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外傳.失去敬畏的火焰以僭越者為柴

　　隆重森嚴(yán)的宮殿中，空氣很沉悶，好像有什么東西懸壓在頭頂一樣，三席門座各占一地，商討事宜。

　　這是世界之初，擁有王權(quán)之三人，現(xiàn)在他們的決定，依然可以改變世界的軌跡。

　　“小隆德的事情我想二位都知道了吧，深淵的鼓動已經(jīng)非同小可，再也不是靜觀其變的時候了。”太陽王者葛溫洪亮的聲音傳過殿堂。

　　一邊，古樸而美麗的火之魔女伊扎里斯微微點頭，靜靜觀測手中的火焰，這是預(yù)見未來的手段，那掌中火焰驟然收縮，寂然做熄滅模樣，忽然又騰然高漲，閃著詭異的顏色，強烈地燃燒著。魔女微微一笑，收起了火焰。

　　另一邊，最初的死者尼特支起了雙手，顯然有話要說，當(dāng)然，他全身都是骷髏，所以看起來有些詭異：“葛溫，我覺得，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演變，就像生者走向死亡一樣?！?p>　　“你的意思是？”

　　“我們沒必要插手，世界會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這是我從千萬的死亡中學(xué)到的道理。”

　　“是嗎？”葛溫不溫不火地說著，可是他冰冷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示了他的憤怒，“可是當(dāng)初，就是你手中的死亡，推翻了上一代統(tǒng)治者，現(xiàn)在開始茍且了嗎，是不是太晚了呢？”

　　殿堂里的氣氛又一次降到極點，也許是因為葛溫的雷霆怒火，也許是因為尼特的消極亡喪。

　　“尼特，你沒什么其他的意見嗎？”

　　尼特低頭看著腳邊華麗的地磚，他不喜歡這里，他想念自己墓穴里的棺材，只有在那里才能獲得他想要的寧靜與理性。

　　“好吧，我知道了，我和伊扎里斯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吧?！?p>　　尼特起身離開，身上的瘴氣碎屑掉落在華麗的地磚上自然消亡，不留一點痕跡。

　　果然死亡與消逝和這個固執(zhí)的世界格格不入啊........到底是誰在茍且呢？

　　尼特與葛溫不歡而散，之后便遁入地下墓穴不出，二人再未相見。

　　.........

　　“其實，深淵還是其次，我真正擔(dān)心的是.......不死之環(huán)，它的蔓延速度實在太快了，雖然白教的人正在獵殺不死人，可是早晚有一天連朋友也全會變成敵人的?！蹦崽刈吆?，葛溫繼續(xù)與伊扎里斯商討。

　　“你的意思是？”

　　“這勢必與初始之火衰微有關(guān)，我們要讓它再度燃起！”

　　“那太困難了，不過，葛溫?！?p>　　“什么？”

　　“我擁有操縱火焰的技藝，”伊扎里斯張開雙手，騰！一縷耀目的火苗在手掌里搖曳，“用我的初始王魂，也許可以再造一個初始之火，這與讓它重新燃起相比付出的代價要小的多。”

　　“伊扎里斯，”葛溫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這是禁忌?！?p>　　“呵，我們觸犯的禁忌還少嗎？”伊扎里斯手里的火焰變化成了一條殘缺的龍，“所謂先驅(qū)者就是打破禁忌開辟余生的人啊。”

　　“不行，伊扎里斯，這是絕不可能的?！备饻財蒯斀罔F地說著，而魔女只是淡淡地笑。

　　會議結(jié)束了，伊扎里斯也起身回去自己的都城，在一旁側(cè)候已久的臣子入內(nèi)，向葛溫大王稟告：

　　“大王，封印者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p>　　“很好?！?p>　　“但是他們只有三人，整個小隆德都已經(jīng)墮入深淵，現(xiàn)在正在商量計劃，希望可以得到大王的指示。”

　　“那就封閉整座城?！?p>　　“可是城里還有無辜的居民........也許我們可以派騎士大人前去討伐.......”

