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話 假想寶具（下）

　　白林感嘆這座結(jié)界的壯觀。

　　Archer卻沒有再閑聊的心思了，已經(jīng)提起了一把劍，連具有儀式感的開戰(zhàn)臺詞都沒有說，就朝著白林那邊擲去一劍。

　　嗖！

　　Archer作為射手，使用了這么原始的攻擊手段，白林當(dāng)然不會疏忽大意，發(fā)動投影魔術(shù)，抽出刀刃，將飛來的劍刃彈開。

　　白林的另一只手上，也開始施展投影魔術(shù)的術(shù)式，造出第二把適合戰(zhàn)斗的單手劍——

　　Archer不用投影魔術(shù)，只需隨手拾起第二把劍，然后投擲攻擊，輕松超越了白林吟唱魔術(shù)的速度。

　　砰！

　　就這樣，貫穿了尚未編織成形的投影兵器骨架，打斷了白林的投影魔術(shù)。

　　白林的左手上只剩下一團已經(jīng)散掉的魔力光芒，鍛造劍刃的過程失敗了，這些魔力無法再重新塑造成全新的劍刃，都是報廢的武器碎片，從指縫間飄走。

　　白林撒去碎片，指著Archer大罵：

　　“喂，你這樣打斷我的技能前搖，太缺德——”

　　「集中注意力，當(dāng)心咬舌?！?p>　　“嗚？！”

　　無情的劍又來了。

　　白林立刻揮刀抵擋，趕緊后退拉開距離，再度吟唱投影魔術(shù)的咒語：

　　“Trace——”

　　砰！

　　Archer一笑，白林的第三把投影劍也被瞬間擊碎了。更甚的是，Archer的飛劍從白林的掌心掠過，Archer刻意使用了極其纖細的劍，可以從白林的手指間穿過去，卻分毫沒有傷及白林的手掌。要是Archer換用一把更大的劍作為武器，直接削去白林的一條手臂也綽綽有余了。

　　（炫耀自己的射擊精準(zhǔn)度，也該有個限度吧！）

　　白林的投影魔術(shù)又失敗了，飄零的魔力殘渣從手里飄走，嘩啦啦地如流水般。

　　看著零零碎碎的魔力碎塵，白林感到不可思議，第一次的投影魔術(shù)被打斷時，白林就改變了策略，極大簡化了投影武器的結(jié)構(gòu)，減少投影魔術(shù)的所需時間。這次使用的投影魔術(shù)只能鍛造一件極其簡陋的投影武器，連護手都沒有的殘缺劍，雖然質(zhì)量很粗糙，好歹有武器能使用。

　　只要有武器在手，就有反抗的機會；只要有反抗的機會，就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用來吟唱投影魔術(shù)，創(chuàng)造出質(zhì)量更高的武器。反之，若是連刀都拔不出來，那就別談戰(zhàn)斗和取勝了，可是即便白林使用最簡化的投影魔術(shù)，卻不如Archer的投劍更快。

　　Archer不需要使用投影魔術(shù)，只要從他的固有結(jié)界里將劍撿起來，就可以作為武器使用了。

　　黑影Archer沒有追加攻擊，說：

　　「白林，你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不夠多，參與了多少SS級戰(zhàn)役，居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總是犯下低級的錯誤?！?p>　　“是你不講武德。（雖然我也是）”

　　「打斷對方的施法，阻止對方使用技能，這是戰(zhàn)斗的常識。相比之下，如果你非要等待對方把技能吟唱結(jié)束，才開始思考如何防范，那么你只配挨打。強者有強者的打法，既然你總是嘲笑自己很弱，那就不要盲目模仿強者的套路，你要開發(fā)自己的戰(zhàn)術(shù)?！?p>　　“隨機應(yīng)變，投機取巧，越卑鄙越好？”

　　「別用那種語氣，卑鄙是敵人用來夸獎你很聰明的意思，這個詞語放在自己身上，就是一個褒義詞?！?p>　　“問題是我也想那樣做，但我只是個用弓箭的射手，我看見別人準(zhǔn)備施法的時候，我要拉開弓弦，準(zhǔn)備放箭——我自己的出招已經(jīng)夠慢了，我自己的箭/劍也需要投影魔術(shù)才能準(zhǔn)備就緒，要打斷敵人的施法可沒有那么容易。而且有些人會偷偷施法，在我根本看不見的地方，要阻止他們出招根本不可能?！?p>　　「那不關(guān)我的事……你的腳最好挪開一點，不然會被切掉的?！?p>　　嗖！

