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壓抑著心中的殺意,回到位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茶水清涼可口,一口茶水下肚,頓時心中的殺意減緩了許多。
那茶棚中本是在談?wù)摰膸兹艘捕纪V沽苏務(wù)摚颊乜粗籽馈?p> 那倒在地上的少年看見白牙還像沒事一般坐在那里喝茶,也就急了,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白牙面前。
“多謝恩公出手相救,恩公,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今日是我連累了恩公了?!蹦巧倌旯淼?。
白牙一手舉起茶杯靠近嘴邊,一手指了指座位道“不急,你也坐下喝口茶吧?!?p> 那少年看著白牙這般模樣,也就焦急道“恩公,你還是快走吧,這吳太守是這里的地方官,今天我連累了你,他們肯定會來報復(fù)的,你還是快走吧,我死不足惜,但是連累了你……”
白牙一擺手就打斷了那少年的話,只是回答了兩個字“喝茶”
那少年也就不再多說話,也只好坐下,店家給了他一碗茶,那少年一口喝盡,眼神中滿是焦急地看著白牙。
白牙慢條斯理地喝著碗中的茶水,全然不顧那少年的神情。
幾口茶水下肚,白牙感覺到心中的殺意慢慢地消失了,也就站起身,扔下幾個銅子,向北方走去。
那少年也趕緊起身跟了過來,焦急的喊到“恩公,不要走這個方向。”
白牙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道“你還是先處理了你的傷口吧,不然再過一陣子你就會流血過多而死的?!?p> 那少年滿臉尷尬,胡亂地扯了衣襟包扎了傷口,跟在白牙后面。
約莫走出去了數(shù)十丈遠,白牙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
白牙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地問道“你為什么被那些人追殺?”
那少年也隨白牙站定,聽到白牙問話,身體顫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突然噗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白牙聽見身后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少年。
“我叫燕山?!蹦巧倌甑穆曇粲行┥硢 ?p>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一直以來和姐姐相依為命,平日里,姐姐給人洗衣縫補,我?guī)腿思易龉?,日子雖然辛苦,但是和姐姐在一起過得也很開心?!?p> 燕山說到這里的時候,似乎想起了平日和姐姐一起開開心心生活的日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地笑容。
可是在接下來的瞬間,燕山的臉色就變了,變得有些扭曲猙獰,燕山的牙齒直咬得嘣嘣直響。
“可是就在今天,我一早就和姐姐上街去做工,卻是在路上遇到了吳易那個禽獸,他看到了姐姐,他要我姐做他小妾,我姐姐不干,他就叫人抓了我姐姐,我看到我姐姐受到欺負,我當時就和他們打起來了,但是他們?nèi)颂?,我打不過他們,我沒能力保護姐姐……我沒用啊……嗚嗚……”燕山說到這里的時候竟然哭了出來。
白牙聽到這里,心里也感覺到一陣哀傷,父親就是被吳家莊的人殺死的,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這清河郡,這吳易簡直就是該殺。
一股殺意從白牙心中升起。
白牙蹲下身子,雙手抓住燕山的肩膀,輕聲道“燕山兄弟,你先起來吧,我先帶你去看大夫,然后我再去找那吳易,定會要回你姐姐?!?p> 燕山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白牙。
白牙微微一笑,就拉起了燕山,說道“走吧。”
燕山被白牙拉著,有些著急道“不可,那吳易是太守,他身邊的人都很厲害,他平日里殺人都是不眨眼的,你一個人斗不過他們的,?!?p> 白牙只是淡淡一笑,“你只管告訴我他的府邸在什么地方,今天我就去他府邸一趟,你就放心吧,我的身手你剛才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還奈何不了我?!?p> 那燕山很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被白牙止住了。
就這樣,白牙和燕山進了城,走在寬大的青石路上,周圍一片繁華,各種商鋪林立,白牙找了一醫(yī)館,替燕山看過傷,燕山的傷不是很重,只是流血過多,只要休息幾日就好了,于是白牙就找了間客棧住下。
在安置好燕山之后,白牙就出了客棧,按照燕山所說的方向向吳易的府邸走去。
白牙穿過了幾條街就到了吳易的府邸門前,遠遠的看去,只見那府邸占地數(shù)十里,周圍用圍墻圍著,十丈高的大門用鐵皮包裹著,有如銅墻鐵壁一般,大紅燈籠高掛,門口一對石頭獅子顯得格外神氣,幾個兇神惡煞般的大漢站在門口,不時看著門前過往的行人,直看得人心中一陣發(fā)毛。
