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樞公務(wù)員,國家煉金術(shù)師每年都由政府專項撥款,一大筆不會追究流向的‘研究經(jīng)費’。
這一松散的制度節(jié)省了夏娜麻煩,他以羅伊·馬斯坦大佐的名義,在當(dāng)?shù)卣_示的身份證明下,向銀行借調(diào)了一筆高息巨款,數(shù)額之大足夠羅伊白干五年。
這絕對不是什么仇富心理,而是單純的行動需要,而且本人也同意了不是?
.....只是不知道會借這么多。
這么一筆錢,夏娜卻絲毫沒有去花的機(jī)會,此刻他正一臉怕怕的蜷縮在椅子上,任憑對坐笑瞇瞇的羅塞將支票塞進(jìn)褲兜“太好了,夏娜醬沒有拋下我?!?p> 想拋來著,只是于心不忍.......
這個精神扭曲的女人,已經(jīng)被鄰里街坊畫進(jìn)了黑名單“我們是朋友對吧?我怎么可能拋棄朋友呢?”
說話間又往角落緊縮兩下,強(qiáng)顏歡笑著。
“朋友?”羅塞歪過頭,血色發(fā)絲柔順的滑落“不想做姐妹嗎?”
神他媽姐妹!
兩只腿靠近嚴(yán)絲合縫,抱腿而坐的夏娜弓著腰蜷縮到極限“姐妹的話有些不好吧?我可以做弟弟,好嗎姐姐?”
臉色蒼白,笑容討好卑微。
即便這樣卻始終沒有拋下她,一人開溜的夏娜,羅塞選擇了“那就先這樣吧........”
淡紫色眼瞳望向窗外,遠(yuǎn)離了自己一輩子都沒離開過的故鄉(xiāng),卻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如果你敢扔下我的話,我絕對會割了你。”
無論天涯海角,一定。
用最美的笑容,講出最驚悚的威脅,彎如月牙的眼睛中一團(tuán)血色化開。
連帶眼睛都開始異化了?
“都給你說了不要刺激她啊,宿主?!?p> 我他碼沒?。 安粫酉履愕?,支票在你手上,扔下你我寸步難行,對吧?”
“那就好......這是去哪?”
“南部,昨天有一輛特別的列車一路開向了那?!?p> .......
溫莉被帶下了車,白衣紳士金布利在前方悠閑晃悠,絲毫不擔(dān)心走在身后的她會逃跑。
“要帶我去哪?”
“還有一位女士,我會把你們一起帶回中央市?!?p> 從里森堡一直開到達(dá)布里斯,本該轉(zhuǎn)車的行程卻一票直達(dá),年少天真的溫莉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背后的可怕,只是一味地尋找時機(jī),想要給愛德華報信“居然抓兩個女人......”
“你是在看不起我嗎?”金布利回過頭來按著紳士帽,笑瞇瞇的毫不放在心上“無論是男人、女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我在伊修巴爾戰(zhàn)爭中,就算是孩子也未曾放過?!?p> 橙黃的眼瞳如同蛇一般鎖定她,除了兇狠和冷血外最讓她害怕的是,那股狂熱。
狂熱讓眼睛變得神采奕奕,這是一種癡迷到極致的狀態(tài),并不罕見。就像她看到特殊機(jī)械鎧時,也會流露出這種神情。
可金布利不一樣,那是對殺人的狂熱,令人作嘔的病態(tài)狂熱。
略感不舒服的溫蒂捂住嘴巴,陷入了迷茫與無助“怎么能這樣......”
“呵,小丫頭?!苯鸩祭∠旅弊颖г谏韨?cè),繼續(xù)趕路。
那嚇壞的模樣,顯然是不理解他的美學(xué),像是雞鴨同講毫無成就可言。
希望,那位夫人會理解吧?聽說是很有名的煉金術(shù)師,真是期待啊。
金布利輕叩大門,將帽子護(hù)在小腹前,在門打開之際微微欠身“請問是伊茲米·卡迪斯女士家嗎?”
