物,那些禮物的價值足以彌補我們在月溪鎮(zhèn)的投資?!迸舾〉难鐣希共粽驹陂L餐桌的主客位上,向他對面的女爵和到來的同僚們說道。
“是的,我非常滿意那個小鎮(zhèn)長的禮物?!?p> “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能收回成本,這筆投資是我至今為止最棒的投資。”
“那個孩子做的不錯,我們可以繼續(xù)支持他。”
“吉斯伯爵做的很棒,這次的收獲超乎想象?!?p> 在座的貴族們一片喧嘩,大部分貴族都對吉斯伯爵的查稅之旅表示贊賞,對伊文的禮物表示滿意,只有少數幾名貴族沉默以對,等待吉斯伯爵接下來的發(fā)言。
“各位同僚,請安靜,聽我說完?!奔共裟闷鹚П?,用餐叉在上面敲了敲,喧嘩聲逐漸平靜下來,“可各位知道這說明了什么嗎?”
“說明什么?當然說明了我們的遠見和卓識。”
“不,這是卡特拉娜女爵大人的遠見與卓識,當初你們中有幾人看好那個小鎮(zhèn)長和月溪鎮(zhèn)的?是卡特拉娜女爵說服了大家,我們才有了今天的收獲?!?p> 卡特拉娜女伯爵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輕輕晃動手中的水晶杯,上等美酒在杯中搖擺,她安靜的看著到場的貴族們興奮諂媚的嘴臉默不作聲,她的眼神飽含笑意,目光卻像是在看一群聽話的寵物。
“安靜,請安靜?!奔共艚吡χ浦瓜旅娴男鷩W,下面終于逐漸安靜下來。
“你們認為我這次做的很出色,我卻不這么認為。”吉斯伯爵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他離開座位,兩個仆人走過來,將一副畫作展開,是一張鳥瞰圖,那幅畫畫的很粗糙,更像是一張工程圖的草稿,卻清晰的勾勒出了一座城市的景貌,包括高高的法師塔和那些正在忙碌的機械傀儡們。
“這就是現在的月溪鎮(zhèn),這座最高的建筑,只用了一個多月時間就完全建成了,那里的街道上不光有人類,侏儒、矮人的身影隨處可見,我甚至還見到了暗夜精靈和地精?!奔共粽f道。
“什么!這是月溪鎮(zhèn),吉斯伯爵,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有人震驚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哪位空想家的設計圖呢~~,這些都是真的!”
這次,貴族們沒有興奮的舉杯慶祝,也沒有大聲喧嘩,他們表情嚴肅的低聲討論著。
吉斯伯爵對他們反應非常滿意,他指著月溪鎮(zhèn)說道,“你們知道,月溪鎮(zhèn)的稅收慘不忍睹,伊文.嘉爾聲稱免去了月溪鎮(zhèn)五年的稅收,在賬目表中,月溪鎮(zhèn)的主要收入竟然來自月溪銀行對治下店鋪的投資?!奔共糁钢欠嬚f道。
“這有什么關系,這次他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按你的說法,即使他什么都不給我們,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庇腥艘苫蠹共舻降紫胍磉_什么。
“有什么關系?看看把,各位同僚,月溪鎮(zhèn)已經不再是窮鄉(xiāng)僻壤了,我承認伊文.嘉爾做的很出色,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將月溪鎮(zhèn)發(fā)展到了如此驚人的規(guī)模。”他喘了口氣,“可各位不要忘了,我們投資月溪鎮(zhèn)的目的,這些成果本來應該有一半屬于我們,現在,我們卻拿著伊文.嘉爾施舍給我們的小禮物志得意滿的坐在這里夸獎他?!奔共襞拇蛑欠嫛?p> “可協(xié)議上的約定就是這樣,作為月溪鎮(zhèn)的鎮(zhèn)長,他有權力制定月溪鎮(zhèn)的稅收制度?!遍L久的沉默之后,一名貴族說道。
“如果伊文.嘉爾繼續(xù)對月溪鎮(zhèn)實施免稅管理,我們將一無所獲?!痹诩共舻纳縿酉?,一些人已經轉變了立場。
“吉斯說得對,月溪鎮(zhèn)的成果應該有我們的一半,他竟敢在稅收上做手腳?!?p> “我從未想過月溪鎮(zhèn)居然能這么繁榮,如果這幅畫是真的,那里已經不再是一座偏僻的小鎮(zhèn)了,那么,他送給我們的禮物,就如吉斯伯爵說的那般,就像施舍?!?p> 卡特拉娜女爵眼中的笑意更加濃郁,她美麗的眼角微微上翹,性感的嘴唇畫出迷人的弧度,“貪婪,任何智慧生物都無法摒棄的本能;自利,生物個體在生存競爭中保留下的本性;”人類,這個短命種總是那樣特殊,時刻給她帶來驚喜,在她的父親陷入瘋狂后,龍群迷失了,她也迷失了,現在,她越來越癡迷于短命種的世界,漫長的生命中總是需要一點驚喜的點綴才會更加精彩。
“不能就這樣放過月溪鎮(zhèn)?!边@是在座的貴族們得出的一致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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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噗~~~”伊文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自從他被刺殺后,月溪鎮(zhèn)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fā)生著,西部的山脈中發(fā)現了一堆碎肉,從那堆碎肉上殘存的邪能和幾條斷肢可以判斷出,那個生物體型龐大,樣貌怪異,所有特征都像是只惡魔。
隨后,吉安娜又帶來了消息,在曠野上發(fā)現了多處打斗痕跡,其中可能存在比她更加強大的法師參加了戰(zhàn)斗,法師塔的中層傳送門處也有一些魔法殘留,但那些衛(wèi)兵一致表示,那里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情。
“這簡直糟透了?!币廖氖娣膶⒆约喝M法師塔的長沙發(fā)上,雙腳交疊放在前面的茶幾上。
吉安娜很不滿意伊文那個不雅的姿勢,自小接受良好教育讓她非常鄙視這種失禮行為。
“在一名女士的面前,作出這樣不雅的動作是很失禮的舉動?!彼埔獾奶嵝岩廖模澳汶y道不擔心嗎?對于這發(fā)生的一切?!?p> “呼~~擔心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讓我放松一下,也許會找到一些線索呢,放松有助于思考。”伊文沖吉安娜微笑著說道,“你試試把腳放在上面,很舒服的?!?p> “不用了?!奔材群苌鷼猓匆驗橐廖牡臒o禮舉動,還有他現在的態(tài)度,他剛剛經歷過刺殺,還差點因此丟了性命,現在他竟然舒服的窩在沙發(fā)里看著天花板發(fā)呆?。?!而她卻在苦惱的思索著月溪鎮(zhèn)發(fā)生的一切。
“我應該回塞拉摩了,你自己小心點?!奔材壤淅涞膶σ廖恼f,站起身走向樓下的傳送門,作為塞拉摩的領袖,那才是她的責任,所以她必須離開。
“吉安娜,偶爾讓自己放松一下?!币廖膹纳嘲l(fā)中艱難的爬起來,“你太緊張了,一根弦如果繃得太緊會斷掉的?!?p> “我這是為了誰才會這么緊張!”吉安娜心中想著,但她沒有說話,只是對伊文點了點頭。
“也許我是太緊張了?!奔材冗呑哌呄?,當走到傳送門前的時候,她又想起了塞拉摩書房中那堆積如山的文件,這讓她忍不住有些羨慕伊文,“那個家伙為什么能那樣輕松。”她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是否適合領導塞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