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撇了一眼“蝙蝠”,李銘把他的表現(xiàn)記在心中。
……
隨著浮空感的傳來,電梯很快從五層來到一層,一股深深的惡意依舊從樓道中彌漫開來。
不過在遇到推著輪椅的卞紫雅護士后,惡意就像雪花遇到陽光般消散。
坐在輪椅上,被按的動都動不了的李銘可以其中一處病房門口的銘牌,可是只是僅僅是眼角余光掃到那里的他,是看不清上面到底寫著什么的。
“這哪里是透氣?這簡直就是放風(fēng)?。】垂芊溉硕紱]這么嚴吧?!?p> 太難受了呀!
李銘叫苦不迭,心中無奈。
“蝙蝠”大大咧咧的走出電梯,快步走在前面,卞紫雅護士推著輪椅上的李銘緊隨其后。
很快,卞護士就推著李銘走過那個刻有銘牌的病房。
由于身體無法動彈的關(guān)系,李銘不能清楚的看見上面寫著什么,不過透過門上的窗戶,他能看見一間簡單的病床呆坐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抱著雙腿,一動不動。
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窗戶,不過眼中卻沒有人類該有的神韻,簡直就像是一只玩具木偶一樣。
不知是不是錯覺,李銘總覺得在自己看見他的那一刻,小男孩的眼睛似乎轉(zhuǎn)動了一下。
卞護士推著李銘很快穿過樓道,“蝙蝠”已經(jīng)先一步走出有些陰暗的大門。
卞紫雅護推著李銘,緊隨著“蝙蝠”,相比較與輪椅上的李銘,她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走在前面的“蝙蝠”做出逃跑之類的事情。
好歹蝙蝠也是病人??!喂!
穿過大門,溫暖的陽光一瞬間侵灑在李銘簡單的病號服上,柔和的陽光讓他瞇了瞇眼睛。
恍如隔世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瞬間,李銘似乎看見按著自己肩膀的是一只柔嫩無骨的纖細小手。
眨了眨眼,李銘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柔和,甚至有些刺眼的陽光,身體依舊無法移動。
“蝙蝠”似乎已經(jīng)先行一步,遠遠的走過的似乎是他的身影。
卞紫雅推著李銘走過一條小道,路上的椅子上,一位看起來和藹的大爺正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對著個棋盤。
拿棋子的姿勢,看起來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感覺,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病服看起來極為刺眼的話。
看見獨自下棋的大爺,李銘身后的卞護士加快了步伐。
卞紫雅似乎低下了頭,李銘能感覺到有頭發(fā)絲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輪椅的聲音將正在獨自下棋,嘴中念念有詞的老人弄醒,老人笑著對著卞紫雅護士喊到。
“咦,小雅!又帶著病人出來曬太陽??!”
“呃……是的。”
李銘能感覺到卞紫雅心中似乎有一絲慌亂。
“呵呵呵!不用怕的,老頭子就想和你玩?zhèn)€游戲。”
老人指著雜亂的棋盤說道。
“呃呃……下次吧,我還要照顧病人呢!”
老人有些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卞護士深吸口氣,逃也似的推著李銘離去。
背后依稀傳來老人的呢喃聲:“輪椅上的是那個小丑吧……好像和他玩?zhèn)€游戲啊?!?p> ……
卞紫雅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
“你似乎……很怕我們?”
坐在輪椅上,李銘看著遠處天上清澈的藍天笑著道。
輪椅停頓了一下,卞紫雅護士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卞護士沒有回應(yīng),李銘也沒有驚訝。
他看了看不遠處破敗,爬滿藤蔓的樓房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實驗樓,不要多問!”
卞護士簡單的解答了一句,呵斥了一聲李銘,推著他很快穿過小道。
一個露天的廣場出現(xiàn)在李銘眼前,廣場上除了高高的圍墻和電網(wǎng)外,還有守衛(wèi)。
廣場內(nèi)人不多,而“蝙蝠”此時赫然就在廣場中。
讓李銘瞳孔微縮的是,門口站著的守衛(wèi),全部都如之前見到的那位保安一樣。
不過,它們手中和身上沒有碎顱錘和鐵鏈,肉山般的身體還在不停蠕動,讓人窒息。
卞護士和守衛(wèi)打了聲招呼,守衛(wèi)目光注視過來,李銘下意識的低下頭。
“這就是之前逃出醫(yī)院的那個小子?”
“男人”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讓李銘有些愕然的是,他從保安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恨意。
“還不是又被院長抓回來了,他腦子有病,那事不怪他,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
卞紫雅護士柔聲說了一句,推著李銘從“保安”守衛(wèi)的通道進入廣場。
坐在輪椅上的李銘卻在細細回味兩人的對話,從他們的對話來看,自己之前逃出過這家精神病院。
而且,還出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穿過一段狹隘的通道,李銘被送到廣場邊緣。
“半個小時后,我來找你?!?p> 身后的壓力消失不見,李銘舒了口氣,他連忙從輪椅上站起來,走至一旁。
而卞紫雅護士則一只手把輪椅抗在身上,穿過守衛(wèi)走上廣場內(nèi)部的二樓。
那里不是李銘可以進去的地方。
……
卞紫雅護士推著李銘進入廣場之時,李銘就能感到廣場頓時安靜了幾分。
李銘能感覺到他們似乎在畏懼些什么。
廣場上三三兩兩,穿著病號服,看起來沉默的病人們隨著卞護士的離去,修煉“熱鬧”起來,李銘從邊緣慢慢走到“蝙蝠”身旁。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場面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李銘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蝙蝠,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嗎?”
“哈哈,你先開口說話,你輸了!”
蝙蝠開心的笑著說道。
???什么情況?
李銘翻了翻眼,一臉蛋疼的看著“蝙蝠”。
見李銘沒有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蝙蝠顯得有些驚訝,他咳嗽兩聲,收斂笑容。
正色道:“我們在精神病院?。⌒〕?,我最好的朋友,你過傻了嗎?”
“咳咳,我最好的朋友!”
李銘重復(fù)了一遍,引得蝙蝠點了點頭。
“我得的是小丑型人格障礙癥,那你……”
蝙蝠臉上堆起笑容:“當(dāng)然也是人格障礙癥嘍!不過我另一個人格自稱蝙蝠?!?p> 李銘摸了摸自己嘴角的疤痕,這么說,自己體內(nèi)也有個叫“小丑”的家伙了。
這讓李銘想到了現(xiàn)實中,自己放入體內(nèi)的那只惡念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