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司令?楊小姐出來了!”司機(jī)輕聲喚著閉眼的趙承凱。
趙承凱睜開眼睛,看向前方那個日思夜想的嬌嫩人兒。
趙承凱心中突然升起一個疑問:自己是被她的聰明才智折服?還是被她的嬌柔明艷傾倒?自己對她的喜歡是被夏云芝傷害過后的自我救贖還是身為一個正常男人的原始欲望?!趙承凱看著楊佩瑤上了梁金鳳的車,車已經(jīng)開的很遠(yuǎn)了,才對司機(jī)說道:“回別墅!”此時趙承凱頭腦一片混亂,他急需明白自己的心意才能很好的支配自己的行動不僅是對自己負(fù)責(zé),更是對楊佩瑤負(fù)責(zé)。
黑頭汽車打著火就開了起來,載著趙承凱去往京郊別墅,與汽車擦肩而過的就是阿華,看到楊佩瑤離去,也轉(zhuǎn)頭去向顧小海匯報。
京郊別墅。
趙承凱下了車,管家陳伯來稟告說:“少爺,夏小姐來了?!?p> 趙承凱“嗯”了一聲,腳步不停的走了進(jìn)去。推開門,哭泣聲戛然而止,夏云芝雙眼紅腫的撲到趙承凱懷里,柔弱的說道:“凱,你要幫幫我。我偷偷放貸的事被商會知道了!他們說我擾亂市場秩序,要,要告我!這可怎么辦?。课业腻X都投入到里面了,如果成了被告,錢被凍結(jié),我拿什么給下家利息和本金。凱,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
趙承凱等她哭完,才慢慢的扯開夏云芝的身子,踱步走到沙發(fā),穩(wěn)穩(wěn)的坐下,冷淡的語氣說道:“你似乎找錯人了吧?”
“凱,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些錢都是當(dāng)年你給我的錢,如果沒有了,你不也受損失嗎?”夏云芝反問道。
“給了你的自然都是你的!所以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趙承凱起身一副送客的表情。
“趙承凱!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記恨我背叛我們的感情!可是我有苦衷??!你那會總是不見人影,那天我正好胃炎,沒人陪我,痛的我都暈過去了,正好陸明逸來找你,見到我這樣才不得不送我去醫(yī)院。那次之后,我們才慢慢有了交集,最后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夏云芝眼含淚水的控訴道。
“我不否認(rèn)當(dāng)初疏于照顧你!但這不是你背叛我的借口!”趙承凱沒有任何動容的說道。
“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不原諒我嗎?你不再愛我了嗎?”夏云芝走到趙承凱面前,定定的看著他問道。
“我對你再無任何感覺!”趙承凱毫無波瀾的說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這么快會忘記我們的感情!你,你不會是愛上別人了?是今天那個女孩嗎?”夏云芝質(zhì)問道。
趙承凱把目光投到夏云芝的身上,淡然的說了一個字,“是!”
夏云芝瞬間淚如泉涌,她的心是痛的,也是恨的!總之此時此刻她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捏住,越捏越緊,最后渾身充滿了窒息感。她痛苦的跌倒在地,臉色灰拜,趙承凱看都沒有看她,越過她的身體,腳步不停的上樓,并傳來冷酷的聲音:“管家!送陳太太離開?!?p> “陳太太,請您離開?!惫芗覈?yán)格執(zhí)行趙承凱的命令。
聽到“陳太太”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對夏云芝莫大的諷刺。夏云芝迅速擦干淚水,優(yōu)雅的起身,冷靜的對管家說道:“告訴你們家司令!我還會再來的!”說完,就脊背挺直的離開。
樓上的趙承凱聽著腳步聲遠(yuǎn)去,閉上眼睛鎮(zhèn)定心神。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和夏云芝從16歲到24歲的感情可以說是深入骨髓,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就是愛她太深,所以才無法原諒她的背叛!趙承凱突然想到:難道對她的恨也是愛的一種表現(xiàn)嗎?
腦子更加紛亂的思緒讓趙承凱疲憊不堪,他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撫摸著當(dāng)年給夏云芝擋槍的傷疤,靜靜的想著心事,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凱,快來??!這里風(fēng)景很美!快來啊?!毕脑浦バθ轄N爛的招手讓趙承凱過去。
趙承凱被夏云芝的燦爛笑容打動,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
“不要!趙承凱不要過去!”后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趙承凱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是楊佩瑤!她焦急的想要跑過來拉自己離開!
