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 逍遙游》中,這樣記載:“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背?,是朝生暮死的蟲,是最為卑微短促的生命。蟪蛄,是寒蟬,春生夏死,夏生秋死。它的生命之短暫,使它無法體味四季的輪回。莊子引領我們?nèi)ジ惺茏匀唤缰猩卸檀?,也讓我們竊喜自己生命的較長。
一個人如果出生在大山深處,他的長大會更多伴隨著風聲雨聲自然之聲,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對于他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有一天一個背包客進入他的村落,他聽到了外面的世界,那里充滿了新奇,是他夢都沒有夢到過的景象。他開始學會發(fā)呆,坐在村口的老樹下,呆呆地想著心思。爺爺心疼地看著他,不停地嘆著氣。大山的孩子終于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城市沒有黃昏,霓虹燈讓人分不清晝與夜。城市沒有蛙鳴,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城市沒有低矮寧靜的小草屋,一座座高樓大廈,是不是數(shù)一數(shù)樓層都要收費。數(shù)年后的他眼睛不再清澈,笑容逐漸凝固消失。我站在他看不到我地方注視著他,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我還是喜歡你,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蹦菚r的你,是一股清流,守著日出日落,也守著自由的初心。
一棵玉米種在公園里,怎么看都不是莊稼。玉米就應該直立在秋天的田野,旁邊再站一個稻草人,這樣才是絕配。城市是一把剪刀,會把什么都剪碎。莊子愿意守著月亮,莊子是一棵孤獨的樹,是一棵孤獨地在深夜看守心靈月亮的樹。我愿意是莊子筆下的朝菌、蟪蛄,獨享我自己的小時間。冥靈的五百年秋,五百年春;大椿的八千年春,八千年秋,只是脫胎換骨的猛醒,荒唐的世界,不需要如此的清醒。如果可以,我還是喜歡你,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