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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云記

第二十章 藏頭詩道出玄機 棠棣洞神兵合對

皎云記 道圓散人 3480 2018-09-05 06:58:33

  等游步楷及冰氏姐弟妹吃罷,無心柳便道:“那我們回去吧哥?!闭f著,來和顏靜扶游步楷起身,又對彌霖道:“侄女,把火滅了,別燒了林子。”游步楷疑惑道:“彌霖是你姐姐的孩子?”無心柳笑道:“沒聽見她叫你什么嗎?恭喜啦!”游步楷越發(fā)疑惑:“喜從何來?她叫我什么玩意兒?”無心柳便讓彌霖叫游步楷。彌霖含羞見禮:“步楷爹爹?!辈幌胗尾娇篌@道:“折我壽也!折我壽也!萬萬不可如此!”隨在其后的冰雪疑惑道:“您不是想讓冰霄做義女嗎?這會子怎么又‘萬萬不可如此’?”游步楷的虎已然在突圍時走失,所以當(dāng)下無心柳便讓自己的獬與他騎坐。冰雪卻道:“無統(tǒng)領(lǐng)您和顏統(tǒng)領(lǐng)是主力,不能沒有坐騎……”無心柳嗔道:“還管上我啦!就讓我哥一起騎坐!你羨慕嫉妒恨啦?”一面和顏靜扶著游步楷上獬,一面嗲聲道:“不用理她!”冰雪只得再問:“步楷爹爹,還沒說為什么‘萬萬不可如此’呢?”游步楷悠然答道:“認回一個妹妹我就醉生夢死,再認下一個義女,我還活得了嗎?”

  等吳霔、彌霖撲滅了篝火,八人便往破硯山去。由于神行法也是艮午宮弟子必修之術(shù),因此吳霔和彌霖都將馬讓給了有傷在身的冰氏姐弟妹騎乘,自己責(zé)欲與顏靜在地面神行。游步楷卻道:“讓馬可以,但把我們轟到天上不行。”無心柳也附和:“就是就是!一起熱熱鬧鬧多好?。 钡胁欢鄷r,八人還是分成了三股。冰雪因傷得不重,所以將馬讓給了冰雲(yún),自己則和吳霔、彌霖在一列說話。無心柳也并沒有同游步楷共乘一騎,而是和顏靜伴著獬神行,自然是把從前離恨總成歡、此時說。良久,卻說到了無心柳假造帥府文書之事。游步楷道:“怎么讓石瑋做總管?他應(yīng)該更適合陣前廝殺,機關(guān)算盡他不行?!睙o心柳便笑道:“那哥來吧……”游步楷不容說完便搶道:“妹妹拉倒吧!我這人懶得要死,又坐不住,更寡謀武斷。其實顏掌門倒是蠻適合的?!睙o心柳也附和道:“我也這么覺得。而且吳霔道友也說石別將只能當(dāng)十日總管……”游步楷又搶道:“他那個妖人的鬼話信不得!——他什么理由?”無心柳答道:“搖頭晃腦念了首詩,然后就‘天機不可泄露’!”而后念出了詩,又道:“不是不信嗎?”游步楷笑道:“聽聽又不要錢。行了,就這兒宿營吧?!鳖侅o道:“是累了吧?”無心柳卻不這么認為,扶游步楷下了獬,安頓好了,再借口尋視周圍支開了顏靜,才低聲問游步楷:“到底為什么不馬上回去?”游步楷道:“你把那詩第一句第一字,第二句第二字,第三句第三字,第四句第四字連起來讀?!睙o心柳照著念道:“芳菲芍藥展嬌姿,‘芳’,聲悄青梅掛滿枝,‘悄’!蛺蝶總傾花蕊上,醉中哪管夏初時,芳悄總管!”

