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是北地王劉諶的正妻,對現(xiàn)在的劉諶來說,也是屬于繼承的,劉諶第一次返家見到崔氏和自己繼承的一子一女,被這個家里繁復的禮儀所煩,覺得索然無味,但后來經(jīng)過一段時間,他也想通了,畢竟人家崔氏并無過錯,在家里是半邊天,自己長時間不在,一切事情都是她打理的,自己也要學著對這個家,對這個正牌妻子和孩子們負起責任……
當然,最重要身體是誠實的,自己這一具年輕的身體的身體,在南方長達幾個月的時間里,和攀枝花耳鬢廝磨,卻不能行夫妻之實,克制了這么長時間,感覺快要爆了!
好在這一夜折騰之后,自己神清氣爽,睡得很甜,十分舒爽,但是大清早的崔氏就要起床,天都還黑著呢。
“這么早你要干什么?”劉諶不解問道。
“妾要起來伺候殿下,今日要上朝……”崔氏揉著眼睛,打個哈欠。
劉諶輕輕擁著她,把她按倒,道:“你老老實實睡著吧!你又不上朝,不用管我,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再說了還有那么多的仆從,你好好的睡著吧!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再起來!”
崔氏睜開眼睛,看著劉諶,突然就掉下眼淚,道:“殿下,怎么突然就對妾這么好了,一直都沒有說過這么好聽的話!”
“睡著吧!你是我的妻,又不是我的丫鬟仆人,是我要寵著的人、愛著的人,不是呼來喝去端茶倒水伺候穿衣服的!你愛聽的話,只要我在我就給你說!”
崔氏猶豫了一下,還是緊緊抱住劉諶,道:“殿下,你真好!”
“睡吧!心安理得地去睡!我起來去上朝了……”劉諶吻吻她的前額,捧著她的臉蛋,把她輕輕放倒。她于是閉上眼睛,嘴角上揚,臉上充滿幸福。
劉諶鮮衣怒馬輕輕快快到了宮城,下馬上殿,眾大臣一起等著劉禪睡眼惺忪地坐在殿上。
于是開始奏對,現(xiàn)實劉諶拿出昨夜才思奔涌之后洋洋灑灑的折子遞了上去,開始分析天下形勢,然后提出對策,一時間大殿上成了劉諶父子的對唱舞臺,其他人雖然站得腳麻,但都聽得好認真,沒有誰出來打斷。畢竟現(xiàn)在的大漢、現(xiàn)在的益州,確實在危急存亡關(guān)頭,在場的人,雖然心思各異,但面對中興策略,眾人都聽得極其認真。
等到劉諶說完,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劉禪也被劉諶設計的如此大的格局有所震撼,怔了一會兒,劉禪問道:“眾卿家以為如何?譙夫子,你說說?”
劉諶不知道劉禪為何點名譙周說話。但是譙周卻開說了!
“老臣以為,現(xiàn)在大漢最重要的事還是強軍,嚴防北境司馬氏大軍來犯,畢竟我大漢現(xiàn)在軍力,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強敵一戰(zhàn)了!現(xiàn)在北境之兵,基本都是老弱,兵器甲胄殘破,邊關(guān)險要關(guān)隘已多年缺乏修繕,而漢中門戶已經(jīng)大開,司馬氏一旦派大軍來犯,我大漢要兵無兵、要將無將,老臣恐怕南安王的計劃還未施展,我大漢早已陷入危機!”
“譙老夫子,你不是一直反對重兵役,反對北伐嗎?為何今日竟然談兵?”劉禪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昔日諸葛武侯留下雄兵固關(guān),只要我大漢不北出祁山,魏國也不敢大軍來犯,但經(jīng)過近些年征戰(zhàn)不休,不僅寸功未立,而且損耗國力、損耗青壯無數(shù),此時魏國司馬氏擁兵數(shù)十萬,國力并未損耗多少,強弱之勢一目了然,現(xiàn)在休養(yǎng)生息,慢慢富國強兵,為時已晚……為今之計,只有傾全國之力,力保大漢不滅!然后,設法挑起司馬氏和東吳的戰(zhàn)爭,待攻守之勢平衡之后,我大漢才能安心休養(yǎng)生息,富國強兵!”
“譙老夫子,此言謬矣!富國強兵難道和固守北境有沖突嗎?”劉諶忍不住插嘴道。
“當然有沖突!要固守北境,勢必再征全國青壯和糧食,征丁征糧之后,勢必要引起民憤,之后就要舉全國之力嚴防地方叛亂!這樣南安王的策略將寸步難行!但不征丁征糧,北境將危在旦夕……”譙周展開分析……
按照他的論調(diào),蜀漢已經(jīng)沒什么前途了,現(xiàn)在要做的無疑就是飲鴆止渴,除此別無選擇,事實上還是在鼓吹一種悲觀的投降論調(diào)。
“譙老夫子……”劉諶正要展開論辯,內(nèi)想到自己的話被劉禪打斷!
“南安王休要爭論,朕以為譙老夫子言之有理!郤正愛卿,你以為譙老夫子所言如何?”劉禪壓下劉諶的話,竟然把問題交給了郤正!
郤正出班,拱手道:“陛下,臣認為譙大夫所言甚是!臣附議!”
“既然如此,南安王所奏之事,暫且擱置吧!”劉禪突然這一句出來,活生生掐斷了這個事的奏對!
劉諶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劉禪卻把議題轉(zhuǎn)向了黃皓的處理問題上,聽取了廷尉府的審理結(jié)果,準了廷尉府關(guān)于對黃皓剝皮楦草的判決,關(guān)于黃皓三族所有人等發(fā)配南中緬甸郡的判決!這些事情已經(jīng)是事先就定了的,現(xiàn)在在大殿上這一來,事實上就是走個形式……
后面的事情,劉諶基本上沒聽進去,劉禪前面不是給自己說得好好么,怎么突然就變卦了?難道是他又聽信了誰的讒言?
后面劉諶都不知道商議了些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站著一直等到退朝,眾人都散了!
“老五,你隨朕來!”
劉諶一時沒反應過來,劉禪強調(diào)了一遍,劉諶這才垂頭喪氣跟著劉禪進了后宮。
“怎么?你心中在怨恨朕?”
“兒臣不敢!父皇的決定自然有父皇的道理!”
“當然是有道理的!朕的道理就是你小子太嫩了!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在大殿大朝會通過!你不清楚朝堂上都是些什么貨色,但是朕清楚!有些事情就是要推到前面,然后否定,讓天下人知道的事情,其實并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我們要做的事情,不能讓天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