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還在客廳的時候,沈木夕拿著睡衣,走進了臥室的浴室內(nèi)。
卸完妝,沈木夕才開始洗澡。
洗完澡之后,正準備穿睡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內(nèi)衣進浴室。
她平時洗澡后都是直接上床睡覺的。
因為女性穿內(nèi)衣對胸型和發(fā)育都不是很好,所以她從來沒有這個習慣。
可是。
如今……
算了吧,反正她也沒拿。
最終就只套了睡衣走了出來。
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吹干頭發(fā),只拿了毛巾,將頭發(fā)擦的半干,就趁景行還在客廳里,將自己快速鉆進了被窩。
她現(xiàn)在的心臟砰砰直跳,精神高度緊張,緊張到連閉上眼睛都是顫抖的。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沈木夕知道,景行拿了他的洗漱品,去洗澡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沒過一會兒,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聲。
沈木夕緊張的雙手揪著小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水聲停了,門也開了,關(guān)燈的聲音響起,沈木夕的眼睛閉的更緊張了。
景行進了臥房來,看著床鋪最里面的部位,鼓起了小小一團,她背對著他,只露出了她滿頭秀發(fā)的后腦勺,小小一只的縮在那里。
他看著不覺得有些好笑。
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他慢慢走到了床邊,站了一會兒,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
過了會,他抬手將床頭柜上的暖色調(diào)黃色臺燈關(guān)掉。
淡淡的月色透過窗戶旁的紗簾透射進來,使得原本漆黑的房間里有了些許細微又有些浪漫情調(diào)的光亮,但整體依舊是黑暗的。
景行側(cè)頭看了一眼身旁離他似乎有著楚河漢界的沈木夕,他知道她沒有睡著,他也知道,他的姑娘害羞的很。
他上床了之后,她一定會裝睡。
景行也不戳穿她,只是側(cè)身在她的后背這樣看著她。
許久之后,沈木夕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微微的麻痹,難受的異常,她逐漸開始動一動。
景行的呼吸平穩(wěn),此時應該是已經(jīng)熟睡了吧。
再等了一會兒,她身子實在麻痹的厲害,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開始小心翼翼的翻個身,試圖緩解一下麻痹的身子。
“身子麻了?”
景行的聲音淡淡響起。
沈木夕的動作一下被定格。
“我吵醒你了嗎?”她扭過身子側(cè)目看著床的那一邊的景行。
“沒有,我一直沒睡?!?p> 沈木夕趁機躺平身體,舒展了一下已經(jīng)僵硬的四肢,忍不住嘶的一聲嘆了口氣。
動了動感覺渾身都疼。
又疼又麻。
“那什么……你失眠了嗎?”她小聲的問他。
兩個人就這樣并排躺著,不過一個床南,一個床北,中間隔著七十厘米的距離。
這種感覺有點莫名微妙。
小的時候,沈家父母常年不在家,唯一的親哥哥又把青春獻給了部隊,所以沈木夕是跟著慕庭長大的。
甚至于很小的時候都是在慕宅睡的次數(shù)比沈宅還要多得多。
她都是和慕庭同寢而眠。
可那種感覺和這種感覺,有點類似卻又不太一樣。
是說不上來的一種微妙。
緊張,害羞,卻又并不害怕。
“有一點吧?!?p> “景老師,其實……我也睡不著。要不然我們說說話吧,有點聲音就會比現(xiàn)在這樣子要好一點?!鄙蚰鞠μ嶙h道,這就是網(wǎng)絡(luò)用語經(jīng)常說的尬聊吧。
景行枕著自己的胳膊,側(cè)頭問她:“你想聊些什么?”
哪怕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沈木夕還是覺得臉部燥熱起來,也覺得房間里的氣溫就像是突然增高。
“就……說說你當年為什么會救我。”
“換了別的人也會救的吧,那種情形?!?p> “可是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呢?那里荒無人煙,你又是去干了什么?”
“是我義父把我?guī)У侥抢锏模覀冊谀侵車闪藙e的事。”
“正好路過,就救了你。”
沈木夕一愣,“景老師,你還有義父嗎?”
“嗯,有的?!?p> “那一定是你父母的好朋友吧,小的時候我爸爸就想讓我認他的戰(zhàn)友為義父,還好我媽媽攔著,不然我現(xiàn)在也就兩個父親了?!?p> “不是,我父母都不在了,他收養(yǎng)了我?!?p> 沈木夕驚訝了一下,才發(fā)覺剛才自己說錯了話,又許是察覺到景行明顯的抵觸心理。
和不愿意多談的態(tài)度,她及時換了話題。
讓景行給她講一些真的多年娛樂圈有趣的事情,和他的出道經(jīng)歷。
景行表示應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尤其是此時夜晚還刻意放低著嗓音,光是這樣閉眼聽著,便是說不出來的撩人魅惑。
可能今天確實是有些累了,沈木夕聽著聽著,便覺得困意籠罩心頭,上下眼皮不受控的要合在一起。
沒過一會兒大腦就失去了記憶。
景行察覺到枕邊人沒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不由得側(cè)目看向她。
她睡著了。
借著窗外透過紗簾淡淡的月色,他不由得看著她的面頰。
她睡的很香甜,恬靜柔和,歲月靜好的模樣,卷翹的睫毛猶如一把最濃密的扇子,眉眼精致,長發(fā)鋪散在枕頭上,隱隱有一股子香氣撲鼻而來。
是櫻花味洗頭水的味道。
景行的眸子深邃猶如無邊黑暗一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這張跟初見時并沒有多大差別的臉,褪去了兒時的稚嫩,少時的青澀,如今的眉宇間更是增添了幾分戀愛中小女人的嫵媚俏皮。
他也經(jīng)常在想,他到底是怎么被她吸引的呢,她似乎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令他尤為深刻的事情。
初見時,她還是個只會滿屋跑的奶娃娃,咿咿呀呀,粘人的很,常常跟在慕庭的身后要抱抱,那邁著小短腿,晃晃悠悠的樣子,卻堅持不懈的追著個十幾歲的稚嫩少年。
就是只是這樣,他觀察了她許多年。
也在她身邊環(huán)繞了許多年。
她一點一點的攻陷他的心臟,抓緊他的命脈,成為他的軟肋,在他察覺到的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在里面生根發(fā)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