　　Archer直接抓起了幾支飛刀，隨手投出。

　　白林沒有機會使用投影魔術(shù)，手里能用的武器只有這一把劍，必須不斷揮劍，抵御Archer的投擲物。當(dāng)白林將所有飛矢掃落，與過多飛劍碰撞，手里的唯一劍也因為損耗過度而自毀了。

　　白林兩手空空，望向Archer那邊，得到的卻不是贊許或同情，只有更冷漠的回應(yīng)：

　　「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Archer的手不再擲劍，向天一舉，漫天沙塵的背后，是紅蓮色彩的遍天星幕。

　　全都是劍，是劍的流星雨。

　　Archer順便提醒道：

　　「內(nèi)心世界是虛構(gòu)的，你被切成碎片也不會死，但如果你認(rèn)為‘不會死’就萬事大吉，今后你不用再向我索求更多力量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教導(dǎo)一個怠惰的白癡?！?p>　　“直到現(xiàn)在還不告訴我，為什么我們突然要打一架，是不是有點過分？”

　　「如果你還沒有丟棄自己的上進心，那就靠你自己去找到答案?！?p>　　嗖——?。?！

　　落下來了。

　　無數(shù)的劍，比傾盆大雨更密集的劍之幕，落下來了！

　　砰！砰！

　　無數(shù)的劍刃落地，劈裂大地。

　　Archer毫不留情，再發(fā)動二段技能——【投影魔術(shù)·幻想崩壞】。

　　轟轟轟?。。?p>　　劍刃自毀，魔力溢出，燃燒，爆破。

　　大火覆滅了白林所在的土地，連腳下的巖石都能焚化。

　　白林不是戰(zhàn)亂年代的劍客，他缺少“劍只是工具”的意識，若是經(jīng)驗豐富的劍客還能空手搏斗，但白林只是被迫拾起武器的普通中學(xué)生，一旦失去了劍，他什么都不是，連放置弓弦上的彈藥都沒有。只要封鎖了他的投影魔術(shù)，那么他將是個連普攻能力都不存在的無能召喚師。

　　如果白林再不想想如何逆轉(zhuǎn)局面，那么Archer的這波攻勢大抵是決出勝負(fù)了——

　　爆炸的風(fēng)暴仍未散去。

　　火焰的光幕仍在舞動。

　　白林沒有倒下。

　　他的身影，在因高溫而波動的空氣里左右搖曳，他就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走動。

　　劃——！

　　刀一揮，火盡滅。

　　白林身邊一圈的火焰都熄滅了，他使用手里的新武器，為自己畫了一塊安全的地盤。

　　表情悠然自在，肩上扛著一支木刀，輕輕掂量著許久不見的木質(zhì)手感。

　　刀柄的部位，赫然篆刻著“洞爺湖”的字樣。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Archer？”

　　「那是Rider的武器？」

　　“是不是很意外？埃彌婭和我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她也喜歡打斷我的施法前搖，害我差點翻車了，然后我用這刀把她砍了。既然不能使用你的投影魔術(shù)，那我使用Rider的洞爺湖沒問題吧？”

　　「無聊，與那種對手決斗的經(jīng)驗也敢一提，真是貧瘠的人生履歷。」

　　“你也想嘗嘗被砍的滋味？”

　　白林?jǐn)[出一副即將進攻的架勢，故意模仿Archer的口氣說道，

　　“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Archer？”

　　「如果你認(rèn)為這樣的程度就可以讓我認(rèn)同，那還是洗洗睡吧?！?p>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少說廢話，動手。」

