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秦律:矯旨者,凌遲,誅九族。矯令者,處以極刑,親眷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為官?!?p> 王棟面色嚴肅,怒聲呵斥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仿佛他就是律法的化身,一直沒有動靜的龍氣陡然翻騰起來。盤踞在令牌上的白氣蛟龍昂頭對天空嘶鳴,仿佛要和空中的龍氣對抗一般。空氣的龍氣法網(wǎng)因為白蛟的阻攔,怎么也落不下來。
“大膽!”
“左右,還不將這個以下犯上,目無法紀,假冒大秦官員的儒生拿下!”
李管事臉上帶著羞怒之色,看了一眼左右大聲喝道。
隨著他的呵斥,令牌上的白色蛟龍更加的憤怒,扭著頭,鱗甲怒張,對著空中不停的嘶吼。
空中的龍氣竟然被他逼退不少。
王棟的臉色不由的一僵。他沒想到李管事竟然那么大膽,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如此咄咄逼人!
這只是星親王的一道令牌,就能逼退龍氣法網(wǎng),如果是他手書的令諭,豈不是可以輕易的包庇違法之徒?
人皇的權(quán)柄更在法度之上,怪不得人間帝王可以大赦天下。
李管事雖然看不到氣運的存在,但是卻不由自主的面露得色。
兩旁的奴仆更是面露兇色,好似去除了鎖鏈的野狗,瞬間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大膽!”
“吾乃幽州正四品鎮(zhèn)幽將軍,正七品幽冥鎮(zhèn)縣令!統(tǒng)領(lǐng)冥幽鎮(zhèn)事物!這是我的令牌!爾等不過是奴仆之輩,安敢如此放肆!”
王棟用牙齒咬著嘴唇,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拿出自己的令牌,面色威嚴的怒聲呵斥道。
那幾個奴仆見王棟面目威嚴,又拿出令牌竟然一時不敢亂動。
“按照大秦律:矯旨者,凌遲,誅九族。矯令者,處以極刑,親眷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為官?!?p> “爾等可知罪?”
王棟身融天地,眼睛如刀,直勾勾的盯著李管事的眼睛,運用了法家的宣判神通,義正言辭,一字一頓的喝問道。
一直被白色蛟龍壓制的斬仙飛刀,仿佛沖破了某種束縛,陡然變得靈活起來。
而那條白蛟也好似感覺到了什么,扭頭厭惡的看了一眼李管事,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向遠方電射。
李管事矯令,違背星親王的令諭,龍氣有靈,自然不在庇護于他。
沒有白蛟的阻攔,空中的龍氣陡然落下,李管事突然有一種悵然所失的感覺。仿佛有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陡然離他而去。
王棟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李管事只感覺自己的心不由的一揪,仿佛是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心臟之上。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眾人感覺剛才還頤氣指使的李管事,仿佛是被瞬間抽干精氣神一般,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度威嚴。
“矯令!”
“你竟然敢矯令!”
“口可斷,血可流,氣節(jié)不能丟!”
“吾等乃是天子門生,承蒙孔圣教化,最重氣節(jié),最善養(yǎng)浩然正氣。豈能受此屈辱?”
剛才被他氣勢壓迫的儒生陡然感覺身上一輕,他們有些羞赧的互相交錯了一個眼神,好似被踩到尾巴的野貓,全身的毛發(fā)都倒立。
李管事的氣勢陡然一低,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好似一條被打斷脊柱的野狗,蜷縮佝僂著身體,不停的后退。
他們背后的那些商人更是不堪,倉皇如同喪家之犬。
看著倉皇而逃的李管事,還商賈之輩,儒生的臉上陡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大家彼此對視一眼,也許因為并肩作戰(zhàn)的關(guān)系,剛才還有劍拔弩張的氣氛竟然出奇的和諧。
王棟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絲笑意,就在剛才,他頭頂?shù)臍膺\又旺盛了幾分。這就是人望,剛才王棟挺身而出,獲得了眾人的佩服。
這些人都是儒生,將來甚至有可能屹立朝堂,氣運雄厚,自然和鄉(xiāng)野村夫不同,所以才獲得了這么多的氣運。
“這位兄臺可是寫出千古佳作《正氣歌》幽冥鎮(zhèn)縣令,王棟,王大人?”
一個身穿青衫,面色白凈的儒生,有些崇敬的站起身,躬身施禮之后,難以置信的問道。
“幽州王棟見過各位!”
王棟也沒有托大,向四周雙手抱拳,朗聲說道。
眾人大驚,更有人當場朗讀王棟的《正氣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
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jié)。
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
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
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
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
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p> “膾炙人口!”
“膾炙人口!”
“真是膾炙人口?!?p> 聽著抑揚頓挫的朗讀聲,眾人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都變得透亮起來。
“此文必定千古流芳,王大人也必定名垂千古。”
張有才身上的儒服已經(jīng)漿洗的有些發(fā)白,但是他一臉真摯的看著司徒刑,由衷的贊。
“過獎了!”
“各位實在是過獎了!”
王棟滿臉堆笑,拱手向四周表示感謝。
“今年正是春圍,我已是官身,無法參加,張兄必定榜上有名,這是我幽州的幸事。各位,我們共同敬張兄一杯水酒,我輩當旗開得勝,跨馬游街?!?p> 王棟站起,舉著酒樽,大聲喝道。
“好!”
“好!”
“好一個旗開得勝,跨馬游街!”
“為了此句,當痛飲!”
其他儒生臉色陡然變得潮紅,一臉激動的大聲吼道。
“干!”
“干!”
“干!”
眾人觥籌交錯,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都是年輕人,雖然不同屬諸子百家兄的一家,但是大家都是讀書種子,自然有共同話題。
不時有人拿著自己的詩作請王棟指正。或者是公開朗誦。
現(xiàn)場不時有文氣升騰,但是可惜大多是三寸,少有四寸文氣的,更別說五寸鳴州詩。
“可惜!”
“如果此次聚會有五寸鳴州詩。文以載道,我等必定被載入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