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笠表情冷漠,“你們既然看見了,竟然不前來,于這些百姓見死不救,這豈不是瀆職,官府要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
陳笠自然看出來了,對方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絲毫沒有緊迫的感覺,而且等到那魔道之人不再出現(xiàn)在這里之后,才慢慢走出來。
而他們叫住自己的想法不言而喻了,替罪羊,而且不是槐花鎮(zhèn)的人,更好。
這種事情,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眼便看穿了他們的想法。
“大膽!竟敢辱沒我官府,便是憑這也能將你緝拿!”
賈令一聽,眉毛一挑,結(jié)果湊出了一個八字,看起來更加的滑稽。
“槐花鎮(zhèn)的人,我都認(rèn)識,卻唯獨(dú)沒有見過你,而且剛才還和魔道中人親親密密的,我現(xiàn)在懷疑你和魔道之人乃是同伙,來人啊,緝拿歸府!”
賈令端的是‘浩然正氣’,借著官府的高名,直接安排罪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槐花鎮(zhèn)上的普通百姓,被屠殺很多,他一個鎮(zhèn)所的負(fù)責(zé)人,肯定要背負(fù)巨大的責(zé)任的,之前他們連魔道之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就在剛才,終于看見了魔道之人的影子,卻又看見了陳笠和那魔道之人交手,所以便躲在了一旁,沒有站出來,而再三確定了沒有魔道之人,才慢慢悠悠的站了出來。
噗!
卻是一個人悲傷過度,一下子吐了一口血,身體搖搖欲墜,而且就在陳笠旁邊不遠(yuǎn)處。
看著陳笠去往了那欲倒的人身旁,賈令這邊一人問道:“長官,這怎么辦?”
賈令臉色冷酷,哼了一聲,道:“楞什么楞,一個普通老百姓而已,死了就死了,把他抓起來趕緊帶走,要不然你我都要完蛋!”
那人也醒悟過來,渾身一個激靈,雖然他們不在乎普通老百姓的死亡,可是上面卻在乎,死了這么多人,他們就只看見那些個魔道弟子的影子,若是長時間還沒有什么進(jìn)展的話,就只能讓別人抵罪了,至少也要抓到相關(guān)人員,而陳笠就是最符合他們心中的第一人選。
而此時,陳笠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悲傷過度就要摔倒在地的人面前,左手一攬,便接住了對方,只是人也已經(jīng)昏厥過去了,嘴角還殘留著鮮紅血液,臉色蒼白若雪,呼吸漸緩,在微微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腰間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連肋骨都露出來了。
陳笠輕輕的將他放下,右手成掌,內(nèi)中真氣旋轉(zhuǎn),漸漸輸入。
可惜,這樣只能是暫時保住他的性命,想要救他,必須要藥液才行,再不濟(jì),一些普通的揉碎的治傷藥材也行,但是,連這,陳笠身上都沒有。
刷刷刷!
寒光閃過,幾把鋒刀對著陳笠。
“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個青年人冷冷說道。
見陳笠絲毫未動,這人臉色鐵青,心中惱怒,彎下腰,伸出手,捏成爪形,想要提著陳笠的衣領(lǐng)。
啪!
就在臨近的一瞬間,陳笠的左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朝下一擰。
“??!”
慘叫聲,頓時從這青年人的口中叫出,凄慘之聲,讓人頭皮發(fā)麻。
青年人整個身體猶如抖篩一樣,不住的顫抖著,臉色脹紅,表情猙獰,腦門上全是因?yàn)閯⊥炊〕龅暮顾?p> 在一旁緊緊盯著的賈令看到這一幕,卻是皺了皺眉。
至于那些普通老百姓,他們的神情變得麻木不已,一切聲音,都進(jìn)入不到他們的耳朵之中,只有深深的悲傷。
“秦哥!”
其余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給驚住了,便發(fā)現(xiàn)秦山的手腕被對方牢牢抓住。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動手!”
秦山憤怒的看著他們,表情更加的猙獰,右手捏成拳,朝著陳笠左手的手肘上,狠狠一揮。
“是是是!”
幾人也反應(yīng)過來,手中鋒刀,紛紛伸出另外一只手,凝聚身上氣血,或成掌,拍向陳笠的背脊;或是捏成拳頭,朝著陳笠的腦袋和肩膀。
“媽的,今日非得揍得連你媽都不認(rèn)識!”
此刻的秦山非常的憤怒,想著待會兒要狠狠的蹂躪對方一頓,好叫對方知道惹了自己的下場。
而在另外一邊看著的甲令,卻是冷哼一聲,他自然是看出了陳笠的實(shí)力,一個‘趨靜’實(shí)力而已,秦山幾人同樣是‘趨靜’實(shí)力,在他看來,對付陳笠,根本沒有問題,陳笠的回?fù)?,只不過是干池里的魚兒,蹦跶不了幾下了。抓住了他,回去至少有一個交代了,自己這身官也應(yīng)該能保住了。
可是,陳笠卻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jī)會的。
真氣凝聚,左手輕輕一拉,然后猛地一推。
靈擊掌!
呼呼呼!
剎那之間,從陳笠的左手掌心開始,若漩渦一般,瞬間起勢,眨眼之間,形成一道狂風(fēng)。
二品武技,明面上雖不顯強(qiáng)大,但是任何一種武技,在達(dá)到了融會貫通的時候,就會爆發(fā)出無比強(qiáng)橫的力量。
嘭嘭嘭!
攻擊的幾人,包括秦山,被這道突然之間起勢的狂風(fēng),吹得毫無反抗之力,主要是這道狂風(fēng)太過突然,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而且,因?yàn)樗麄冏约阂彩倾T足了勁,想要攻擊陳笠,受到了一定的反彈。
不過,好在他們都不是普通老百姓,這么被摔一下,還不足以造成致命傷害。
倒是秦山,剛才陳笠那一晃動,本來就是疼痛萬分,這一擰,更像是幾把大鉗子夾在他的骨頭上,向著幾個方向拉扯,更加的痛不欲生,最后再加上突然出現(xiàn)的狂風(fēng),被吹得最遠(yuǎn)最高,落地的聲音更大,自然會受些疼痛。
“媽的,給臉不要臉,給我上,打殘了算我的!”
不過,秦山卻是沒有醒悟過來,心里唯有憤怒,剛才只是想要抓個完好無損,沒想到卻遭了重,所以再次站起來,忍著劇痛,怒吼一聲,同時又換了一只手,拿起了刀。
而陳笠的右手,依舊放在那人的胸口上,緩緩的輸入真氣。
普通老百姓,沒有如他們武人強(qiáng)健的體魄,不能冒然輸入真氣,若非陳笠有過經(jīng)驗(yàn),這就不是在保住對方的命,而是在害他。
武人之間的斗爭,就不應(yīng)該牽扯到普通的老百姓,但是一些人總是以為自己高高在上,這些普通老百姓就是任他們宰割的螻蟻,殊不知,在很久以前,他們自己也是普通老百姓,只是機(jī)緣巧合之下,踏上了武人道路,卻也為自己披上了狼皮,絲毫不偽裝的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