　　黑影Archer沒有更換戰(zhàn)斗方式，雙手抱胸，因為看不清他的長相也就無法分辨他的表情，不過也能知道他這是“不會使用雙手戰(zhàn)斗”的意思。

　　身后的天空，閃爍著更多的刀光劍影。

　　嗖！嗖！嗖！嗖！

　　這波飛劍的攻勢更是猛烈，已經(jīng)不像是鬧著玩或訓(xùn)練的程度了，完全是奔著“徹底殺死白林”的目標(biāo)而去！

　　白林無法看清這般恐怖的劍雨該如何回避，可是也差不多摸清了Archer的用意，再度使出了第二個久違的——

　　劍技！

　　【水平四方斬】！

　　白林依然沒有機會使用投影魔術(shù)打造武器，雙手?jǐn)y木刀，在水平坐標(biāo)上快速移動四次——猶如一分為四，四道幻影同時出擊。最后白林回到原位，區(qū)區(qū)一件沒有附著魔力的木刀，竟然轟飛了來自四個方向的所有飛劍，灑得漫天都是折斷的劍。

　　Archer的攻勢還沒有結(jié)束，后續(xù)的劍雨隨之又來，愈加猛烈。

　　這已經(jīng)不是雨了，是浪潮，是海嘯！

　　遍布刀劍的世界都整個傾斜了，遍布刀劍的整個世界都砸向白林！

　　“喂，你這開掛的吧！”

　　「這里是虛構(gòu)的內(nèi)心世界，只要想象就能成真，你也有同樣的能力，但問題是你不懂如何發(fā)揮。」

　　“反正就是狡辯自己沒有作弊唄。”

　　「我不會再浪費時間了，這就是你我決勝的最后一擊，你要如何抵抗這數(shù)以萬計的劍？」

　　“把你劈成兩半！”

　　「很可惜，這不是現(xiàn)實世界，就算我被斬了，我的意志也不會消滅，它們還是會把你淹沒。」

　　“切，不試試看怎么知道?！?p>　　「……你這白癡，沒帶腦子嗎？！」

　　Archer的語氣又回到了微微的憂郁。眼看白林沒有思考別的計策，他就帶一把木刀，莽撞直沖而來。

　　這個時候白林可以使用投影魔術(shù)，可以換用二刀流，可以用盾牌硬擋，也可以使用弓箭狙擊，但白林可能是破罐破摔了，沒有吟唱魔術(shù)的預(yù)兆，只帶著一把平平無奇的木刀來解決問題。

　　Archer本來還對白林抱有期待，還是錯付了。

　　嘆息一聲：

　　「看樣子，你還是讓我失望了，Master，你就是一個只會自尋死路的蠢貨啊。」

　　Archer合上了不存在的雙眼，劍雨傾落。

　　欻——！

　　半邊的天空都被遮掩，本就只剩余一點暉光的夕陽，更是被密密麻麻的劍雨所蓋蔽。

　　白林明知自己不會死，但親眼看見黑壓壓的劍之云層，心里也不免感到畏懼，那不是生活中被刀刃所傷的恐懼，而是生活在文明社會的人類面對銳器的本能——對自我生命的保護本能，對危險之物的逃避本能。

　　白林面對漫天劍雨，流下了虛無的汗水。

　　“直接用肉眼看見，果然很震撼……有點可怕呀?！?p>　　就算稱作可怕，白林也只是微微抽一口涼氣，臉上的神氣又振作起來。

　　嘭——！

　　可是，才第一刀。

　　白林揮動了木刀，與Archer的飛劍雨才第一次接觸，僅僅斬落第一把飛劍，手里的木刀就承受著一股不知哪來的超強力量，爆裂一聲炸成了幾段。

　　并不是Archer的飛劍具有多么強大的威力，白林的肉眼解析了其表面的奇怪魔力——Archer為所有的投影兵器都附加了“斬服”特性，可以輕易破壞對方的裝備，只需一次碰撞，金剛木打造的洞爺湖也會崩斷。無論白林使用強化魔術(shù)給洞爺湖提升堅韌度，只要它還是一件“裝備”，那就不可避免慘遭破壞的下場。

　　這個“斬服”特性是白林未曾見過的，Archer卻能輕易使出，而且為每一把刀劍都附加了這種特性。換作現(xiàn)實世界，這消耗的魔力量已經(jīng)把召喚師榨干無數(shù)次了。

　　Archer發(fā)出最后的宣告：

　　「溺死在無限之劍的世界里吧?！?p>　　“想得美！”