“凱,快來??!啊,凱。快來救我!”夏云芝突然一腳踩空,人就瞬間掉了下去。趙承凱不由得掙脫開楊佩瑤的手,縱身一躍去救夏云芝,卻看到夏云芝已經(jīng)臉帶詭異笑容的重又飄了回去,而自己卻跌入萬丈深淵。耳邊傳來楊佩瑤痛苦的聲音:“趙承凱!”
“啊!”的一聲,趙承凱滿臉汗水的驚醒過來。剛才是在做夢!盡然是這樣的噩夢!趙承凱慢慢的心安下來,想到剛才的夢境,雜亂無章的思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趙承凱再也坐不住,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就匆匆的出門而去。
從司機(jī)手里接過鑰匙,重重的關(guān)上車門,一路開向梁廳長家。
而在梁家的楊佩瑤,正和梁金鳳躺在一張床上,頭對頭的低聲說著女兒家情話。
“金鳳,我剛才和你說的都明白嗎?我都說了半天了,口渴的很,你去給我倒杯水!”楊佩瑤口干舌燥的說道。
“我明白,你開解我半天,自然明白你的意思!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聽不懂好話呢?我去給你倒水,你等著??!”梁金鳳起身打開門去樓下倒水。
梁廳長公務(wù)繁忙不在家,梁金鳳的母親在別人家打牌,只剩下梁金鳳和楊佩瑤,傭人看著她們倆上了樓好半天沒動靜以為她們倆睡著了,自然躲去偷懶。所以當(dāng)梁金鳳下樓的時候看不到一個人!
“人呢?都跑哪兒去了?”梁金鳳嘟囔道。
“金鳳,你倒好水了沒?”楊佩瑤看她好半天沒上來,就下樓去找她。
“剛找到茶壺!這些人真是看我們倆好欺負(fù),居然都跑沒影兒了!”梁金鳳氣惱道。
“金鳳,我們看電影的時間到了吧?!快收拾下趕緊走吧!不然就要開場了!”楊佩瑤突然臉色蒼白的說道。
“什么電影?我們。。?!绷航瘌P莫名其妙的看著楊佩瑤說道。
“對!我們約了下午三點看《馬路天使》的!你看都2點50了!快點走了!”楊佩瑤不由分說拿過梁金鳳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手上使勁兒的拉著她走了。
“哎哎,你。。?!绷航瘌P個子嬌小的被楊佩瑤連拉帶拽的拖著走了出去。走出門口,來到大街上,突然“吱。。?!钡囊宦?,一個熟悉的黑頭汽車開到她們倆面前,車門打開,趙承凱走出來眼神明亮的看著楊佩瑤笑道:“你又在逃什么?”
楊佩瑤看到是趙承凱,瞬間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腳步一軟,就要跌倒在地,趙承凱一把把楊佩瑤打橫抱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她腳上居然沒穿鞋,雪白的襪子底上沾滿了塵土。
“金鳳,剛才我在你家的沙發(fā)底下看到一只手,手里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楊佩瑤后怕的說道。
“什么?啊,”梁金鳳聽到后,也軟癱在地,“這么說,我們剛才差點就。。。”梁金鳳驚恐的說道。
“你們先去車?yán)锎??!壁w承凱輕輕地把楊佩瑤放到車?yán)?,轉(zhuǎn)過身就用一只手拖著梁金鳳塞進(jìn)車?yán)铩!班亍钡年P(guān)好車門,向梁家走去。
走到梁家的時候,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傳來,趙承凱暗叫一聲“不好”,快步跑了過去,果然梁家大門全開,里面有打斗聲音,還有“啊”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趙承凱從腰間掏出手槍,拉來槍栓,邁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到屋里,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拿著匕首,目露兇光的精瘦男子單膝跪地兇狠的刺向一個梁家的下人!
“住手放下兇器!”趙承凱怒喝道。
那個人動作一滯,沒有扭頭看向趙承凱,只是緩緩的起身站好,雙手舉過頭頂,一只手的大拇指仍舊夾著匕首!