開門的是位藏青色頭發(fā)美男,為示意歉意也向他微微欠身“是啊,可不巧卡迪斯女士和先生去了屠宰場進(jìn)貨?!?p> 金布利一臉遺憾,如同慕名上門的訪客一般“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請問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這個嘛,讓我想想?!眱扇讼嗷ノ⑿θ玢宕猴L(fēng),溫莉揉了揉眼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幾朵花,在兩人身上綻開。
“抱歉,我還真不清楚,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小小姐進(jìn)來喝杯茶吧?”
藏青色美男走出門,金布利有眼色的從容后退幾步讓路,兩位從禮節(jié)涵養(yǎng)上都達(dá)到極致的人,自然會優(yōu)先讓女士進(jìn)門。
懵逼的溫莉遲疑一下,被藏青色美男輕推進(jìn)了屋,然后房門被帶死了。
“呵?!苯鸩祭χ鴵u搖腦袋,也不疑惑反倒是伸出手來示意“那沒辦法了我下次再來吧,非常感謝您。”
“哪里哪里,我才是要感謝那個,既然如此我就不留您進(jìn)去喝茶了?!?p> 美男大方的與他相握,隔著手套都能感受到對方鋼琴家般的修長手指“哦呀?”
他向驚奇的金布利解釋道“這是隔熱材質(zhì)的手套,沒讓您點燃真是萬分抱歉,金布利先生?!?p> “哪里哪里,不問清名字就擅自想要放煙花,是我的一個壞習(xí)慣了。還未請教先生?”
“馮·霍恩海姆·帕拉塞爾蘇斯,暫住在這的小煉金術(shù)師?!?p> 馮·霍恩海姆?
門后正奇怪的溫莉,驚訝的小嘴張得老大“騙人吧.....霍恩海姆叔叔,怎么可能長那樣?”
“佐爾夫·J·金布利,紅蓮之煉金術(shù)師。”
手向脖子抓去,不擅長體力活的笨拙煉金術(shù)師帕拉塞爾蘇斯后退半步,被扭住了衣領(lǐng)“您衣服也是隔熱材質(zhì)的嗎?”
“不,衣服不是,我只是改變了人體的性質(zhì),讓自己不易被點燃?!?p> “還能有這種方法?”金布利吃驚的睜大眼,卻沒有遲疑雙手一合按向地面。
“微末之技罷了,上不了臺面?!狈阑プ硬仍谑稚?,爆炸的赤光一閃消失“能麻煩您不要破壞庭院嗎?雖然我能把改變土地性質(zhì),但我不想破壞這里,畢竟這么美不是嗎?”
“說的是??!要尊重伊茲米女士的辛苦勞動!”金布利后跳到路邊,抓住電線桿爆炸下半截后扔過來“爆!”
“啊啊啊啊!”帕拉塞爾蘇斯緊張的手舞足蹈“也請不要亂扔垃圾!絕對會被罵的,之后還得給她清掃干凈!”
爆炸在半空已經(jīng)開始,半截電線桿像是炸藥包一樣飛來“嘭!”他伸手抓向那團(tuán)火光,一瞬間消失在了兩人面前,除了滿地的碎屑外連個風(fēng)焰都沒吹出。
“你到底是誰?”
“完了.......”帕拉塞爾蘇斯跪倒在地,面對周遭的碎石渣失魂落魄“絕對會被罵的!”
生氣的他雙手護(hù)在嘴前做喇叭狀,在金布利不解的目光下,大聲兇道“格利德你不講究!收錢不辦事,請你來是吃白飯的嗎?還我的金豆子!”
“..........”
金布利左右看看,在街角處帶著圓形黑色墨鏡的刺頭青皮正在圍觀“那可不行,本大爺可是貪婪怎么可能把錢還給你呢?這樣吧,兄弟幾個就不另收服務(wù)費了?!?p> 已經(jīng)開始撿碎石的帕拉塞爾蘇斯,不滿的埋怨道“不是說好,他們來幫忙算我的出診費嗎?”
“哈哈,有這事嗎?真敗給你了?!?p> 逐漸圍上來的幾個幫手,正不懷好意的猙笑著。
這叫什么事???
金布利一臉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