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其中幾個攛掇最厲害,都
下了重手。筋骨被打折,不修養(yǎng)幾
個月,別想要下床移動。
其他人識地厲害,一個個好似
鵪鶉一般蹲在那里。任憑軍法司的
人將他們捆綁。
“應(yīng)該如何處置?”
王棟看著下面被捆綁的士卒,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復(fù)雜之色,過
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按照軍紀(jì),應(yīng)當(dāng)杖刑六
十!”
張犇看著跪倒在地上,雙手倒
背,好似犯人一般的士卒,眼睛中
也流露出心痛之色,還是聲音冰冷
的說道。
“恩!”
王棟輕輕的點(diǎn)頭,他的眼睛
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就在眾人以為
他會高高的舉起,輕輕的落下之
時,王棟的手掌慢慢的伸向放在
桌面上,赤色的木頭令牌。
“這怎么可能?”
“他怎么敢真的這樣?”
“難道他不知道法不責(zé)眾的道
理么?”
“不過是一介文官,他有什么
資格?”
一個個士卒抬起頭,看著王棟緩慢卻異常堅定的手掌,眼睛中
都流露出震驚,還有難以相信的神
色。
“他怎么敢!?”
“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儒
生,竟然膽敢如此放肆!”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這也是文官很難領(lǐng)導(dǎo)武官的原
因所在。
武官從內(nèi)心排斥文官。
他們認(rèn)為,文臣都是那種風(fēng)花
雪月,無病呻吟之輩。
和他們這些在戰(zhàn)場上拿命相搏
的人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王棟從眾人的眼睛中看到了
不屑,看到了傲慢,看到了桀驁!
不過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心中
有著一絲歡喜。
軍人本該如此!
如果沒有這種血性,那才是最
大的悲哀。
“你們感覺很不服氣?”
“你們是不是認(rèn)為,本官的懲
罰過重?”
王棟的眼睛在每一個人臉上
劃過,過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說道:
“你們是不是認(rèn)為你們都是功
臣!”
“你們?yōu)榱藝沂?,受過
傷,流過血,所以你們就應(yīng)該受到
優(yōu)待?”
王棟的眼睛好似鷹眼一般,
說不出的銳利,又好似有一種刺破人心的力量,被他眼睛盯著的人心
中都不由的一突。高昂的頭顱都不
由自主的垂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沒
有人膽敢和他對視。
“抬起頭來!”
“你們不是看不起文人么?”
“在你們心中,文人都是那種
只知風(fēng)花雪月,將功勞占為己有的
碩鼠!”
“都抬起頭來,你們不都是英
雄么?”
“怎么卻沒有人膽敢和我對
視?”
王棟的話好似一把把尖刀扎到眾人的心頭,其中不乏有勇氣
的,抬起頭,目光炯炯的注視著王棟,試圖證明自己的勇氣。
但是當(dāng)他們和王棟眼睛直視
之時,好不容易激發(fā)的勇氣,瞬間
消失于虛無。
冷!
冷酷!王棟全身的煞氣不停的翻
滾,他的眼睛更是無比的冷酷。
殺氣!
黑色的煞氣彌漫在四周,就連
空氣中的溫度也好似瞬間降低了不
少。受到這股煞氣的影響,空中的飛鳥有些驚慌的向四周逃竄。
王棟仿佛是從尸山血海中殺
出魔王。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種黑
霧當(dāng)中。
“強(qiáng)!”
“實(shí)在太強(qiáng)了!”
“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出身?
怎么會有如此強(qiáng)大的煞氣!”
一個個校尉低垂著頭,眼睛中
有著說不出的驚懼。更在心中暗暗
的揣測。
王棟的眼睛好似鋼刀一般在
每一個的人臉上劃過,他雖然沒有
軍旅生涯,但是他卻在命運(yùn)空間中
位列中郎將,手下兒郎數(shù)萬,更經(jīng)
過鐵與血的淬煉,他全身上下有著
一種說不出的氣度。
也正是這種氣度,好似巨石一
般壓在這些驕兵悍將的心頭,竟然
不敢放肆。
“好強(qiáng)的虎威?!?p> “好重的煞氣!”
“這位大人究竟屠戮了多少
人,才能積攢如此多的煞氣!”
一個個老兵被王棟的目光掃
過,頓時有一種被蠻荒巨獸盯上的
感覺。
全身肌肉下意識的繃緊,身后
的汗毛更是根根炸立,本能的將手
掌按在刀柄之上,仿佛只有這樣才
能讓他們感到一絲安全。
危險!
危險!
危險!
這是一種在戰(zhàn)場中磨礪出來的
本能。
他們在王棟的眼睛中看到了
無窮的殺戮,以及一個籠罩天地的
殺神虛影。
這些從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不知
什么是恐懼的人,好似遇到了命運(yùn)
中的王者,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這!”
“這怎么可能?”
其中幾個平日最兇橫,在戰(zhàn)場
上斬殺數(shù)十人的功勛看著好似冰塊
一般寒冷,全身仿佛被黑色籠罩的王棟。
不知為何,他們心中竟然產(chǎn)生
了畏懼的情緒。
“這怎么可能?”
有人忍不住眼睛微瞇,調(diào)動全
身的煞氣,和王棟進(jìn)行對視。試
圖用兇狠的表情,已經(jīng)充滿煞氣的
眸子,讓王棟的眼睛產(chǎn)生一絲波
動,甚至是退去。
但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yàn)橥鯒澤砩系纳窔?,要?p> 他們的數(shù)倍,數(shù)十倍,乃至數(shù)百
倍。
畢竟,就算是先天武王,在戰(zhàn)場上也不能屠殺數(shù)萬,乃是幾十萬
人。
但是,王棟卻做到了。
在命運(yùn)空間中,怔怔屠殺了數(shù)
十萬人甚至屠殺了自己。因?yàn)檫^度的殺戮,都險些
入魔,變成為害人間的大魔頭。感受著挑釁的目光,王棟眼
睛不由的一滯,但是隨即眼睛深處
竟然流露出一絲怒色,好似一頭被
挑釁了的狼王。
“哼!”
王棟冷哼一聲,全身的氣血
翻滾,周身煞氣看起來好似黑云一
般纏繞,他頭頂氣運(yùn)中象征著律法的銅牌升起。
一絲絲肉眼看不見的鎖鏈垂
落。正在怒目而視的士卒,只感覺
自己的心頭不由的一緊,身體表面
更好似披上了一件看不見的枷鎖。
任憑他們?nèi)绾螔暝@種詭異
的感覺都沒有消失,好似這個無形
的鎖鏈,不是落在他們的肉身之
上,而是直接將他們的心靈捆綁。
“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心中為什么會對他產(chǎn)
生畏懼的情緒?!?p> “令行禁止?”
“他不是儒家么?怎么會掌握兵家的力量?難道是一員儒將?”
就在他們感到詫異的時候,象
征著軍紀(jì),高大無比,好似須彌山
的高山從天而降,重重的砸在眾人
的氣運(yùn)之上,也讓他們剛剛升起的
一絲不好的念頭頓時消失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