　　“不行，這種情況下他們遲早也會墮落，引洪入城吧，這就是觸犯禁忌的下場?！备饻卮笸跽f完，長嘆一口，持手扶額，顯出很疲憊的樣子，也意味著他剛才的話毋庸置疑，不必再言談。“我不想再重蹈烏拉席露的悲劇?！?p>　　“是.......”臣子行禮的手微微顫抖，倉促退下了。

　　.......

　　赤黃色的天穹下，橘云流轉(zhuǎn)，清風(fēng)吹息，山間巖壁，屋舍儼然，人們熙來攘往，叫呼聲此起彼伏。他們在慶賀自己的王――伊扎里斯的歸來。

　　此地是魔女的領(lǐng)地，因此也得其名伊扎里斯。

　　松軟草地上，一位白衣少女爛漫地躺倒在一位紅衣少女的膝上，她如瀑的頭發(fā)在衣擺上散開，在陽光下酷似光綢，她就是這么圣潔的一個女子。

　　“妹妹?！奔t衣少女輕撫著膝下女子的頭發(fā)，無限柔情。

　　“怎么了，姐姐？”白衣少女可愛地別過頭，疑惑地看著它的姐姐。

　　“這個，給你！”紅衣少女纖纖玉手取起一環(huán)清新的花簇圈，巧妙地戴到妹妹的頭上?！白ＹR你成為防火女！”

　　“謝謝姐姐。”白衣少女舉起清秀的手臂，貼合著紅衣少女的臉。

　　兩個人都在笑，笑得天地悠悠，萬物都在享受這一刻美好的契合。

　　“母親似乎就要回來了呢。”

　　“她說的實驗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呢，只是她說，會讓這個世界更好。”

　　“更好？現(xiàn)在還不夠好嗎？”

　　“不清楚呢，母親可是清楚一切的人?！?p>　　“......姐姐？”

　　“什么？”

　　“我們以后也要永遠(yuǎn)在一起！”

　　“好的，一直在一起?！?p>　　.......

　　另一邊，在赤紅色的巖土上，一個小男孩正在嚎啕大哭，巖漿模樣的東西從他身上滑流，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有一部分脫落，牽動全身的痛苦，即使他是一個堅強的男孩，也沒法忍住不哭。

　　可是他并不屈服于這樣的身體，他要冒險，他要玩耍，哪怕遍體鱗傷，什么東西都無法使他停下片刻。

　　“小男！”一位少女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fù)P了揚手，又灑下了不少巖屑。

　　“哎呀，干嘛呀？”少女連忙抓住了男孩，不讓他亂跑。

　　魔女伊扎里斯有七個女兒和一個兒子，當(dāng)她誕下最后一個男孩時，因為狀態(tài)混亂出現(xiàn)了偏差，男孩變成了身體會脫落巖漿潰爛的體性，這使得男孩異常痛苦。寵愛他的姐姐們集合體群力制造了一枚戒指，可以防護(hù)巖漿，也可以停止?jié)€，那是一枚焦黑橘黃的戒指。

　　“來，戴上！”少女搶過男孩粗拙的手掌，戴上那枚焦黑橘黃戒指?！翱矗F(xiàn)在怎么樣？”

　　男孩不安地動彈了幾下，發(fā)現(xiàn)那種痛苦的感覺消失了，他謹(jǐn)慎地邁開幾步，毫無問題，于是他徹底放開了，撒歡式地奔跑起來。

　　“哈哈哈哈，小心啊，慢點跑，小男?！鄙倥吹侥泻⑦@樣開心的模樣，也不禁笑出來，招呼著。

　　男孩筆直地猛沖，他與少女之間的地面上有一條裂開的地縫，他要盡情地撒野，他要跳過去！

　　他探直身體！他的雙腿發(fā)力！

　　他跳過來了！

　　男孩越過地縫，撲在了少女的懷里，又惹得少女咯咯笑：“小男，你好厲害啊，能跳這么遠(yuǎn)?！?p>　　男孩緊緊抱住少女，爽快地歡呼著。

　　卻不知道，因為剛才的莽撞一躍，搖搖欲墜的殘指被震斷，連帶著戒指墜入了地縫之中。

　　.........