  無心柳的驚嘆之聲未了,只聽見顏靜喊道:“無姐姐,這里有些不尋常,你來看看!”卻是游步楷應(yīng)聲道:“來了來了!”無心柳扶起游步楷笑道:“你是無姐姐嗎?”游步楷堂而皇之答道:“兄既妹;妹既兄!”無心柳先叫冰雪:“去獬鞍上幫我把你們統(tǒng)領(lǐng)的鎧甲拿來?!痹賹τ尾娇Φ溃骸案陕锢蠈W(xué)我呀?”再將說淼字營衛(wèi)隊的話告訴了游步楷。

  無心柳同冰雪幫游步楷穿上甲胄,便對冰氏姐弟妹道:“你們就這等我們回來?!北﹨s道:“我還是一起去吧,省得礙人眼?!庇尾娇瑪r住還欲留下冰雪的無心柳道:“大智若愚的妹妹,趕緊走吧!”無心柳只得拿了槊,扶著游步楷往顏靜那間去。

  現(xiàn)在是子時三刻,更加明媚的月光,將這一處平平庸庸的丘陵地帶照得清清楚楚,而兼有靈秀之氣。無心柳他們所停留的地方,名號阻情山,卻不過是高十幾丈,方圓四五頃的大土丘,可謂是:樹無好樹草無花,頑石難成絕壁崖。勤勉更夫田不谷,心靈巧婦買桑麻?;臒o人煙,也荒無鳥獸。顏靜和吳霔、彌霖巡了不多遠,來到緩緩的山坡前,也是極度平平無奇,但顏靜正欲上時,只聞得滾雷般聲響從緩坡內(nèi)發(fā)出。須臾,緩坡崩塌了一塊,竟露出一個門洞。門洞只有一人多高,其內(nèi)隱隱有五色光。門洞上方陰刻“棠棣洞天”四字。吳霔待顏靜喊了無心柳,卻道:“這字怎么像無姑姑之筆!”說著便要入門洞去。彌霖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攔住道:“太危險了!”將吳霔的風(fēng)流本性勾了起來,只纏到無心柳三人來。

  無心柳見了字也怪道:“怎么那么像誰誰誰的字啊?!”游步楷并沒有見過無心柳的字,所以問:“王夫之?褚遂良?虞世南?顏真卿?”無心柳搖了搖頭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妹妹無琗也?!蓖嫘拙?,兄妹兩個便要入去。彌霖還是相勸:“吉兇不明……”游步楷打斷話頭:“那行,你和吳霔就在外面把風(fēng),我們?nèi)ケI寶。”彌霖雖然疑惑游步楷此刻的冒險決定,但還是和吳霔點了火把,打頭進了門洞。進入門洞后是一條長丈余,寬三尺,一塵不染的甬道,甬道盡頭也是一塵不染的兩塊青石門,五彩光華便是從門縫里透出來的。吳霔貼住青石門試著向門縫里看,可是石門過厚,門縫又窄,所以什么都沒看見。再試著推了推石門,只是絲毫不動,因此便要使道法砸開。彌霖忙攔住道:“我們又不是盜墓!”又對游步楷和無心柳道:“既然進不去,我們回吧?”無心柳沒有馬上回答,游步楷略有所思地道:“好像來過這里……”無心柳驚訝道:“我也是這種感覺!”不想顏靜也說是一般感覺。三人越發(fā)驚訝,無心柳道:“剛開始還不怎么覺得,一進來就不一樣了!”說完了各自的心中所感,游步楷再道:“艾納幽幽原野笑,萍浮郁郁小池閑。琪花靜靜谷中放,燕子聲聲春日還!”從第二句開始,無心柳和顏靜便一起在念。三人語聲剛落,兩扇青石門便緩緩地打開了。

