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我這次給宗門帶來麻煩了吧?”
左小川有些自責。
徐天那雙渾濁的眼睛看了左小川一眼,淡淡道:“臨霄宗弟子不惹事,也不怕事,事情的經過我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左小川聽得心潮澎湃,卻又有些疑惑道:“徐老,對方可是靈寶宗啊,我們臨霄宗什么時候說話這么硬氣了?”
徐天反問道:“我們臨霄宗說話何時軟弱了?”
“額……”
左小川頓時為之語塞,弱弱道:“我們臨霄宗在各個宗門里面排名一百多,難道也有說強話的資本?”
“宗門排名?”
徐天聞言,滿臉的不屑,“雖然宗門排名也能說明一個宗派的實力,但更多的只是說明宗門的弟子數(shù)量?!?p> 左小川若有所悟,道:“那這次的事情能妥善解決?”
徐天搖搖頭:“不好說,難道你怕?”
“我怕啥?”
左小川笑了笑,“人總不能被別人騎在頭上拉屎還要笑臉相迎吧?反正我是做不到,所以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重演!”
徐天眼中流露出一抹贊同的神色,拍了拍左小川的肩膀,道:“小子可以,有我臨霄宗弟子的氣概!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今這污濁的世道,壞人恰好比好人多得多,該出手時就出手,自己可以站在別人的頭顱上笑,絕不能讓別人站在自己的尸體旁笑?!?p> “晚輩謹記!”
“這是我早年間悟出的恢復神識的法門,想要在此地淬煉神識,此法必不可少,先前你走的匆忙,我又在鉆研陣法的關鍵時刻,一時忘了此事,幸好還沒釀成不可挽回之損失!”
說著,徐天遞過一枚玉簡。
左小川小臉上滿是感激,拜謝道:“多謝徐老關切!大恩不言謝,日后若有可能,小子必當生死相報!”
抬起頭時,徐天早已沒了蹤影,左小川苦笑,這個徐老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一副不羈于形的做派!
從空中降落下來,左小川盤膝而坐,神識浸入徐天給他的玉簡,這上面果然是一段法門,左小川立刻甘之如飴地研讀起來。
小半盞茶的功夫,在將這段法門每個字都牢記于心之后,左小川便開始修煉起來。
也不知道徐天年輕時的資質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他竟然能夠自行創(chuàng)造功法,而且效果還相當不錯!
僅僅用此功法運轉調息了一個時辰,左小川的神識便恢復得七七八八了,而且他還驚喜的發(fā)現(xiàn),恢復后的神識,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非常微末,以至于讓左小川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但他又真真切切的能夠感受到那種變化。
三日后。
左小川從打坐中睜開雙眼,一抹精光乍現(xiàn)。
三日以來,左小川一直都在錘煉著自己的神識。
如今,他的神識已經可以從熔巖河岸往下延伸一丈遠了,每當神識被磨滅得只剩最后一點的時候,左小川才會將之收回,然后運轉徐天給他的功法恢復神識,當神識恢復之后又一次地延伸出去接受淬煉……
一天下來,左小川約摸可以如此往復七次,每一次他都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痛不欲生。
神識被磨滅的過程,完全就是一個人的精氣神下地獄的過程,心神稍有松懈,輕則喪失神志淪為廢人,重則身殞道消!
每一日,無論是神識上還是心智上,對左小川來說都是一次質的蛻變,這是一個緩慢累積的過程。
“或許,我應該可以嘗試刻畫鎖靈陣了?!?p> 這般想著,左小川從自己儲物袋摸出陣基石,操控神識開始憑著記憶在陣基石上鐫刻鎖靈陣!
鐫刻陣法需要百分百的專注,一絲一毫的分心都會導致陣法的鐫刻失敗!
左小川之所以敢就在此地鐫刻陣法而不是尋個隱蔽場所,一來是因為三日前徐天的赫赫兇威給在場的許多修士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連靈寶宗的弟子都敢肆意滅殺,這樣膽大猖獗的人誰愿意去招惹?二來,這三日中又有幾個新到這里的修士趁著左小川神識微弱之際上來趁火打劫,可結果無一不是被左小川反打劫之后將人扔進了熔巖河內!
甚至左小川還放下話來,歡迎所有不長眼的去找他麻煩,運氣好也就罷了,運氣不好,左小川便請他熔巖河一游!
正因左小川表現(xiàn)得如此強勢,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反而無比安全,敢來觸霉頭的人幾乎沒有了。
左小川一心撲在刻畫陣法上,心神沒有絲毫懈怠,也不知過了多久,左小川已經描刻了一大半軌跡,他的神識依然沒有枯竭的跡象。
左小川心中古井無波,對于這個結果,他是有所預估的,每次神識將要枯竭之際他才停止淬煉,這種不要命的修煉,換取來的回報也是相當可觀的!
就在左小川以為自己這次必當成功之時,忽然身邊傳來一股熱量波動,一開始還有些距離,可是眨眼間,這股熱量就已經逼近自己了!
“找死?。 ?p> 左小川勃然大怒,他是沒想到真有人不怕死,在他鐫刻陣法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之際,竟然還是有人來觸他的霉頭!
看來,自己表現(xiàn)得還是太過溫和,對那些人沒有足夠的震懾力!
左小川切斷鐫刻的過程,已經打算要正真強勢地立威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