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要講證據(jù),監(jiān)獄里大規(guī)模暴亂,你怎么就敢肯定那人一定是段飛虎呢”?
“還有…現(xiàn)在僅憑你一面之詞,也不能認(rèn)定段飛虎就活在世上吧”。
齊王與段夜的交情,實際上沒有幾個人知道。要不是夏輕柔一開堂喊的那聲師傅,估計那些人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
原來齊王府,早就與段夜有了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司徒勝知道,如果段夜真的是夏輕柔的師傅。段飛虎的事情,必定不會進(jìn)行的太順利。
“這…”。
司徒家不是人人都像司徒勝一樣精明,也不是人人都和司徒蜀門一樣狠毒。
司徒孝不但蠢,而且還膽小怕事。所以當(dāng)齊王質(zhì)疑他的時候,司徒孝的神情明顯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把腳尖外翻,身體很誠實的想要盡量的和齊王保持距離。
“王爺!小民有話要說”。
“哦?不知段小公子要說什么”?
段夜現(xiàn)在還沒有洗脫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按理來說他有為自己辯解的權(quán)利,卻沒有隨意插言的權(quán)利。他這時候說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當(dāng)所有人以為齊王會因為他壞了禮數(shù),會責(zé)罵他的時候,誰知夏承光竟換了一副嘴臉,語氣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小民以為,我段家清白,定不能讓旁人誣陷。既然司徒家主硬要說飛虎還活著,大可搜索全城。如果段飛虎真在這里,先不說別人會怎么樣…就是我段夜,也會親手宰了他”!
司徒勝的想法,其實和段夜如出一轍,他希望從段家搜出段飛虎。段家從此就會背上窩藏朝廷欽犯的罪名。按照九黎國的法律來判,還需要抄沒家產(chǎn)。
“老夫覺得段家的小子很明事理,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也容不得馬虎,這段家以及周邊的房屋,還是應(yīng)該好好查查”。
他經(jīng)常說柳獻(xiàn)慨倚老賣老,殊不知他其實和柳獻(xiàn)慨沒有什么不一樣。他以不到六十歲的年齡,在齊王面前自稱“老夫”,本身就是大不敬的罪。
“王爺”!
“怎么?段公子返悔了”?
齊王自然不會相信段夜是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人。
“王爺見笑了,草民不才…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恩準(zhǔn)”。
反觀段夜不卑不亢,似乎并不為齊王的調(diào)侃動搖。
“哦?說來聽聽”。
段夜說話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司徒勝,齊王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講的內(nèi)容,肯定和司徒“老鬼”有關(guān)。
“司徒勝污蔑我段家,沒有法律依據(jù)處罰。卻對我們段家的聲譽造成了影響,如果想要搜查的話,司徒家主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才行”。
“你想怎么樣”?
段夜繞來繞去,又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司徒勝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對整件事的把控,所以也警惕了起來。
“其實我得要求很簡單,如果找不到人…司徒家主必須親自去段府道歉,并交出江水城紅月樓的經(jīng)營權(quán)”。
司徒家主營青樓生意,干的都是些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紅月樓的地理位置很不錯,正好處在中央大街與會東路十字交匯處。
這個地方,是王菲兒早就看好的,段夜一直想把他弄到手,卻拿司徒家沒有任何辦法。
今天司徒勝忽然發(fā)難,提出段飛虎的案子。肯定是收到了段飛虎回家的消息,至于司徒孝,也只不過是他的一步棋子罷了。
“段夜說的沒錯!段家乃是先皇欽點的三等功臣,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
大長老韓盛,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段夜代表的是段氏直系,他能夠讓人去搜府。退一萬步講,就算段飛虎還活著,司徒勝也別想搜到,更何況在大長老眼里,段飛虎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砍了頭。
“王爺!他們這是在敲詐”!
司徒家的青樓生意,分別是湖心的“花船”,和正街“四大樓”。除了這五處地方,最賺錢的就數(shù)這紅月樓生意好。
要是真的輸了紅月樓,他們司徒家的利潤,每年至少會下滑一成。
“司徒家主稍安勿躁,想當(dāng)年先皇舉行春季狩獵,段家曾祖還在京里當(dāng)差。就是這位老大人,在我皇爺爺馬匹受驚的情況下,硬是從馬蹄下救出了他。這三等功臣的身份也是因此…”。
齊王先是講了“三等功臣”的典故,然后才將話題切入正題。
“咱們九黎國的法律是有那么一項規(guī)定的,在沒有確鑿的人證、物證的前提下,想要搜查三等功臣,必須由三司六院,共同下發(fā)搜查令,才能進(jìn)行搜查”。
齊王所說的“三司六院”,是指“財務(wù)司,駐防司,統(tǒng)戰(zhàn)司。樞密院、禮樂院、官吏院、國事院、軍機院、農(nóng)務(wù)院”。
“所以…如果段家人不答應(yīng),本王也沒有辦法讓你進(jìn)段府進(jìn)行搜查,這事。你看…”。
齊王鐵了心的偏袒段夜,司徒勝想要反駁,卻知道夏承光說的都是實情。
可是當(dāng)他想到那日在望月樓門口,看到的人的確是段飛虎,心里又定了下來。
當(dāng)日段飛虎去望月樓,是段飛龍以及段江兄妹,為他舉行的接風(fēng)宴。由于段夜當(dāng)時還在城西監(jiān)獄,所以段家五小,唯獨缺他一人。
“如若搜不出來,我們司徒家要拿出紅月樓。如果搜出來了又當(dāng)如何啊”?
司徒勝氣苦,郁悶之余企圖將利益最大化。
“我們段家愿意拿出中央大街的三家糧店,以及一家典當(dāng)行…不知司徒家主可否滿意啊”?
段家大長老衡量了一番,覺得自己拿出的籌碼,應(yīng)該不比紅月樓差。他之所以這么主動,并擅自越權(quán),其實也是想要從司徒家撈些好處。
青樓生意向來都是暴利,可是卻一直被司徒家把持。他層向段鴻飛提議段家也做些青樓生意,但是后來都被長老會給否定了。
特別是段鴻飛,當(dāng)時口口聲聲說青樓生意乃是,毀人家庭和睦,逼良為娼的惡事。壞事做多了不積德,更有違天和,于百年之計不符,會傷害段家之根基。
今天段夜提出此事,他也只不過是順?biāo)浦?。到時候就算段鴻飛想要過問,這事也是他那寶貝兒子挑的頭,與自己卻沒有什么干系。
“哈哈哈…好!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行動吧!要是給段飛虎收到風(fēng)聲,給他跑了那可就不妙了”。
司徒勝一心想要贏下大長老許諾的鋪子,卻忘了自己今天來駐防司是為了什么。
公審段夜的日子,沒來由的被他這么一攪和,倒成了捉兇現(xiàn)場。而段夜的案子,卻遲遲沒有說。
“慢著!你們都走了,我兄弟的公道又由誰來主持”。
也不著道李文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也許是怕段夜,他也不敢靠的很近。面對眾人,他的氣勢顯得要弱一些,即使他的聲音很大,也一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