趙承凱往前走了幾步,掃了一眼倒地的下人,喉嚨處被割開,一個血窟窿往外噴涌的冒著血。
“你是什么人!居然膽大到來警察廳長家里行兇?!”趙承凱厲聲問道。
“哼哼,你抓到我自然知道我是誰?!”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匕首應(yīng)聲飛出刺向趙承凱。趙承凱趕忙倒地一滾躲過匕首,然后扣動扳機(jī)射向來人。那人撲過來的身形硬生生的在空中扭了一下,堪堪躲過子彈,但是胳膊也被輕微的擦傷,一道血痕落在地上。趙承凱起身穩(wěn)住身形,要再次開槍,那人已經(jīng)落在自己面前,一腳踢向手槍,手槍“啪”的一聲沒入沙發(fā)空隙里。
趙承凱雙手一擋他的腳法,就知道此人不簡單。心中慶幸楊佩瑤機(jī)警,逃離魔窟,不然怕是此時香消玉殞了!
趙承凱腦中急轉(zhuǎn)的同時,手腳利索的過了幾招,就摸清了此人的路數(shù)。他的招數(shù)兇狠有力,卻雜而無章,很像是跟著幾個師傅學(xué)來的,但卻沒有學(xué)到精髓。看這人的打扮像個賣苦力的。怎么會和梁朝恩有如此深仇大恨?!趙承凱心里有了計較,手腳就落了下乘,一個不注意,被兇徒一腳踢向腰間的傷疤處,趙承凱悶哼一聲,不敢怠慢,提起一口真氣,沖上前去又打斗起來。
剛才的槍響起來,梁家兩邊的巷子里此時才聽到很多的腳步聲,趙承凱面露輕松的看著那人,那人明白警察已到,朝著趙承凱門面虛晃一拳,轉(zhuǎn)身就縱身一躍上了墻頭,幾個翻番不見了蹤影。趙承凱停下手,才驚覺自己腰間濕漉漉的,低頭一看,被那人踢到傷疤裂開,看來這人真是個狠辣的角色!
幾個警察跑進(jìn)來,看到滿地尸體,嚇得大聲喊到:“死人了!死人了!你是誰?給我舉起手來!”
趙承凱慢慢的說道:“我是趙承凱,剛才的槍就是我開的!兇徒已逃逸。你們趕緊去通知梁朝恩廳長,還有派幾個人把受害者送往醫(yī)院?!?p> “是是!”那幾個警察一聽到趙承凱的大名,趕緊舉手行禮道。
趙承凱四周望了望,撿起自己的手槍,感覺腰間的傷疤又裂開了一點,疼痛感上升導(dǎo)致自己一個腳步踉蹌,旁邊一個面色稚嫩的警察手疾眼快的上前扶了一下趙承凱。嘴里說道:“趙司令,您受傷了?要不我送您先去醫(yī)院?”
“不必,那沙發(fā)下面有兇徒留下的匕首,你們拿去看能不能憑借兇器找到兇手!”趙承凱穩(wěn)住身形,緩緩的說道。
“是!”警察快速的應(yīng)著。
趙承凱看看越聚越多的警察,就自己慢慢走了出來。來到汽車旁,楊佩瑤和梁金鳳看到他回來,趕緊下車問道:“趙司令,我家里怎么樣?是不是死了人?”
“除了你們主人,下人應(yīng)該都遇害了!”趙承凱看著楊佩瑤擔(dān)心的眼神望向自己,心里頓時涌出一股暖流。
“啊,我去看看!”梁金鳳眼圈一紅,就跑了出去。
楊佩瑤走到趙承凱面前,扶著他的身子,焦急的說道:“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你會開車嗎?”趙承凱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楊佩瑤氣惱的搖搖頭,“那你陪著我就行!”趙承凱笑道。
楊佩瑤趕緊扶著趙承凱上了車,自己乖乖的坐到旁邊副駕駛座位,眼神里的擔(dān)憂和心疼讓趙承凱的疼痛感瞬間減輕了不少。
好在梁家離省立醫(yī)院不遠(yuǎn),趙承凱堅持開到醫(yī)院,楊佩瑤忙下車扶著趙承凱進(jìn)入醫(yī)院,里面的大夫一看是趙承凱受傷,趕忙涌過來好幾個醫(yī)生護(hù)士,把他扶到急救室里,楊佩瑤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后面,目光追隨他的身影。
很快,簡大夫來到急救室,看到楊佩瑤,點點頭算作打招呼,就上前對趙承凱進(jìn)行救治。
楊佩瑤被護(hù)士客氣的請出室外。內(nèi)心煎熬不已,自己也不知道發(fā)生何事,看到趙承凱去了又回來的時候,自己內(nèi)心是雀躍的高興的!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油然而生,那么,剛才他涉足險地,自己是擔(dān)憂的吧?!