  青石門之后瞬間亮起了數(shù)盞明燈,入去看時也是一塵不染。雖只有縱寬約兩丈,卻布置得極其馨巧。五個石墩圍繞在一張擺在中央的石桌旁;上位沒有供奉什么三清、佛陀與文武二圣,而是一株生得十分茂盛的羅漢松為魁,枝上還系有四塊杏黃綢,綢上隱約有字;左側(cè)是彩色錦繩編的一張吊床;右側(cè)則是一個兩尺高一丈六闊的壁龕,邊上各是一盤蘭花開得幽靜,中間卻是發(fā)出五彩華光的五件兵器:一桿槊,長有一丈一尺,一尺多長的八面槊頭,銅槊格為鏤空山水紋,兩條紅綢隨微風(fēng)而動,筆直的槊桿,被黑色的葛布所纏繞著,槊的銅制尾托卻沒有裝飾,無心柳拿著和自己的比較時,只發(fā)現(xiàn)在槊頭兩面鐫著“游必方”與“皎月”五字;一口劍,通長三尺一寸,黑色的葛布纏繞在七寸五分的劍柄上,劍首、劍格、劍璏、劍珌都是銅質(zhì)山水紋,游步楷拔出鞘時,也見臨近劍格的四面劍身上鐫著“無心柳”與“南云”五字;顏靜的名字被鐫在一柄相對樸素的雁翎刀之上;再則是一對盤旋龍紋金鞭,鐫的字是“高陽玦”。

  冰雪又來羅漢松前看杏黃綢上的字,依次看罷,竟也笑著念起了那首詩。感嘆了良久,再問游步楷道:“這里是五位哪一世建的棠棣所在?”游步楷與無心柳交換了兵器,答道:“還沒想起來。”無心柳卻道:“只有四個吧?”說著望向游步楷和顏靜。游步楷與顏靜也說是四人,冰雪疑惑道:“那怎么有五個石墩?待客用的?”游步楷閑不住的小眼睛,看見墻角有一個畫桶,便與彌霖上前去看。只見木質(zhì)畫桶已經(jīng)有了淡淡的包漿,而里面插著六卷字畫。游步楷揀最小的抽出一軸,拿來桌上展開與無心柳、顏靜看時,卻是畫著一只點了腮紅的松鼠,還提著一句話:“嗚呼!拙筆生生毀松鼠,我之罪也!”雖然沒有落款,但字跡明明是無心柳的。彌霖又拿來了最大的一軸,展開卻是游步楷的字跡,更令游步楷和無心柳為之吃驚的是,落款居然寫著“癡癲妖道”。冰雪又念出日期道:“極樂六十八年春三月!”話猶未了,聽見又有人步入門來。無心柳六人看時,卻不是冰雲(yún)和冰霄,而是高陽玦和孟直。

  無論是似曾相識在前的高陽玦,還是詫異在后的孟直,都是血染征袍,塵滿容顏。游步楷和冰雪只帶著顏靜來問高陽玦:“程統(tǒng)領(lǐng)你們?nèi)绾沃链耍俊倍鵁o心柳卻道:“沒事吧?”冰雪先請高陽玦到石桌前坐,卻對無心柳、孟直笑道:“這凳子不夠,二位統(tǒng)領(lǐng)就到外邊花前月下吧?!睙o心柳雖然含羞帶笑瞟了一眼冰雪,但還是和孟直出去了。

  高陽玦同游步楷等笑了幾句,再才欲答游步楷之前的問話,不想無心柳在外喊道:“哥,你們快出來看看吶!”游步楷六人便拿了兵器趕出去。不是有敵軍,也不是冰雲(yún)、冰霄有狀況,也根本沒有看見冰雲(yún)、冰霄。何只沒有冰雲(yún)、冰霄,連阻情山都沒有!西墜的月上,又遮了些如白紗的淡云,可月光依舊很明亮,因為八人的面部表情都照得一清二楚。游步楷、顏靜、吳霔和彌霖是驚異;冰雪又更兼擔(dān)憂;高陽玦和孟直是疑惑;而無心柳卻驚異道:“怎么回來啦?!這里……這里是大荒山!”一席話,讓游步楷更是驚愕:“大荒山!我們剛才明明在阻情山?。俊泵现眳s越發(fā)疑惑道:“阻情山?我和程統(tǒng)領(lǐng)就是從這里進去的!”但回頭看時,那棠棣洞天已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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