　　伊扎里斯，祭祀大殿前，老魔女已經(jīng)見待過了歡迎的臣民們，現(xiàn)在正在幾位女兒的簇?fù)硐逻M(jìn)入大殿，受職的司祭們分侍階梯兩側(cè)，有幾位惴惴不安，恐懼地戰(zhàn)栗著。

　　終于有一位司祭忍不住這份惶恐，又或者是不負(fù)于胸中抱負(fù)，跪拜在魔女的面前，攔住她們的去路。

　　“主上，萬萬....不可篡改王魂?。　?p>　　伊扎里斯微微一笑，注視著面前這個蜷縮的男子：“不必?fù)?dān)心，我已做過預(yù)示，新的火焰會燃起，新的生命會孕育，新的世界會誕生。”

　　“可是，主上.......這是創(chuàng)世至今的禁忌啊......葛溫大王想必也不會同意的吧......”

　　魔女將這位跪拜的司祭扶起，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謝謝你，不過如果葛溫真的不允許的話，也不會放我回來的........”

　　司祭似乎聽聞了噩耗一樣，險些站不穩(wěn)，他想尋找合適的字眼與理由繼續(xù)勸阻，卻只是啞口無言，顫抖不止。

　　“原諒我的任性吧，如果我失敗的話，就由你們來接管伊扎里斯?！蹦f完這些話，撇下司祭悄聲走進(jìn)大殿，說實話，她對自己的火焰魔法有著足夠的信心。

　　繁復(fù)的咒文，支起的杖柱，積累的薪柴，纏繞的靈魂，祭祀大堂里準(zhǔn)備完備，等待儀式的開始。

　　魔女手掌畫圓，在地上組起一圈結(jié)界：

　　“這個實驗很危險，所以我做了一點保障措施。作為直接的控火人，我不能被其他魔法干擾，因此這個結(jié)界對我無效，但你們是輔助的施法者，隨時可以進(jìn)入。如果發(fā)生了意外，就立刻躲進(jìn)去，知道嗎？”

　　“是，母親大人。”

　　“說起來，老四她們?nèi)四兀俊?p>　　“想必是出去玩了，母親大人，要我去叫她們回來嗎？”

　　“不用了，有你們?nèi)齻€就夠了，開始吧?！?p>　　“是，母親大人。”

　　四位黑袍女子分立而坐，雙掌并舉，對著地上畫好的符陣圓心牽引火星。

　　中心的魔女捧上柴薪，在其上牽出了一縷澄澈的火焰。

　　最初的王魂，代表著生命，在伊扎里斯手里靜靜閃耀。

　　接下來，就是引燃了。

　　老魔女小心翼翼地為王魂引信，女兒們也聚精會神地限制其余靈魂的走向，將它們逼到中心的篝座里。

　　也不知過了多久，施法者們都已有些疲憊，但終于，所有靈魂都與柴薪糾纏在了一起，只差最后一步。

　　點燃！

　　魔女輕輕將王魂托下，引入燃料之中。

　　趨之即燃，王魂化作貪婪的火舌，狂野地霸占著為它而設(shè)的消耗品，它不再是流淌的靈魂，而是變成了實質(zhì)的火焰。

　　成功了！

　　魔女長舒一口氣，漸漸放下了執(zhí)掌的手。

　　等等，不太對！

　　王魂是在燃燒，不過未免也太快了些，它單勢微弱，卻爬遍了所有的燃器。

　　事實上，它已經(jīng)不再是燃燒，而是在流淌！膿化！粘稠！膨脹！最后

　　爆炸！

　　原來是這樣啊.....

