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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劍往事

第二十九章 諸事難了

奕劍往事 凌落紅豆 2668 2018-08-06 11:32:56

  雖說同這五色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相當(dāng)好了,但是五族議事廳陳長書卻是頭一次來,鄂珈只同他講了一句好自為之,便坐到了一旁他的專屬位置上去了。米笠依舊昏迷不醒,所幸那群苗人還不至于直接將他扔在地上,至少還給他準備了一把椅子。

  陳長書憂心忡忡,這種情況下,米笠還是暈著吧,他嘆了口氣迎接著四位長老吃人的目光,說來米笠也是倒霉,原本打算游山玩水,體察民情,這才離家不到半個月,幾乎沒把命搭上,真是可憐,回去是不是扶乩算卦一回,今年是否流年不利。

  “圣女到?!彪S著隨侍的一聲吆喝,眾長老紛紛起身,只見一名女子走到議事廳正中,她身著一件風(fēng)格典型的藍色苗族長裙,全身上下裝點著銀制的飾品,其做工之精致,花樣之繁復(fù),遠非中原匠人所能制作,如花的紅唇,嬌媚的眼角,卻叫人不敢生出絲毫僭越冒犯之心。

  圣女白夙鈺除了祭祀和祝告天地,平時很少露面,今日也親自出面了。

  “陳先生一路趕回來辛苦了,前日你帶回來的消息非常及時,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卑踪礅曁峒暗南ⅲ匀皇侵溉~寒星等人的尾隨,由于陳長書的提前趕回和及時告警,葉寒星的手下還在十里大山中四處轉(zhuǎn)悠,找不到出路呢。

  “那么想來祭祀大典當(dāng)可順利進行了。”

  “是,這自然是陳先生的功勞?!卑踪礅朁c點頭道。

  陳長書道了一聲不敢,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米笠,對白夙鈺道,“這位米老板,只是渝州城里我認識的一位普通商人,開了一間茶樓,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今日之事應(yīng)是無心之失,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

  一旁一位黎族長老打斷了他的話:“陳長書,雖然你幫了我們不少,可是你別忘了,后山乃是禁地,閑雜人等嚴禁進入,若輕易就放了這個人,我們豈不是也太好欺負了。”

  陳長書淡淡道:“現(xiàn)在還未有人證明親眼看見米老板進過山洞,吳長老這斷言下得過早了吧?”

  這位吳姓的黎族長老道,“雖未有人親自見他進入山洞,但他被護神毒蛇咬到是事實,百姓們會怎么想?若引的神靈發(fā)怒,后果誰來承受?!?p>  “后山雖是禁地,卻也是供奉神靈的地方,我與青絲在五色寨這么久,所看到的都是各族人們和睦相處,相信咱們要供奉的這位大神,也不至于與凡人在這一點無心之失上計較吧?”

  “你口口聲聲說他是無心之失,可是我卻聽說自你們回來之后這兩日里,他便上躥下跳,到處打探奇花異草,還假意說什么研制點心,我看是居心叵測,想要盜取各族秘藥?!卑鬃宓拈L老也開口道。

  陳長書不以為意,“他本就是渝州城的茶樓老板,采摘野果野草,研制新口味的點心有什么好稀罕的,說什么上躥下跳,居心叵測。到今天為止,他不過就去了甜婆家,和這后山的山腳而已。白長老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哼,陳先生博覽群書,口吐蓮花的本事真是讓人敬佩?!毕惹澳俏焕枳宓膮情L老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等今日就聽?wèi){圣女裁決?!?p>  那白夙鈺也著實有些為難,眾怒難平,只怕今日此事難以善了。

  “眾位長老稍安勿躁,此事我自有決斷?!卑踪礅晹[擺手,“雖說是此人觸犯規(guī)矩,但畢竟是陳先生的客人,眾位只想一想陳先生與青絲前輩幫助過我們多少。白長老,你家孫子的腿傷是誰治好的?吳長老,三年前與尼常寨的那場沖突,又是誰千鈞一發(fā)救了你?這些年陳先生與青絲前輩在寨中,替人治病,教大家識字,咱們五色寨的人不該做忘恩負義的人?!彼空f一句,就看向一人,被她點到名的兩位長老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一直未曾說話的鄂珈長老道:“那么免去他的死刑,改為囚禁如何?囚禁在疾風(fēng)嶺十年,諸位長老當(dāng)無異議了吧?”