看到趙承凱受傷,極力忍住痛苦的樣子,楊佩瑤的難受并不比趙承凱承受的痛苦少!突如其來的一場殺戮,驚醒了楊佩瑤的心神,她在擔(dān)心他的安危,看到他受傷,心里會難受心疼,這些足以說明她對他是有情的吧!
“楊小姐,先把鞋子穿上吧!趙司令已無大礙!您不必?fù)?dān)憂!”簡大夫出來手里拿著一雙護(hù)士鞋遞給楊佩瑤說道。
“啊,”楊佩瑤低頭望向自己的腳,才發(fā)現(xiàn)沒有穿鞋,“謝謝您簡大夫!”楊佩瑤感激的對簡家明笑道。
看著楊佩瑤低頭認(rèn)真的穿鞋,然后站起來試試,抬頭開心的朝著簡家明再次笑笑說道:“剛好合適!簡大夫有心了!”
簡家明被楊佩瑤自然明媚的笑容深深感染,內(nèi)心波動不已,收斂住自己的情緒,才開口道:“這是趙司令讓我拿出來的!他說你穿小碼的鞋!”
楊佩瑤聽到后,臉色緋紅一片。趙承凱自然知道自己的腳穿幾碼的鞋!自己和他如此親密的行為就這樣告知旁人,趙承凱一個男人無所謂,可是楊佩瑤一個女子面皮薄,當(dāng)然覺著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了!”楊佩瑤小聲說道。
“你可以進(jìn)去了!”簡家明溫柔的對楊佩瑤說道。
“謝謝您簡大夫!”楊佩瑤高興的說道,然后像一只可愛的小兔子一樣,轉(zhuǎn)眼就跳進(jìn)了急救室!
簡大夫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容,可是心里的無奈卻不由自主的涌出。
急救室里已無旁人,楊佩瑤幾步走到床前,看著趙承凱一臉溫柔神色的望著自己,開心的問道:“你怎么樣?還疼嗎?”
“不疼!本就是舊傷,不小心扯開傷口而已!”趙承凱伸出手握住楊佩瑤的手,心里踏實許多。
“是打仗時候的舊傷嗎?那不就是子彈打的?剛才傷口裂開,這得縫起來吧??你,沒打麻藥嗎?不疼嗎?”楊佩瑤可憐巴巴的望著趙承凱問道。
“傻瓜?一點點傷而已,何必打麻藥!打了麻藥,你趁我睡著跑了怎么辦?”
楊佩瑤看著他真誠的眼神說道:“我,我和小海哥,我們倆。。。。。。”
“你也說那是小海哥,你從來都當(dāng)他是你的哥哥,所以我才會自信的說出我會勝利的話!男女之間的感情無關(guān)年齡,認(rèn)識時間早晚,只在乎二人是否相愛,懂嗎?傻丫頭?你不是說你博覽群書嗎?怎么連女人懷孕都看得出來,卻看不懂自己的內(nèi)心呢?”趙承凱溫柔的問道。
楊佩瑤聽到他說懷孕的事,臉色又是一紅,不由得辯解道:“這樣的生理衛(wèi)生課女先生有講過,自然記得!相愛的事又沒人教過我,自然不懂了?!?p> “那你懂的也不少?。 壁w承凱調(diào)侃道。
“我該回家了!還有也不知道梁家怎么樣了!我們回去吧,好嗎?”楊佩瑤開口提議道。
“好!你我今日也算患難見真情。而且還有定情信物為證,你可別再妄想的跑了。懂嗎?”趙承凱輕輕的吻著楊佩瑤的臉蛋說道。
“定情信物?”楊佩瑤疑惑道。
“對!我給了你我的手帕,而這個發(fā)夾我一直珍藏著呢。”說完,趙承凱從胸前的襯衣兜里拿出一枚發(fā)夾來,楊佩瑤一看,赫然便是那日試圖挾持趙承凱的發(fā)夾。
“沒想到你還收著。”楊佩瑤目光含情的說道。
“你的東西我自然收著。還得收一輩子!”趙承凱說完愛戀的吻了吻楊佩瑤的杏眼,就扶著她起身說道:“先送你回家!再去梁家探探情況如何!”
“嗯!替我向梁金鳳問安吧!也不知道她哭成什么樣了?”楊佩瑤邊說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看著再次嬌俏的站立面前的楊佩瑤,趙承凱的心軟了又軟,他發(fā)誓此生不管遇到任何事絕不負(fù)楊佩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