　　魔女絕望地笑了笑。

　　生死時刻，三女兒聽話地躲進(jìn)了結(jié)界里，而大女兒與二女兒――

　　“母親，小心！”

　　她們迫切地?fù)踉诶夏拿媲?，想要保護(hù)住自己的母親。

　　畸形的火焰終于還是爆炸了。

　　不是一?；鹦堑谋?，也不是一縷火苗的爆炸，而是以世界為灶爐的火焰的爆炸！

　　這強烈的沖擊，血紅的霧色，沖破一切，擴散開去，掩蓋了在殿堂門口等待的司祭們，掩蓋了在巖地上快樂玩耍的姐弟倆，掩蓋了在草地上愜意休息的姐妹倆，掩蓋了在屋舍間來往的居民們。

　　此刻，在伊扎里斯邊境的一座屋舍前。

　　“小女的火焰魔法已經(jīng)大有所成了，全是您教導(dǎo)有方，謝謝您，四公主，萬分感謝！”一位婦人在送別一位黑袍女子。

　　“您客氣了，她本來就天賦極好。還有，叫我克拉娜就行了，不必用尊稱?！?p>　　“那怎么行，您真的很適合做老師啊........”婦人突然不說了，她指著一個方向，面色恐懼起來。

　　克拉娜循之望去，是都城的方向，巨大的火光從中擴散，侵吞著向這邊襲來！

　　“快，快躲進(jìn)來！”克拉娜連忙締造一個結(jié)界，以抵御混沌火焰的侵蝕。

　　但那母親沒有遵從，她跑進(jìn)屋里去保護(hù)自己的女兒。

　　轟！

　　火海遠(yuǎn)揚，地表坍塌，原本富足的伊扎里斯都城，消亡在一片混沌之中，陷入地底。

　　終于，塵埃落定。

　　怎.....怎么回事啊？

　　三女兒睜開自己的雙眼，發(fā)現(xiàn)原本的祭祀大殿早已面目全非，整個建筑都傾斜過來，一顆巨大的樹在火焰中孕育生長，枝丫蔓延得方方面面，那本是姐姐們與母親呆的地方。

　　怎么回事啊.......

　　殿堂門口伺候的已不再是那些禮儀司祭，而是一只只瘋狂嚎叫的惡魔，獸面野心，在混沌烘焙下熊熊燃燒。

　　發(fā)生了什么.......

　　克拉格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剛想活動的她卻感到一陣違和感――她的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火紅的蜘蛛支撐著她的上半身。她連忙尋找自己最親愛的妹妹，卻發(fā)現(xiàn)妹妹也縮成一團，變成白蜘蛛模樣。

　　究竟有什么發(fā)生在了我們身上.......

　　幺兒勉強地睜開眼，膨脹的痛楚使他又忍不住哭出來，可他卻聽不到自己原本的聲音，而是一聲驚悚的長嘯。啊，原來他跌入了那條地縫，在火焰的污染下腫化成了山一樣的怪物。

　　那姐姐呢？

　　姐姐就躺倒在他面前的山丘上，可無論他怎么呼喚，都是怪物的嘶吼，姐姐也一直沒有醒來。

　　這到底是怎么了......

　　克拉娜勉強地挪出結(jié)界，她勉強保全了自己，可是她的腳邊觸碰到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只扭曲的肥蟲，赤紅色的頭部生出猙獰的牙臉，卻帶有曲折的人體，是個惡心的怪物。

　　可是這氣息，為什么這么熟悉....