  “各位長老又怎么看呢?”白夙鈺道。

  “就依鄂長老所言?!?p>  “不錯,這已經(jīng)是我們的最大讓步?!?p>  “即使圣女心懷仁厚,也需知眾怒難犯?!敝T人七嘴八舌,白夙鈺不得不考慮長老們的意見,最終決定囚禁米笠在疾風(fēng)嶺十年。

  陳長書心下了然,圣女雖是寨中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但畢竟主要還是被各族推舉出來侍奉神明的,真正擁有實際權(quán)力的是各族的長老,這樣被動的情況下,就算鄂珈與白夙鈺有心相護,于眾人也不好交代,他只好點點,“暫時就這樣吧?!?p>  “暫時?陳先生難道認為此事還有什么轉(zhuǎn)機嗎?”白長老冷冰冰的看著陳長書。

  “白長老,多說無益。”陳長書說罷便不再理會他,那白長老氣的拂袖而去,吳長老連同其他長老也紛紛跟隨離去,“圣女,雖是囚禁,但他余毒未清,還請圣女允許青絲為他做之后的治療?!?p>  “這個沒有問題?!?p>  “多謝?!?p>  辭別圣女白夙鈺和鄂珈,陳長書向青絲家走去,此時天已陰沉,即將有大雨傾盆,他漸漸加快了腳步。

  而彼廂青絲家里。

  算起來到今日,老落才是第一次見到蘇瑾的師父,銀鈴兒口中的青姑姑,傳說中醫(yī)圣青絲,她一襲青衫,一頭銀絲只用一只白玉簪子綰住,容貌年輕極了,皮膚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嬌嫩,委實不像蘇瑾常常提起的“她老人家”。

  這位老人家正手法嫻熟的捏住了一條毒蛇的七寸,取了一只瓷杯,正收集著毒蛇的毒液,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的說道:“你就是蘇小子都治不好的那人?”

  “在下洛涼初,其實蘇兄已經(jīng)盡力,只是在下實在沒有醫(yī)緣?!?p>  青絲怒道:“老身問你名字了么?醫(yī)術(shù)不精就是醫(yī)術(shù)不精,哪里來的這許多廢話?還不把手伸過來!”只見她將毒蛇扔進竹籠,左手執(zhí)起一根青竹枝一挑,架子上的手枕就落到了她面前的案幾上。

  蘇瑾被自己的師父罵醫(yī)術(shù)不精,大氣也不敢出一個,老落看了他一眼,還是把手放到了手枕上,青絲搭上了她的手腕,抬頭掃了她一眼,“原來是個丫頭。”

  老落敢發(fā)誓,方才她這一眼,可能更多的是探查某個部位的虛實,頓時有些羞惱,“我啥時候說我不是女的了?”

  “哼,你哪里像個女的了?”青絲冷哼一聲繼續(xù)把脈,“內(nèi)勁全無,氣息散亂,經(jīng)脈不是堵塞就是斷裂,這樣都沒死,說明你的醫(yī)術(shù)比那些庸醫(yī)是要好上那么一星半點?!弊詈笠痪滹@然是對蘇瑾說的了。

  蘇瑾恭敬答道:“多謝師父夸獎。”

  青絲松開老落的手腕,白了蘇瑾一眼,“我是在夸你嗎?”她手一揚,手枕又回到了架子上,“既你已診出她因蠱毒內(nèi)勁全失,為何不先行拔毒再行用藥,你先行用藥,卻又擔(dān)心虎狼之藥她受不住,所以只能用這些溫補之藥,你可知大凡蠱蟲,皆是藥毒同養(yǎng),這些溫補之藥只會補了這些蠱毒,所幸她解藥吃的還不算晚……小瑾,學(xué)藝不精啊你。”

  聽至此時,蘇瑾才恍然大悟,心中羞愧不已。

  “行了,你趕緊去幫我準備藥材,還有,叫人把陳長書給我叫回來,自己收的徒弟,功夫也不傳。跑去管那些閑事,真是年紀越大辦事越啰嗦。”青絲打發(fā)了蘇瑾,又對老落說,“自己去外面井里打水燒上啊,一會兒要準備藥浴,難道還要老身親自給你燒水嗎?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p>  兩個“沒眼力”的年輕人一腦勺汗的干活去了,可憐的陳長書在回來的路上連打了幾個噴嚏,“莫非染了風(fēng)寒?”話音剛落,天上就響了幾個旱天雷,這樣炎熱的天氣還敢說染風(fēng)寒,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凌落紅豆

每次寫益州都要習(xí)慣性的寫成成都~上一章又出現(xiàn)了這個錯誤,還好有撻總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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