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我們家的菜分量都比較足一些,你看。”
服務生一臉尷尬的提醒著,雖然這男的帥,雖然這小女孩十分可愛。
但,兩個人居然點了二十七個菜……這也太夸張了吧。
“哦沒事,吃不完我打包?!?p> 佛秀習慣性的說著,然后不停的給般若夾著菜。
聽到這句話服務生是啞口無言,只得強笑著說了一聲“您慢用”便走了。
“這素齋好吃吧,等過幾天那個廚子出現(xiàn),爸爸肯定把他抓過來天天給你做好吃的,這樣咱們也不用每次偷偷摸摸的吃飯了?!?p> 般若不停地點著頭,嘴里被飯菜塞的鼓鼓的,就像個金魚。
幾分鐘后。
“結賬!”
服務生看著佛秀抱著般若,忙拿過來一些餐盒?!昂玫?,先生,我這就給你打包。”
他這邊往進去走,佛秀那邊結完賬也是趕緊走。
沒一會。
就見服務生一臉懵的走了出來。
二十七道菜,那盤子就跟舔過一樣干凈,竟然真的吃完了。
……
公園里,兩人正散著心。
“爸爸,后面有人跟著咱們?!卑闳舯緛碓诜鹦愕膽牙锾蛑藁ㄌ牵鋈痪途o張兮兮地爬在佛秀的耳朵上小聲的說道。
佛秀攏了攏她的頭發(fā)笑了笑?!皼]事?!?p> 他轉身看去,就見身后一個身穿紅色碎花裙,扎著馬尾辮,面容鬼鬼祟祟的女孩正好奇的探頭探腦的看著他們。
見他們轉身,對方立時偏回了腦袋,只是那眼珠子還是不停地朝他們這邊轉著。
但奇怪的是佛秀周圍的路人都對他們視而不見,唯獨這個女孩能看見他們。
直到看見對方的容貌,佛秀雙眼倏然微瞇,繼而又恢復正常。
而那女孩見佛秀真的發(fā)現(xiàn)她了,她趕忙熱情的招了招手,一副熟絡無比的樣子,然后指了指身旁的秋千。
僅這簡簡單單的動作,一剎那,佛秀就感覺到周圍的鳥語,花香,聲音在不斷遠去。
周圍的空氣就如同化作了沼澤,好像自己不去,瞬間便會迎來滅頂之災。
“化神高手,還真是可怕的氣息啊。”
自顧的嘀咕一聲,驟見佛秀眼中騰起一股慘烈殺氣,凝而成劍斬破了周圍壓抑的氣息。
那不過雙十的女孩本來歡快的笑容似隱似無的一僵。
佛秀右腳再一步踏出,身形邊緣立時泛起一層漣漪,如魚入水中,而他左腳落下后,本是百米外的身形已立在那女孩的身旁。
他好奇問道。
“你找我?”
女孩見到這一幕眼神不可察的一變,她蕩著秋千語氣像是沒有絲毫煩惱,滿是天真?!奥犝f你是個生意人?而且賣的東西還挺不錯?!?p> 佛秀灑然笑了笑?!皼]辦法,要養(yǎng)家糊口?!?p> “爸爸,你也吃?!?p> 般若這個時候將她舔了個遍的棉花糖舉了舉。
佛秀臉上剛生出的笑容頓時有些發(fā)僵,怎么看怎么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特別是迎著那無辜的眼神。
女孩看在眼里。
“但你不該私自篡改他人一生跌宕起伏的命運,還有竊取生機壽命。”她的語氣忽然有些變了,變的深沉而威嚴?!安粌H如此,你還蠱惑他人獵鬼,蠱惑惡者自殺?!?p> “任何一件,都是永世不得超生之罪?!?p> 佛秀仔細的聽著,面容上的笑也消失了,變的淡漠,變的平靜,變的無悲無喜,如同這才是真正的他。
“其實以前當我看見人們犯下罪業(yè)的時候,我曾想著引導他們向善,但最后我傷痕累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欲望原來是沒有止境的,然后我就索性舍棄了給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
佛秀的語氣很奇怪,他像是在思考。
“呵,我殺過很多人,多的我自己想起來都有些頭皮發(fā)麻?!?p> 他看向那個女孩。
“你們自稱為“神”,可連你們也有著卑劣與偽善,爭斗與廝殺,看看你們管理的人間,不覺得有些臟嗎?”
“我只是替你們清掃了一下?!?p> “我的眼里已沒有所謂的神佛,沒有你們,更沒有他們,有的,只有我自己的道?!?p> “而那些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罪者,就是我的攔路石。即是罪者,便該受死?!?p> “生死輪回,善惡果報,在我眼里,全是虛妄,所謂的善惡就是生與死的分別?!?p> 普通的語氣,不普通的話語,極端的前路。
“包括你們?!?p> 四字落下那女孩勃然色變,面容一凝,眼中好似藏著浩瀚星空,眉心之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個古老印記,她死死的盯著佛秀?!澳?,竟敢如此對我說話?”
怒聲,更是森冷之聲。
“莫非你以為那半步化神的境界就可以成為你肆無忌憚的底氣?神的威嚴不容褻瀆,到時候不光是你,便是你身邊的人,都會遭殃。”
她說著眼神已是落在“般若”的身上,意味深長。
“呵……呵?!狈鹦隳樕系男θ萁┝私?,笑聲更是斷斷續(xù)續(xù),他眼神繼而同樣迎上,其內似有七色漩渦流轉,仿佛能噬人魂魄?!霸谶^去的歲月,許多人都曾為這樣的決定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既然你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你們敢傷她一分,本座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作悔不當初?!?p> “就算你是“冥王”也一樣?!?p> 平靜的話語卻透著比寒冰還要冷的意。
若論境界,佛秀與這女子差了不過半步,但若論實力,還得兩說。
空氣凝固的好似萬年不化的冰山,周圍的一切皆因兩股膠著碰撞的氣息而模糊。
而佛秀的身形也在變化,就好像身上的假象被除去,不過短短幾個呼吸,一頭短發(fā)已是暴漲到腰間,像是漫天飛舞的灰蛇,絲絲縷縷的劍氣不停的從他的毛孔中溢出。
“哎哎哎,我說,干嘛呢?”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不靠譜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正是趙吏。
他硬是擠到了兩人中間,看似玩世不恭,但那裸露的雙臂上冒出的細小凸起卻說明了他內心的變化與感覺?!澳銈冞@是對上眼了?”
深深地看了眼趙吏,佛秀驀的展顏一笑,兩人竟是同時撤力。所有異象全部消失,他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抬頭看了看天空。
“今天天氣真不錯,出來散散步,心情都好多了?!?p> “走嘍,回家啦!”
他高舉著般若逗得她“咯咯”直笑。
……
“趙吏,我不管,你賠我,他欺負我?!?p> 女孩一臉的泫然欲泣,好似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只可惜臉上的表情和那眼中深藏的陰沉很不對稱。
“陪陪陪,今天晚上我就去陪你。”
趙吏滿臉賤笑,只是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他眼中深處同樣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索,久久不散。
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