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錘”?
隨著時代的變遷,有很多東西已經(jīng)物是人非,說句不中聽的話,段夜的時代早就被歷史的馬車碾壓,留在當今的痕跡并不多。
“天工錘是鑄劍城城主的信物”。
“哦…應該和你有些淵源吧”。
“實不相瞞,那是家父的遺物。我李家祖訓,只有得到天工錘,才有資格執(zhí)掌鑄劍城”。
聽聞天工錘乃是鑄劍城城主的信物,段夜再次將目光投向場地中央。那把錘子工藝精巧,躺在桌子上表面竟然還能反光,就像鏡子一樣。
上面的紋路,是一只金黃色的鳳凰,尾羽盤在手柄位置,金燦燦的包裹了一圈。一直延伸到錘頭,金冠鳳翔,十分的漂亮。
“如此說來天工錘對你很重要嘍”?
段夜心領神會的說了一句廢話,如果天工錘不重要,李劍心又何至于如此激動。
“嗯!段公子…”。
李劍心很想讓段夜買下天工錘,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和段夜認識不到半天,王菲兒雖說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可他畢竟寸功未見,就想要主人家買下天工錘,未免有些急功近利了。
“我出一百萬”!
聽到場外的報價,已經(jīng)達到五十多萬。段夜直接給出了一個“天文數(shù)字”,天工錘的珍貴,源于鑄劍城的威信。這一次鑄劍城也來了人,目的就是將天工錘買回去。
所以當出到五十多萬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再加價,原因無它,誰都不想得罪鑄劍城。鑄劍城世代打造武器,而后又銷往全國。很多生意與官方都有往來,如果僅僅為了一個信物去得罪他們,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花大價錢買了一只“獸人”的段夜,沉寂了許久,又一次出手了。
“混蛋”!
“怎么了翟兄”?
聽到段夜的報價,翟之凡立刻怒了。段夜張口就是一百萬,哪里是沒錢的樣子。直到此時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他剛才上了段夜的當。
“我忽然想起來自己有事,必須馬上離開江水城”。
翟之凡看了一眼何歡,到了這個時候那個蠢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上了段夜的當。想到自己與這種人謀事,豈不是攀上了“豬一樣的隊友”。翟之凡便萌生了退意,他認為和這種蠢貨待久了,絕對沒有什么好事。
“那我送送你”。
何歡以為翟之凡真的有事,想要起身想送。卻被翟之凡粗暴的阻止了。
“何兄繼續(xù)參加拍賣會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他日如果何兄到了宏光門的地界,別忘了只會兄弟為你接風便是”。
翟之凡客氣了幾句,抱拳施禮。并對著馮子煜二人弓了弓腰,見對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何歡…”。
“師兄”!
還沒從翟之凡的突然離開中緩過神來,何歡又聽見馮子煜忽然開口叫他。
“今天過后你隨我一起回門派吧”。
“可是那段夜…”。
事實上馮子煜與何歡雖為同門,但是卻沒有什么交情。他只是不希望何歡繼續(xù)與段夜為敵,像何歡這種人,離了翟之凡之后,腦子根本就不夠用。這個樣子行走江湖,真的很危險,危險到足以喪命。
“路在腳下,走不走由你自己決定”。
莫旗見馮子煜說完話不在理會何歡,自己又嘆息了一聲,暗罵何歡愚蠢,嘴上卻緩和了不少。
“師兄…這”!
“修煉一途,切記要修身養(yǎng)性。你如此斤斤計較,將來豈不是要殺盡天下人?可問題是…你殺得完嗎”?
其實莫旗說那么多,只是借著告誡何歡的功夫,希望點醒自己的好友。馮子煜心高氣傲,在門派忍氣吞聲久了。出來當了幾天“大爺”,心態(tài)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變化。只是江湖險惡,并非你是大門大派別人就不敢動你,更何況他看那個段夜也并不簡單。
由于第一次拍下“獸人”,段夜在拍賣場的受關注度很高。特別是鑄劍城的人,對于段夜的出價很是不滿。
后來鑄劍城的使者認為,段夜之所以高價拍下天工錘,無非是想攀上鑄劍城這艘大船。
鑄劍城的使者,分別是黃金一重的李文,和白銀九重的李振虎。李文今年三十歲,皮膚黝黑硬朗。李振虎則人如其名,長得虎頭虎腦,同為李家人,卻像是奴才一樣在李文面前唯唯是諾。
“文哥,要不然咱們就等他把東西送過來,到時候咱們也可以把剩下的銀子…”。
李振虎貪婪的搓著手,示意李文已經(jīng)可以收手分贓了。
“胡鬧!你我二人帶了三十死侍,為的就是將天工錘帶回去。剛才我也只是猜測,萬一此人只是想要得到天工錘,怎么辦”?
“是??!怎么辦”?
李振虎向來不怎么思考,他也是順著李文的話隨口那么一說。
“哼!所以說…就算這是個人情,為保天工錘萬無一失,我們也不能要”。
李文抿了抿嘴唇,坐在那里腳尖很不安分的點擊著地面,說明他此時的心里是焦慮的。
“那我們…”。李振虎似乎是舍不得那即將到手的銀子,說話的時候略有遲疑。
“一百一十萬”。
李文斜著眼,露出三分之二的眼白,對著李振虎輕聲說道。
“一…一百一十萬”!
了解李文的人都知道,他每次用“白眼”看人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是起了殺心。所以李振虎在報價的時候,嚇的咽了口唾沫,嗆的他報價都有些含糊。
“好!這位客觀有加價了,還有人愿意加價嗎?天工錘雖說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卻也是鑄劍城的信物。如果有客人喜歡收藏,也可以買回去把玩。不過要論實戰(zhàn)威力…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把天工錘打鐵還行,要說殺了…還是咱們?nèi)龑氶w出手的兵器更好一些”。
段夜忽然跟鑄劍城叫價,郭芙蓉心里也很納悶。雖說段夜入了藥神殿的門,那也只是外圍的小角色。比起鑄劍城這種龐然大物,僅憑他們段家乃至皇室的“友誼”,恐怕還有點差強人意。
所以郭芙蓉一反常態(tài)的說了那么多,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也引的眾人哄堂大笑。實際上她是在提醒段夜,鑄劍城這塊骨頭太難啃了。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段夜心中在想些什么,他是郭芙蓉第一個看不透的年輕人,神秘、有擔當、膽大心細。她覺得子昂這種人,不應該會做出這種以卵擊石的“愚蠢行為”才對。
“二百萬兩”!
誰知郭芙蓉話音未落,甚至連喊價都機會都沒有,段夜有憑空加了九十萬。驚的在場眾人一片嘩然,直呼“真是有錢”燒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