　　白林索性丟掉了斷刀，迎面奔向了接連飛來的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

　　詭寒的鋒芒近在咫尺，Archer沒有再妨礙白林使用投影魔術(shù)。若是還留著剛才那截斷刀，白林只需要用投影魔術(shù)鍛造劍刃的部分，就可以揮出下一刀。雖然同樣會被其他附有“斬服”特性的飛劍給撞毀，但要是白林的吟唱速度夠快，每一刀擋一劍，興許能對抗這番劍雨？

　　不，那也不可能，縱然白林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抵抗劍雨的沖刷，劍實在太多了。

　　四面八方，都是劍。

　　這是想象力構(gòu)筑的內(nèi)心世界，白林的眼中卻也看不見二物，只有劍。

　?。ㄈ际恰瓌?。）

　　起初白林不明白，相比初次遇見Archer的時候，白林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力已經(jīng)提升了不知道多少檔次，可是今天，黑影Archer卻能一邊倒地壓制白林，打得白林沒有還手之力。

　　因為Archer記憶逐漸恢復(fù)，他的力量也慢慢恢復(fù)至原有的SS級水平？但Archer本次打法只是壓制了白林的出招，不允許白林使用投影魔術(shù)而已，看不出Archer的實力有多少恢復(fù)。不論Archer的力量提升到99，還是削弱至1，這場戰(zhàn)斗的優(yōu)劣都不會改變。

　　原來如此。

　　Archer早就給了答案，白林只要照做，這場戰(zhàn)斗必勝無疑，只是白林沒有仔細想而已。

　?。ā瓕Π。瓉硎沁@樣。）

　　白林面對劍的流星雨，依然不退。

　　他的手里分明已經(jīng)沒有武器了，卻還是擺出一副抓握劍柄的動作，向前空揮一斬——

　　——

　　鐺！

　　雙劍碰撞，雙劍崩毀。

　　Archer的面色略驚，稍愣一下，才冷靜感嘆：

　　「白林，你這是……」

　　“Archer，你為什么要露出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白林分明沒有使用投影魔術(shù)，手里卻出現(xiàn)了一把劍。但是也無法抵抗“斬服”的裝備破壞效果，僅擋住第一把劍，白林手里的劍就毀壞了。于是他拋開了手里的斷劍，再擺出要再使用劍技的動作，當(dāng)然手里仍然是空無一物，他又要再次空揮。

　　還不忘記耍帥的表情，說：

　　“Archer，這就是你期望的結(jié)果，不是么？”

　　回過神來，白林手里已經(jīng)有第二把劍了。不是投影魔術(shù)的造物，也不是坂田銀時的英雄能力。

　　鐺??！

　　這一斬甚是迅猛，白林不僅斬斷了來襲的飛劍群，借助劍刃本身具備的特性，迸發(fā)邪火與藍雷之勢，貫穿了好一片劍陣。Archer的飛劍雨幕出現(xiàn)了一個破洞，碎裂熔化的破刃漫天，散亂飛舞，不過，很快又被接踵而來的飛劍給填上了。白林雖然逐漸找到了打破敗局的關(guān)鍵，但是他沒能解決所有的劍，也就意味著他仍處于摸索的階段，還沒有抓住關(guān)鍵，這些劍也就等于斬不完，遲早還是會將他貫穿。

　　白林只是站在地上，僅僅依賴自己手里的劍，這點程度的反抗并沒有多大作用，是無力的，Archer的劍實在太多了。但毫無疑問，白林有在進步，這一斬的效果是上一斬的數(shù)十倍，第一斬只是折斷了來臨的幾支飛劍，第二斬卻沖飛了一大片范圍的飛劍，Archer的劍陣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漏洞。

　　這說明白林已經(jīng)掌握訣竅了，他知道如何戰(zhàn)勝Archer了。

　　強者有強者的打法。

　　弱者有弱者的戰(zhàn)術(shù)。

　　白林是弱者沒錯，但這場戰(zhàn)斗還有另一個“弱者”，那就是Archer，他不使用自己的體術(shù)，只是用投機取巧的方式（打斷白林施法），用近乎作弊的手法（利用內(nèi)心世界的想象力創(chuàng)造無數(shù)劍），壓制了白林的實力。