白牙順著圍墻走了一圈,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看四下沒人,就一翻身就上了圍墻。
白牙站在圍墻上往里面望去,只見里面卻是極為奢華,假山、樓臺、荷塘一應(yīng)俱全,大量的仆人雜役在忙碌。白牙怕被人發(fā)現(xiàn),就稍微記了一下房屋的分布就跳下了圍墻回了客棧。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月亮還沒有起來,白牙出了客棧,走在那石頭路上,那路的兩旁亮起了無數(shù)燈火,各種叫賣聲不覺于耳,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美麗,多想找個地方好好看一下這夜景啊,但是他卻不能,因為他現(xiàn)在要去殺人。
白牙來到那吳易的府邸外面,順著墻角,來到白天到過的那段偏僻地段,翻身上圍墻,跳了進去。
府邸之中,一些地方亮著燈光,不時有一些護衛(wèi)在來回巡邏,白牙看去,那些護衛(wèi)大多都只是武者境界,甚至有些連武者境界都沒有達到。
白牙小心翼翼地在那黑暗的地方潛行,有如鬼魅一般。白牙躲過幾名護衛(wèi),就來到一假山后面。
白牙躲在假山后面,看著遠處的一間房子,只見無數(shù)的仆人丫鬟在那屋子進進出出,顯然是在伺候著主人吃飯。
白牙蹲在假山后面,約有半個時辰過后,就看見一三十多歲的男人出來了,挺著個大肚子,摟著一美婦人,那美婦花枝招展,嬌笑連連。在那胖子后面又跟了好幾人,看樣子都是武者境界,雙目有神,不時掃過四周。
“想必他就是吳易了”白牙暗暗道。
白牙沒見過吳易,只是聽燕山描述了吳易的樣子,這一看,白牙就判斷這人是吳易了,也就跟了上去。
只見那吳易摟著美婦,邁著八字步,一步三搖,走過幾條走廊,走過幾座小橋流水,進了一間屋子。
馬上就有人點了燈,伺候著兩人,那幾名武者境界的人就站在了門外,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白牙饒到了房子的后面,看見有扇窗戶沒關(guān),只是一個竄身,如燕子一般就進了房屋,上了房梁,靜靜地等候著。
幾名下人伺候著吳易和那美婦洗漱完畢,也就退出了房間,接著就熄了燈,然后下面?zhèn)鱽砹艘魂嚧蚯榱R俏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吱吱嘎嘎的搖床聲。
白牙在房梁上聽著那聲音很是不解,“這二人在干什么,怎么關(guān)了燈來搖床,也好,等你二人搖累了也就睡得沉了,我才好動手?!?p> 由于白牙一直生活在山中,這十多年來一直和外面的世界沒有太多的接觸,思想也就格外的單純,也就對那吳易的所作所為感到迷惑。
過了片刻,那聲音就停了下來,就聽見了那婦人的聲音,“死鬼,這么快就完了,你一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小心身子。”
“嘿嘿,這不是你厲害么,我一見了你就不行了,你說我沾花惹草我可不同意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沾花惹草了?”
“還說,今天你叫吳四他們抓回來的那個女的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吃醋了?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就那女的啊,我是看她手腳麻利,我抓她回來是伺候你的,誰知她不識趣,我就把她關(guān)在了柴房,等餓她兩天了,也就乖了,伺候起你來也就服帖些。”
“算你說是還是人話,我就信你這次,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抓了女人回來,我不拔了你的皮?!?p> “嘿嘿,不敢不敢,睡了吧,睡覺睡覺。”
接著就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房間里就安靜了下來,一會就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鼾聲。
白牙一直在房梁上蹲著,就像豹子蹲在草叢中一般,靜靜地守候著獵物的到來。
一輪明月從天邊升起,圓如玉盤,月華如水,靜靜地照在地上猶如輕紗一般,白牙在黑暗之中一雙眸子睜得老大,那漆黑的眸子就如潭水一般深邃,夜,也就顯得越為的深沉了。
三更天過,所有人都睡了,天地陷入一片寂靜,就連那門外的幾名護衛(wèi)的臉上都露出了倦容。
就在這個時候,白牙動了,白牙就像一片樹葉從房梁上飛了下來,落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音,白牙來到那床前,在黑暗中隱隱看見了那肥胖的身體,在被子的遮蓋下顯得格外的肥大。
白牙舉起了手中的離劍,那漆黑的離劍在黑暗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狠狠地朝那肥胖的身體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