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逍遙話音落下之際,一道白色身影如閃電一般快速逼近,初始只能看見一個點,片刻工夫便已經(jīng)能夠看出來者身形。
那赫然是一只雪白的靈狐,除了尖尖的鼻翼是黑色的以及一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靈狐身上再無半點雜色,如同一只雪精靈一般!
“不對!這只靈狐有些不對勁。”
就在此時,李逍遙低聲說道。
“哪里不對勁了?”
左小川忙問道。
“靈狐生性謹(jǐn)慎多疑,每次外出都是小心翼翼,可這次它竟然只顧著一個勁兒奔跑,這不像是一只外出覓食的靈狐!”
“你是說……”
左小川生長在小山村里,打獵之事見過不少,李逍遙一說他就瞬間想通了其中關(guān)鍵。
“不錯!它定是再被什么東西追殺,否則也不會表現(xiàn)得如此驚慌失措!”
李逍遙肯定道。
“一只六階靈狐被追殺,那么它的敵人……”
左小川暗自吞了口唾沫,不自覺的將一只手搭在哥哥的身上,以防變故突起,他能在第一時間帶著自己的哥哥逃離此地。
李逍遙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靈狐有許多種,最頂端的是九尾狐,其次是藍狐、雪狐、灰狐,但無論是何狐族,其都是受上天恩寵的,在低階世界,它們幾乎沒有弱點,速度在同階之中鮮有敵手,攻擊力也是如此!而且它們還有對危險的特殊感知,這一切優(yōu)勢累加到一個物種身上,使得它們的生存能力變得無比強大!
當(dāng)然,世界是公平的,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狐族得到了如此優(yōu)勢,使得它們必然會有缺陷,那缺陷便是它們難以晉升高階,難以成為一方大神……
一群散修兀自按兵不動,因為鄒仁此刻還沒有發(fā)出任何訊息,他們誰都不想打草驚蛇。
其實此刻雪狐已經(jīng)臨近他們動手的范圍,只是鄒仁也是一個經(jīng)驗十分老道的獵者,李逍遙能看出來的事情,鄒仁自然看出來了,如今他內(nèi)心正在天人交戰(zhàn),權(quán)衡利弊,因為直至此刻,他的神識范圍內(nèi)依然沒有探查到有任何妖獸追擊靈狐而來。
畢竟有沒有更兇險的妖獸說不一定,可這只雪狐卻是實打?qū)嵉?,只要抓住了它,便意味著他們能有一筆可觀的靈源收入。
“??!”
突兀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四周,這一聲叫聲如同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四周靜謐的環(huán)境陡然被破壞殆盡。
這一聲慘叫的發(fā)出,他們這群散修的埋伏也就宣告終結(jié)。
鄒仁臉色十分難看,雖然散修各自獨立,但他們這群人于出獵之時幾乎以他為首,在他還未發(fā)出信號之時就發(fā)生這樣的事,這跟搗亂幾乎沒有區(qū)別!
鄒仁正要訓(xùn)斥幾句,卻見四周原本埋伏好的散修已經(jīng)亂了套,如同雞圈里面闖入了一匹狼一般,瞬間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數(shù)十名散修慌不擇路的四散而逃,一股強大的氣息隨之顯現(xiàn)出來!
“怎么回事?”
鄒仁一驚,他神識一直注意著四周,一開始驚訝靈狐的異動,但自始至終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難以匹敵的靈獸氣息,是以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心驚的氣息后,鄒仁難免有些慌神,一邊逃遁一邊扯開嗓子問道。
“鄒道友!速速退走,是一只土行獸!我等看不出其修為,但觀其模樣,起碼也是八階之上,那孽畜兇狠無比,始一露面便將我們埋伏好的三名道友直接吞食掉了,還有一個被一口咬掉了半個身子,那一聲慘叫便是他發(fā)出的!”
“土行獸?!”
鄒仁聞言渾身冒汗,難怪他神識始終沒能覺察到有兇獸的氣息,難怪那只六階雪狐會一個勁的逃命,聽到這個名字之時,一切也就有了答案。
土行獸是一種極其特別的靈獸,生有四足,高不過三尺,長約七尺,腦袋酷似老鼠。顧名思義,土行獸非常擅長在地底穿行,其速度之快,比起御空飛行也是不差,簡直就是修行界的一絕!
土行獸一生都在分泌油脂,油脂于體外經(jīng)過它特殊的淬煉形成一種堅韌異常的角質(zhì)層,將之非常有效的保護起來,便是同等階的法術(shù)也是很難傷到它。
不僅如此,土行獸體外的角質(zhì)層還能很好的隔絕它自身的氣息,便是人類中最好的斂息術(shù),也不能與之媲美!
此時遇到一個如此兇悍的妖獸,數(shù)十個散修也只得做鳥獸散!
其中,鄒仁雖然退得較晚,不過他是唯一一個育靈境修士,占著能夠飛行的優(yōu)勢,他很快便后來居上,將一大波散修拋諸身后,一路上對于其他人的呼救置之不理。
途中,鄒仁身形忽然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三道身影赫然在逃跑的前列,這三人竟是李逍遙和那兩個凡胎小子!
差點讓鄒仁驚掉下巴的是,那兩個凡胎小子竟是身形消瘦的那個背著身形壯碩的在快速飛奔,便是這樣,其速度竟是不比任何一個固本境的修士差上分毫!
怪胎!
鄒仁腦子里莫名蹦出這么兩個字眼,聯(lián)想到先前那個瘦削的小子竟讓一個固本境的修士吃了個大虧,鄒仁愈發(fā)覺得這兩個凡胎小子有著深厚的背景!
“小川兄弟,你且放開速度跑,不必顧及我了,土行獸的目標(biāo)是六階靈狐,我這樣的修為,只怕入不得它的眼睛。”
李逍遙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撒丫子狂奔,可是始終都要比左小川慢上一線,這樣久了,他也想通了個中緣由,便開口道。
空中的鄒仁聽到此話差點一個趔趄從上面摔了下來。
這樣的速度竟然還不是全力?
他可是背著一個比自己還要壯碩許多的人在奔行啊!
忽然,鄒仁心念電轉(zhuǎn),他稍稍緩速,從空中降落在李逍遙的身旁,一把將之提起,挾裹前行。
“??!”
李逍遙忽然失去自由,驚了一大跳,待看清楚原因后,不由吃驚道:“鄒道長?”
鄒仁老臉和煦,微笑道:“我等生死不由己,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幫扶一把,自當(dāng)伸出援手,李小友不必訝異?!?p> “多……多謝道長高義!”
李逍遙腦子都有些不靈活了,素日里他在這伙散修里面地位一般,與修為最高的鄒仁更是談不上有什么交情,他著實不明白這個危急時刻鄒仁為何愿意對他施展援手。
真如鄒仁所說的散修之間的互幫互助?
這種說法李逍遙是一萬個不相信,以往出獵的次數(shù)并不少,遇到危險的次數(shù)更多,他可是親眼見過多次鄒仁棄道友于不顧的場景,便是往死里與他稱兄道弟的人,于生死危機間也會被他無情拋棄!
想不通,李逍遙也沒有細(xì)究下去,如此一來也好,他也不用擔(dān)心拖了左小川兄弟兩人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