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肚子里裝不住二兩香油——這是孫子強(qiáng)對哥哥孫子豪的“秘密評價”。孫子豪平時說話辦事多少是有些愣，有時說出的話著三不著四的，但每提到武術(shù)，他的詞語就很豐富，也愿意賣弄。
見石寬對自己點(diǎn)頭贊同，孫子豪更來勁兒了，接著說：我們練習(xí)習(xí)武術(shù)，如果兩天打魚三四天曬網(wǎng)，那是沒有進(jìn)步的。
石寬：子豪認(rèn)識挺深刻啊。說得對啊，世上無難事，就怕心不專。只要心一專，啥事兒都簡單。
孫子強(qiáng)豎起大拇指，說：寬哥說得太對了，讓我哥倆無比地佩服啊！對了，寬哥，早飯吃了嗎？
石寬笑了，說：還沒有呢，太早也吃不下去。
孫子強(qiáng)：寬哥，正好，我們哥倆也沒吃呢，剛要出去吃，一起去吧，我哥請客。
孫子豪瞪了弟弟，接著說：是啊，我請。正好有事兒還要向?qū)捀缯埥桃欢亍?p> 石寬：噢？和我請教？
孫子強(qiáng)：是啊。我們太年輕，有很多事情處理得不好，還得請您幫助和指導(dǎo)呢。
石寬以為兄弟兩人是為了貼小廣告的事兒要向自己道歉，覺得一個胡同住著應(yīng)該給這個機(jī)會，把事情說清了還是好鄰居、好兄弟。所以，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兄弟兩人的邀請。
孫子強(qiáng)很高興，說：那稍等，我去打個車。
石寬喊住他，說：子強(qiáng)，打車干啥？
孫子強(qiáng)：上市區(qū)里去吃嘛，咱們找個高檔一些的。
石寬擺擺手，笑著說：算了，不折騰了。實惠小吃就行，知根知底，做得干凈。
孫子強(qiáng)面露難色，說：是不是太簡單了？我們好不容易和寬哥吃頓飯，咋也得整頓硬早餐啊。
石寬：就這兒，咱們哥們沒說道兒。另外，有錢消費(fèi)也不能讓外人掙去，裝那個屁驢子干啥？
孫子豪一聽很高興，在實惠小吃再使勁造也花不了多少錢，他連忙說：就是，請客吃啥得主隨客便。寬哥說得對，就這兒了，消費(fèi)也要在咱金鈴胡同，肥水不流外人田。
…………
花大壯、柳文靜夫婦倆實惠小吃鋪的早餐很簡單，無非就是包子、豆?jié){、牛奶、米粥之類的。三人各自點(diǎn)了自己喜歡的，坐在靠窗的小桌邊吃邊聊。
孫子強(qiáng)笑嘻嘻地說：寬哥，我看你上次拿了個小黃石頭，挺好玩兒的啊。
石寬笑著拿出石頭，說：就是這塊兒。
孫子強(qiáng)接過來仔細(xì)看著，孫子豪也死死地盯住了。
石寬：你哥倆不用那么瞅，這可不是貴過黃金的黃龍玉。這就是普通的黃蠟石，不值錢，咱們城外的河套里就有。
孫子強(qiáng)意識到自己可能表現(xiàn)得有些過火了，笑著說：造型挺好的，真像一棵白菜。寬哥，你這是從哪兒撿的??？有機(jī)會我哥倆也去遛遛。
石寬：撿？那么好撿?。楷F(xiàn)在玩兒石頭的人多了，河套邊兒撿石頭的人一撥兒接一撥兒，能撿到這樣的小石頭就算寶貝啦。當(dāng)然，我這不是撿的。
孫子豪：那是怎么弄到手的?。?p> 石寬也沒有什么戒備，只好實話實說了，哥倆越聽越激動，竟然有些手足無措，雙手真的不知道往哪兒放好了。
石寬發(fā)現(xiàn)二人好像不太對勁兒，就問：你倆這是咋啦？今天怎么對我的石頭這么感興趣兒？
孫子豪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孫子強(qiáng)趕緊接著說：寬哥，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么一個小破石頭，竟然還得拿東西換？要是我啊，別說和寬哥一個胡同住著，就是一面之緣，相距了也拱手相送，交個朋友嘛。德哥確實太摳兒了。
石寬笑了，說：別在背后議論人家，這是我愿意的，而且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孫子強(qiáng)：德哥那塊兒還有別的——啥石頭嗎？我也想整一塊兒，做個手把件兒多好啊，還挺有品位的。
孫子豪：是啊，還能按摩手上的穴位，對我們練武之人有好處的。
石寬：子豪說得不對。你們要想裝屁驢子，得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弄兩個大鐵球子盤著，又按摩又練手勁兒，關(guān)鍵時刻還能當(dāng)武器。半夜三更走黑道兒辦啥事兒的時候，也能防身啊。
孫子豪：還是石頭好。我們要拿著大鐵球子，那就不像是好人啦。
石寬：知道就好。
孫子強(qiáng)：寬哥，你說啥？
石寬：我是說——知道拿鐵球不好，那就好。快吃吧，包子都涼了。
柳文靜走過來，說：沒事兒，涼了我再給你們熱熱。
孫家兄弟和柳文靜客氣了一下，就不再說話了。兩人吃得很快，一心想要向平頭哥報告這個重大發(fā)現(xiàn)。
…………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時，佟德走了進(jìn)來，準(zhǔn)備吃早餐。
孫子強(qiáng)一見就心里樂開了花：真是想誰來誰啊，機(jī)會來了。
孫子強(qiáng)便特別熱情地站起身，拉住佟德打招呼說：德哥，這么巧？沒吃呢吧？趕緊坐我們這桌，一起吃，我們兄弟請。
佟德假意推辭道：子強(qiáng)——這——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趕緊坐吧?！睂O子強(qiáng)邊拉佟德坐下，邊對柳文靜喊，“文靜姐，再上五個包子，要肉餡的，再來——德哥，你吃粥還是別的？”
佟德：來杯牛奶吧。
石寬看著佟德直樂。
佟德：你樂啥?。渴瘜捨?，非奸即盜叫。你們是不是沒好事兒？
石寬：德哥，看你說的那牙磣。見你樂還不好啊？我要一見你就哭，你不得罵我??？
佟德：你小子——這早餐不會是你請客吧？那咱可說好了，你答應(yīng)我那頓酒用早餐糊弄那可不行，得正經(jīng)八百的大餐。
石寬：我可不敢貪人之功啊，今天是人家子豪兄弟倆請客，我也是借光兒。我答應(yīng)你那頓，黃不了！
佟德笑瞇瞇地說：沒黃就好，我今天正好有空兒。
石寬：那個回頭再說，別吃著碗占著盆望著鍋的，先整早餐。德哥你就放心吃吧，甩開腮幫子使勁兒造。
佟德：然后好給你省點(diǎn)兒唄？
石寬：我中午吧——真有事兒，咱定晚上，不見不散！早餐你就猛吃，管不到晚上。
“真是你們請？”佟德看著孫子豪說。
孫子豪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的，德哥，我哥倆請客，你隨便吃。
佟德一聽，偷偷松了一下褲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