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我就先回自個小窩,收拾一下,等著迎接兩位老人家的到來?!?p> 8點10分,火車披著朝陽的光芒,到了火車南站;去新客站下的一群人還沒有動靜,往老城區(qū)走的人們都積極擁到了門口排隊下車。
其實,8點的WLMQ,已是大亮,足夠開始精神抖擻的一天了,可為什么平常這個點,我都在最后一個夢里忙活個不停呢?或者因為我的臥室西向,根本就曬不到早上的太陽?總之,老爸老媽這個點是醒了的。
幾乎這是幾十年來,我們家第一次迎接江蘇老家來人,所以,這次很重視,更由于老爸已不能親自張羅,而似乎只有我才能負此大任,何況來的兩位老人家,也都是七、八十歲,可能對他們來說,也是此生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相聚了呢,我得幫助他們完成這次相見的心愿,照顧招待好。
整個WLMQ,似乎就群從火車上下來的人,生龍活虎地把城市帶進了“生活”的熱門節(jié)奏中。再過一次安檢,還要用身份證,我只好再一次把背包放地下,一通好翻,總算找出來了,拿在手上。
BRT上,我坐得妥妥的,感覺自己的城市里,自己是相對比較勤快的那個,有點小自豪?;爻桃矝]閑著,手機還有點電,可以再刷刷朋友圈。
和廣州賽吉三部的一個跨部門同事方鴻波聊著自己這一次的見聞,他驚訝于我按照廣州時間起床進入到工作模式了。9年前,我請他去喀什支持過技術設計,他還在喀什有一個親戚,甘肅武威人,這些年,雖然沒再來XJ,卻一直沒有在微信上斷過聯(lián)系,尤其神奇的是,每次坐喀什的公交車,路過七里橋與陽光小區(qū)交界的那個河床的橋面時,一定會是再和他聊微信當中。當然,除了喀什,生活中的一些問題,我們也沒少聊。
“你咋今天起這么早?”
“要回去接飛機,老家來人了。”
“那你咋不坐地鐵?”
“火車站到我們家還得坐BRT,我家到機場才有地鐵坐,現(xiàn)在只開通了一半。”
“廣州地鐵3號線要擠死人了?!?p> “這個我有體會。我看到了手機上有廣州朋友發(fā)段子說:‘每天懷里都是不同的小姐姐?!?p> “WLMQ地鐵人多嗎?”
“沒什么人,我發(fā)個圖給你看?!?p> “這么少人?。俊?p> “現(xiàn)在只是開了一半,等另一半也開通了,人就多了?!?p> “你啥時再來廣州玩玩?”
“等機會吧!現(xiàn)在我爸媽身體不好,我不敢走遠?!?p> “我家番禺現(xiàn)在也通地鐵了,我車就不太開了,主要還是坐地鐵上班。”
“說起來有意思,20年前,廣州一號線剛開通,我就第一次去廣州乘坐了,廣州一號線和WLMQ一號線一樣,都是一個‘閃電狀’的折形,不過是一個南北向折,一個東西向折?!?p> “現(xiàn)在廣州地鐵可不是一個‘閃電’了,早已成一張網(wǎng)了;你再來就知道了?!?p> “那我問一下,我之前的那種黃色的‘羊城通’,現(xiàn)在還能用嗎?”
“能呢!”
“好的,哪天我突然出現(xiàn),去嚇嚇你們?nèi)??!?p> 一路手機上聊著不咸不淡的話題,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放下行裝,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再把小屋,給二老準備好的設施,再檢查一遍,沒有問題,我就把自己的另一版縮小版行裝一收拾,拎回父母家了。
“媽,這次去的時間不對,只帶了南瓜餅和牛奶餅,蕎麥的賣完了,先凍凍箱吧?!?p> “好。你啥時候去機場接他們?nèi)???p> 剛把手機插上充電器,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一條來自叔叔的兒子———我那江蘇的堂弟順子發(fā)來的消息,說他已安排了另一個朋友去機場直接接人,我就不用去機場,就在家里等就行了。
這下可好,神經(jīng)又可放松下來了。
才幾天沒回來,就覺得到處哪哪都是問題:地板不干凈、廚房一片亂、東西亂放,我看不下去,得先把這一堆眼前的問題解決掉,否則,等人家一進來,看到這樣的場面,該會咋想!
老媽喜歡到樓下的一片小菜地里忙活,又不愛換鞋,眼神又不好,就總會讓家里到處都踩得臟臟的,自己卻還不知道;老爸更是在他的領域里,能咋扔就咋扔,如果他想折騰大家了,就把尿倒到床上,然后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大套工程,還好,這幾天要迎接兄弟到來,還不至于在這個時間段搗亂。
說起這個小叔叔,那要源起上上代的一個有關“愛情”的故事:
奶奶當年,作為一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本來嫁給了爺爺,和他一起來到了常州創(chuàng)業(yè),做木匠生意,開了木作坊,定制高端明式家具,同時也陸續(xù)生了四個兒子,因為有著木作坊的產(chǎn)業(yè)支撐,生活本是不錯的;可是,爺爺脾氣不好,她又受不了氣,而這時,爺爺?shù)囊粋€徒弟,一個有想法、又有行動的帥小伙兒打起了老板娘的主意,最后,在那個婚姻制度尚不是很嚴格的民國時代,就在某一個時間點,帶著老板娘私奔了;關鍵是當時不僅帶走了老板娘,包括老板娘與爺爺?shù)淖詈笠粋€兒子———我老爸,當時還不到一歲,也和她母親一起去到了蘇北。
所以,這個小叔叔,就是奶奶與這個帥小伙后續(xù)的系列“作品”之一:我爸爸同母異父的兄弟;而這次同來的姑父,就是同系列作品之二姑姑的老公,姑姑和我爸一樣,也是中風癱瘓在床,由姑父、她女兒照顧多年。
不管上、上代的各種“恩怨情仇”如何如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骨肉血緣這東西就是這么奇妙,后、后代們,還是因此而無法割裂掉這種親情。
于我們,這條線上的親人,是相對陌生,而又略顯尷尬、好奇,并一直不怎么被提上臺面的;所以一直以來,關于我們的官方身份,都是和常州爺爺?shù)哪菞l線上的9個兄弟姐妹們緊密相連的,甚至我們也沒有介意過,與爸爸之后大姑、二姑、五叔、六叔是由與前四個兄弟不同母親生出來的同父異母的關系。
也就是說:上上輩里,爺爺前后有兩任太太;奶奶前后有兩任爺爺,于是我們就擁有了相當數(shù)量的上輩,難怪我二姐的小妞上次在去參加了常州小叔叔兒子的婚禮時,沖著主席臺上端坐著的一排“爺爺奶奶”發(fā)了好半天的呆,要不是二姐仔細解釋,還搞不清楚狀況。
嘯寂
晨返烏市,與方鴻波聊著廣州XJ的區(qū)別;回家后備迎江蘇來的叔叔一行,提起陳年往事。——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骨肉血緣這東西就是這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