　　“夫人，是你嗎？！”克拉娜驚恐地問道。

　　那蟲沒有作答，笨拙地飛到旁邊虛掩的屋舍邊，提醒著克拉娜什么。

　　對了！

　　克拉娜趕忙打開房門，尋找她的徒弟。

　　可里面什么都沒有，除了悠悠飛出來的一只蚊蠅般的小蟲。

　　但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克拉娜已經(jīng)明白了，面前的大蟲小蟲就是剛剛還在和自己歡談的母女倆。

　　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克拉娜看著在火光中陷落的伊扎里斯，發(fā)出聲嘶力竭的悲嚎：“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大王！大王！”

　　疲憊的葛溫被驚醒，他最近為不死之環(huán)的事心力交瘁，居然在朝上睡著了。

　　“還有一件事稟告......就是伊扎里斯大人擅自動用王魂塑造初火.......”

　　“怎么樣了？”

　　“不知道內(nèi)部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從外來看，整個伊扎里斯都已淪陷，還有惡魔怪物不斷衍出，不少民眾都受其困擾......是不是應(yīng)該出兵鎮(zhèn)壓了？”進(jìn)言的大臣瞥了一下王座近旁的列位。

　　那里本是四席，現(xiàn)在卻只有一位金獅騎士威立其中。

　　“準(zhǔn)！”葛溫也盯著那位騎士。

　　“好，那就由......”

　　“我親自帶兵出征?！备饻卣酒?，巡視殿內(nèi)眾臣。

　　“可是......”大臣明顯有所不安。

　　“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必須由我親自統(tǒng)領(lǐng)，誰都不能違抗！”

　　“是........”

　　葛溫走下王座，經(jīng)過翁斯坦的身邊：“我的皇宮和家人就交給你了。”

　　那金獅騎士行禮領(lǐng)命，但卻在心中憤憤地想：是嗎？明明連你自己都不珍惜的家人......

　　葛溫繼續(xù)前進(jìn)，靠立在柱子邊的劊子手斯摩向他恭敬行禮，可他熟視無睹。

　　葛溫走到正殿門前，看著他座下的宮殿種種，那是他神格的體現(xiàn)：“集結(jié)銀騎士！”

　　........

　　于是，精英的銀騎士們被派往伊扎里斯鎮(zhèn)壓混沌，失去理性的惡魔怪物們與他們盡情廝殺，無法冷卻的火焰熏焦了精美的盔甲，揚撒的煙灰染烏了騎士的武器。

　　終于，當(dāng)惡魔堆尸如山，巖漿潑泄到底，伊扎里斯沉入地下，新的表面塵埃落盡。長古堆積的污物被掀起，化為鋪蓋在上側(cè)的泥潭，后來的居民在其上搭建村莊，病村由此而來。

　　伊扎里斯被封在了病村之下，討伐成功了，可是很多騎士都喪命其中，剩下的多數(shù)皆被混沌熏染為黑。

　　現(xiàn)在，他們在等待葛溫王的最新指示。

　　“回去嗎，大王？”

　　“不，”葛溫望著遠(yuǎn)處沉淪的火海生滅光潮，但語氣卻斬釘截鐵，“我要去往初始火爐，剩下的人回亞諾爾隆德吧。”

　　黑騎士們面面相覷。

　　許久，一位騎士舉起手中大劍，對天宣揚：“永誓相隨！”

　　“........”

　　“永誓相隨??！”

　　“永誓相隨?。?！”

　　呼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最后全員都在呼號。

　　葛溫看著這群激動的手下們，坦然一笑：“好吧，就讓我們一起，再救這個世界一次吧?！?p>　　.......

　　之后，葛溫轉(zhuǎn)征途為初始火爐，途中各隊黑騎士散落人間不知去向，終于抵達(dá)。

　　在火爐外，成隊的騎士來回巡游，守護(hù)著此處的安全。

　　火爐內(nèi)，蒼老的王者長嘆一口，觸碰了那簇虛弱的火苗。

　　于是，強大的靈魂被點燃，世界的初火再度旺起。

　　世界一切繼續(xù)運作，直到再度衰微的到來。

　　.........

　　記住，失卻敬畏的火焰以僭越者為柴，無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