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榮幸!”
一個秀才看著滿天的文氣,眼神幽幽,有些遺憾的說道。其他人也心有戚戚然,誰不想名垂青史?
哪怕是地方志記載也行啊。
某年某月某日,秀才某某和某某等人在某地聚會,詩興大發(fā),隧作鳴州。
“嗚呼!”
“嗚呼!”
“嗚呼!”
其他的儒生也都是一臉的遺憾,有些灰心的搖著頭。
嗚呼就是可惜的意思。
“王大人大才,可否為今日之事賦詩一首。我等洗耳恭聽!”
王棟剛喝完酒樽中的水酒,就聽有人朗聲說道。
“來一首!”
“來一首!”
“王大人厚積薄發(fā),定然能一鳴驚人!”
其他人這才意識到,至始至終王棟都沒有吟詩,只是一臉微笑的看著眾人,或者是低頭自酌自飲。青衫飄飄,說不出的清爽飄逸,沒有一絲人世的污濁,好似出世之人。
“對!”
“王大人來一首!”
王棟見眾情難卻,沉吟半晌,旁邊的小二非常有眼力勁的將他酒樽中的美酒添滿。細長的狼毫筆被沾滿墨水,潔白的紙張平攤在桌面之上,眾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王棟也不怯場,將手中的酒樽一飲而盡,說不出的灑脫,接過小二手中的狼毫筆,頓時筆走龍蛇。
“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p> 一絲絲文氣升騰起來,一寸,兩寸,三寸!
每一個儒生都睜大眼睛,生恐錯過一絲一毫。有人更是激動的死死握著自己的拳頭,不停的大聲加油。
“加油!”
“加油!”
他們恨不得以身相替,不停的揮舞著拳頭。
“半闕就已經(jīng)有三寸文氣,后半闕豈不是要突破六寸?”
眾人看著仿佛烙印在紙面上,橫平豎直,法度森嚴(yán)的字體,眼中都流露出震驚欣喜之色。
王棟寫完半闕之后,輕輕的起身,眼神幽幽,好似在沉吟,又好似在欣賞。
沉吟之后,繼續(xù)俯身寫到: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咸陽花?!?p> 轟!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詩筏上頓時涌出一股滔天文氣。文氣的高度也從三寸被推到了四寸,直到五寸才堪堪停住。
但是眾人知道,只需要有人誦讀,王棟的《登科后》突破六寸只是時間問題。
轟!
轟!
轟!
懸掛在貢院之中的文鐘陡然自響了五聲。正在聊天,觥籌交錯的人陡然停住,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和難掩的喜色。
就連正在睡覺的人也從被窩里鉆了出來,披著衣服涌上街頭,一臉的興奮和喜色。
貢院中被祭祀的孔子圣象,還有七十二賢人的圣象陡然射出白光,空中的文氣聚集,遮天蔽日,看起來好似一朵朵潔白的云彩,又好似一大片軟軟的。本來有些昏沉的天空陡然被照射的好似白日一般。
幾只家犬有些詫異迷糊的看著空中,他們不知道剛才還是黑夜,怎么突然間就天明了。
帝都的公雞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空中,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打鳴。
一個個足有斗大的文字懸掛在空中,正是王棟剛才乘興所書的《登科后》。
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咸陽花。
空中仿佛有一個異常宏大的聲音在不停的讀誦這首詩詞,不論是帝都,還是帝都郊區(qū),都能耳聞。
而且還有股股春風(fēng),讓兩岸的柳枝變得更加的翠綠,讓花草變得更加的鮮艷。
眾人仿佛看到自己身穿紅袍,頭戴狀元帽,跨在高頭大馬之上在長安街上游行,銅鑼開道,鞭炮齊鳴。
好不威風(fēng)!
“中狀元了!”
“兒子終于高中了?!?p> “十年寒窗苦。。。只為今朝!”
王棟眼神幽幽,仿佛沉浸在幻境之中,其他人更是不堪。有幾個白發(fā)蒼蒼的童生更是留下濁淚,一臉激動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首,告慰已經(jīng)故去的先人。
。。。
“哎!”
空中陡然傳來一聲嘆息,眾人的心不由的一突,好似被人緊緊的攥住,說不出的疼痛難受。
不過他們的心神也從幻境中擺脫,眼神重新恢復(fù)了清明。
“好一個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咸陽花?!?p> “短短幾個字,道盡高中后的喜悅!”
不知何時,一個面目隱藏在青霧當(dāng)中的人站立在空中,有些感慨的說道。
眾人眼睛看著空中,眼睛不由的收縮。
只見那人周身三六十五個訣竅,竅竅打通,每個訣竅中更有光芒射出,凝聚成道德文章,凝聚成一個個文字,化作一篇篇文章,高空中更有法螺吹響,法鼓捶響。
這是天地給他的禮遇和贊嘆,仿佛他就是天地的寵兒,紀(jì)元的主角。在這一刻,就連文院那亙古長存的光芒都被他所遮蓋。
“亞圣!”
“他身上射出的豪光,都是他對文章經(jīng)義的理解,只要在前進一步,他就能凝聚圣位?!?p> “與天地不朽,萬古長存!”
浩然,廣闊無垠,光明正大,好似山巒一般的氣勢壓下,不論是王棟還是其他人都忍不住跪倒在地。
亞圣!
雖然不是圣人,但是也有了圣人之威。
眾人低著頭,有些嫉妒的看著王棟,詩作能夠被一個亞圣稱贊。
這是多么大的殊榮。
今天的這件事必定會被永記史冊,王棟的名字也會隨著這首詩萬世永存。
這是多么大的榮耀啊!
這個人為什么不是我。
眾人看著一臉淡然的王棟,心中不停的吶喊,恨不得以身相替。
仿佛為了印證眾人的猜測,司徒刑那詩筏上已經(jīng)停止不動的文氣再次發(fā)生井噴!
六寸!
文氣突破六寸,顏色已經(jīng)從純白變成了金黃,一道光柱直沖云霄,就連天空都好似被捅了一個窟窿。
一絲絲好似漣漪,又好似波紋的金光以光柱為圓心向四周擴散。
文廟鐘的文鐘一個接著一個敲響,整個北郡都被鐘聲所籠罩,但是這遠遠還沒有結(jié)束。波紋傳播的距離越來越遠,鐘聲的范圍也越來越大!
出郡詩!
出州詩!
兩州詩!
三洲詩!
四州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