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圍攻
關彤彤突然捂著臉無聲地哭泣,淚水像兩條小河,涌出指縫,滴落在衣服上,為什么她的愛就得化成友誼,明明一樣迎風綻開的花蕾就得在十年前凋謝,她不遠萬里尋覓他,為什么她和他的感情永遠停留在十九歲?
她感到委屈,肩頭這個男人真的一點不愛她,還是不敢愛,他禁錮的太久了,囚在玉芬的牢籠里,看不到她的好,她為他可是犧牲了自己一片大好前程??!
他從她的肩頭滑落,躺在地毯上,發(fā)出輕輕地鼾聲,她轉(zhuǎn)過身,輕輕把他摟在自己懷里,抱著他,聞著他滿身的酒香,她的臉第一次跟他親近在一起。
楚昭看著屋里發(fā)生的一切,慚愧地低下頭,他看到一個女人對心愛的男人視若珍寶的呵護,他有什么理由破壞這種寧靜,騷擾一個女人無私的情懷。
他轉(zhuǎn)身離開,隨他去吧,在這棟房子里,演繹的一定是童話,就讓王子在海的女兒懷中安靜入睡,為最后的黎明告別,他回酒店洗個熱水澡,美美地喝上一杯白蘭地,沉沉地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楚銘醒來的時候,關彤彤早已離開多時了,餐桌上是她做好的早餐,她給他留了個紙條,上面是四個字“一路平安”,他笑了笑,沒有吃早餐,穿上外套,快步走出別墅,趕回酒店。
總部威廉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設備已經(jīng)打包送上輪船了,他可以回國在海關等著設備抵岸。
他到前臺結了房費,拉著行李箱,走出酒店,飛機票是網(wǎng)上訂的,他需要在機場等待三個小時。
李云峰送他到機場,說關小姐給打打過電話,讓他安全送他上飛機。
楚銘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飛逝而過的高大建筑和行色匆匆的行人,心里莫名地有點留戀,也許是關彤彤回來的原因吧,讓他失落的心得到補償,故人依舊,后會有期,他向洛杉磯揮手告別。
玉芬接到丈夫的電話,一早就出去買菜,婆婆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按著,給閨女們打電話,讓她們都過來熱鬧一下。
楚軍傍晚去接機,他下了飛機就問,“家里都好吧?!?p> “三嫂沒跟你說,酒樓停業(yè)了?”他接過行李箱,拉著走在前面。
“沒有,二哥呢?”他心里咯噔一下。
“去美國找關彤彤去了,你們也真是,開酒樓跟她借錢干什么,他張張口會噎死?”他一直認為家里的事家里解決,出去借錢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他沒接話,“現(xiàn)在走到哪一步了?”他問。
“工商局罰錢,補辦營業(yè)執(zhí)照?!彼筒扔烷T發(fā)泄著心中的怨氣。
“李慧娟就是一個掃把星,二哥跟她藕斷絲連,楚家甭想過消停日子,她仗著王子新給她撐腰,別忙,我一定找個機會好好教訓她?!?p> “這里關二嫂什么事?”他越聽越糊涂。
“你還不知道,是王子新舉報的,他是吃定咱們對他沒轍,秀娥出頭,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看這梁子算是結上了?!彼荒X門子官司。
楚銘腦袋嗡嗡地,他沒想到家里會出這樣的亂子,王子新這算是給二嫂出氣嗎,他搖搖頭,他一定另有目的。
“你明天上班,到院長那給他告一狀,讓醫(yī)院知道他是什么人性?!背姎獾牟恍?。
“二嫂真的會那么做嗎?”他還是不相信。
“我的話你還不信,那你信李慧娟去,我看你也被她蒙蔽了,你們都怎么了,沾女人的事就犯糊涂?!彼衍囻傔M小區(qū)。
趙秀娥外面有應酬沒有回娘家,楚軍進屋就把啤酒放進冰箱冷凍,三個姐姐坐在沙發(fā)上嘮家常,玉芬一個人在廚房忙活。
楚銘看了一眼她們,進屋換衣服,玉芬跟進屋,“楚軍跟你說了酒樓的事?”
“說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瞞著我?”他沉著臉。
“我也不想,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能讓你分心。”她犯錯孩子一般看著他。
“二哥是怎么回事,別說也是為了我的工作?”他更陰沉了。
“怎么那么巧,我前腳走他后腳就去,是不是你的主意?”他把她的臉抬起來,像個霸道總裁盯著因愛而恨的人。
玉芬的臉瞬間火辣辣地,他是不再信任自己了嗎?她細長的眼睛滾動著淚波,“是我不對,你別生氣?!?p> “下次還敢不敢了?”他低吼著。
“再有出差的事,我就帶著你,不可以不信任我知道不知道?”他把火熱的唇吻壓到她嘴上,他太想她了,想她的眼睛,想她的懷抱,想她的怯弱和慵懶。
她迎合著他,伸開雙臂,把他緊緊抱到懷里,他沒有變,還是原來的樣子,她還是他的唯一。
“當當”大姐拍著桌子,她們剛聽楚軍說完酒樓的事,都火了,“楚昭酒樓黃了,欠一屁股賬,你們還有心情你儂我儂。”
“出來說說怎么辦,不能見死不救?!彼蛐∨P室喊。
媽媽在沙發(fā)上抹眼淚,“你二哥算是遇到坎了。”
楚軍坐在小板凳上低著頭。
“我明天就去醫(yī)院,非罵她個狗血噴頭不可,沒有這么欺負人的,看著咱家眼紅,她還是人嗎?”大姐拍著大腿。
“跟她打官司,把我哥的財產(chǎn)要回來,不能讓她撿了便宜,還害人?!背晒盎鹫f。
媽媽雙手一攤,“我白疼她了,她這是鐵了心不讓老二過好日子?!?p> 楚銘跟玉芬走出來,他看女人們亂成一鍋粥,“你們都別鬧了,我明天去醫(yī)院不就都清楚了嗎?”
“楚銘你告訴我,王子新住哪,我花倆錢給他點顏色看看。”
“楚軍,你也跟著添亂,事情還沒搞清楚,都別動,等二哥回來了,再說?!彼闪艘谎鄢姡趺匆菜愠怨绎埖?,怎么能做違法的事。
“楚銘,你在醫(yī)院,跟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就沒早看清他們,我跟你姐夫看病,她前躥后跳地獻殷勤,我還以為她變好了,原來是演戲給咱們看,酒樓開張,要不是楚軍把她趕出去,楚家的臉早就丟盡了?!贝蠼闳碌馈?p> “你明天上班,就跟她劃清界限,我就不信她還能是什么花招,回頭我跟秀娥說說,稅款不交就捅到局里,讓王子新吃不了兜著走。”楚軍青筋蹦跳,他開冰箱,拿出啤酒,也不管有沒有下酒菜,一個人喝起悶酒。
“你看看楚軍,再看看你,怪不得在單位一直混不出來,就是太窩囊?!贝蠼阒钢懙哪樢煌ń逃?。
玉芬見大姐把矛頭指向丈夫,她拽拽他,兩個人進了廚房,她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女人除了遇事嚷嚷,還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