　　這場戰(zhàn)斗中，Archer才是扮演弱者的那一方，與其說他是與白林戰(zhàn)斗，不如說他是在給白林示范某種“以弱勝強”的戰(zhàn)斗方式。

　　這么一想，就能抓住答案了。

　　——

　　嗖！

　　白林沒有使用投影魔術(shù)，手里卻又出現(xiàn)了一雙劍。

　　非常簡單，他使用了理所當(dāng)然的權(quán)限——他是這座內(nèi)心世界的造物主，那么這世界內(nèi)的一切事物都歸他所有，包括Archer駕馭的劍雨。只要他一動念想，所有劍都歸他所有。當(dāng)他這樣想的時候，本該由Archer控制的劍雨發(fā)動了動搖，其中幾劍，正如白林所想的一樣，飛來白林手中，成為了他的兵器，不再受Archer的使喚。

　　剛才兩次斬?fù)簦恢荒苋』貏θ袨樽约菏褂?，二已能?qū)散身邊之刃。

　　差不多熟悉這種“掌控世界”的感覺了。

　　第三斬，將決勝！

　　——

　　鐺?。。?p>　　這一斬最為猛烈，劈山開天。

　　轟隆——?。?！

　　劍雨與黃昏皆分為兩半，整個世界竟被白林手中不足三尺的短劍，給染上了同于白林魔力的藍白色。

　　那憂郁色彩的天空，直被劍鋒所沿而一擊轟穿。

　　撕裂了那紅蓮之云，暴露屬于白林的萬里晴空。

　　包括立于劍雨盡頭、千萬斷劍的Archer，同樣沐于藍天晴空的陽光之下。

　　白林的劍已抵Archer的咽喉，Archer仍不動雙腕，直言：

　　「白林，現(xiàn)在你學(xué)會了最終的投影魔術(shù)。我已經(jīng)無法阻止你深入新宿區(qū)的戰(zhàn)爭了，更意外的是，你的對手不再只有新宿英雄們，還有另一個人格的雨軒，她是最熟悉你的人，連投影魔術(shù)這個名字都是她賦予你的，你要與她為敵，絕對不能再使用你已有的技能，你必須開創(chuàng)全新的、更高強度的技能才能勝她一籌。所以我要教導(dǎo)你如何使用最終的投影魔術(shù)?！?p>　　“這果然是一場考驗啊?！?p>　　「投影魔術(shù)的原理，就是將‘內(nèi)心所想之物’變成現(xiàn)實，而你學(xué)會了自由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那么你的投影不再只限于‘內(nèi)心所想之物’，你能將整個‘內(nèi)心’都作為投影放置現(xiàn)實——將自己的心象風(fēng)景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將現(xiàn)實變成你所想要的模樣，這就是寶具【固有結(jié)界】的概念。」

　　“……”

　　「你在看什么？」

　　“我還以為每個主角解鎖大招的時候，都會附贈一套神裝，我身上沒有變化嘛。如果這是一部動漫作品，肯定要被噴‘主角太樸素了’之類的?！?p>　　「哼，你還留在內(nèi)心世界，包括自己的聲音相貌都是根據(jù)想象、而非現(xiàn)實來定義，你在這里當(dāng)然看不見自己的變化。」

　　“OK，那好吧，等下次找個對手來試試看，屬于我的寶具啊……等下，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了？按照次元戰(zhàn)爭的規(guī)則，不知道英雄的真名，就不可能想起寶具的名字，不知道寶具的真名，就沒有寶具的使用權(quán)限?！?p>　　「對，我沒想起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想起寶具的名字，所以我制定了‘假想寶具’，我記不清原理，但我知道‘假想寶具’是在‘不知道寶具真名’前提下使用的虛擬寶具，這點常識我是知道的。我要送給你的假想寶具就是這座固有結(jié)界，你不用投影也能駕馭萬千支劍?！?p>　　“因為投影魔術(shù)的弊端——吟唱時間和魔力消耗，在這個結(jié)界內(nèi)已經(jīng)不存在了，敵人還沒有出兵，我的軍隊已經(jīng)兵臨城下，輪到我來阻止敵人的施法前搖了，看我用各種花式連招把以后的對手都連擊到死吧。這個結(jié)界叫什么名字？”

　　「Unlimited Lost Works.（無之劍制）」

　　“好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