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記憶追遡到從前,凌嫮稱要帶她去見一個人,卻不成想,那女孩竟是那晚與沐歌相擁道別之人。
“你早就見過我,對吧?”宮雅婷攪拌著咖啡,又說:“那天,在他家外,那個女孩,是你?!?p> 秘密被揭穿,反而讓心里的石頭落了地,陸漫漫漸漸把頭抬起來,“對不起,我沒有要窺探你們的意思?!?p> “我知道啊。”
嗯?
敢直視她了,近兩年過去,宮雅婷一點都沒變,舉手投足還是一如當初那般優(yōu)雅迷人。
她淡淡的說:“因為你喜歡他,喜歡一個人,做什么,都沒有錯?!?p> 喜歡一個人,做什么都沒有錯?
沉思。
就算,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傷害另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也不為過嗎?
沐歌回來,談話中止。
他離桌的幾分鐘,她的牛排端上餐桌卻沒動過。便問:“怎么不吃?吃啊,你不是喜歡吃牛排?”
額!
剛剛只顧與宮雅婷說話,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哪有心思眷顧什么食物!
她剛拿起手叉,被沐歌奪了去。
他說:“我?guī)湍闱?!?p> 將牛排切成小塊,機械般遞到她嘴邊,“啊,張口?!?p> 陸漫漫瞟了宮雅婷一眼,很為難,沐歌這是怎么了?上個洗手間回來,熱情過度的感覺。
她微微張嘴,小塊牛排送入她口中,醬汁沾在嘴邊,她伸手擦掉。
如此大膽的舉動,連宮雅婷也驚到了,面面相覷看著“秀恩愛”的倆人。
陸漫漫別扭的轉過頭,有些不悅,尷尬的想從窗戶上跳下去。
陸漫漫真的生氣了,把他推開。
移過牛排悶聲說:“我自己吃!”
激烈的、憤怒的、懲罰的、報復的、不但激不起欲苗,反而使人徒增反感。
宮雅婷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臉色難以再從容。
沐歌反常的舉動已經(jīng)讓局面變得非常尷尬,而他呢,根本不在乎這一點。
陸漫漫被徹底激怒,眼中燃燒著慍火,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嘴唇,沐歌吃痛,才將她松開。
嘴里滲入血腥味,隨手一抹,沖她歪嘴邪笑。
陸漫漫推開椅子,又羞又怒,斥他:“你太過份了!”跑出餐廳。
到大堂,被沐歌趕上,錮住她的手,得寸進尺。
“松手!”她沒看他,眼腺卻有了反應。
他湊近她的臉,看著她蒙上一層薄霧的眼眸,沒起半點憐惜。
“生氣了?你不是喜歡我嗎?不是要和我在一起很久嗎?現(xiàn)在受不了了?嗯?”
突然的陌生,讓人惶恐。
我喜歡的沐歌,不是這樣的,不是!
眼淚奪眶而出,沒有逃避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沐歌低垂眼皮遲疑了一秒,只是一秒,便恢復正常:“喜歡,我喜歡的人多了去,兩千多萬粉絲,每一個我都喜歡。”
多么諷刺的回答。
葉霽梔子說的沒錯,在他心里,她只不過是任何一個女孩都能取代的將就罷了。
接著,一記耳光清脆的在他左臉滑過。
混蛋!
她吸了吸鼻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p> 轉身,加快腳步飛掩面而去。
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沐歌在還原地,拂過被打的臉,舌尖頂了頂,自嘲的笑。
宮雅婷扶墻,站在不遠處,親眼目睹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面無表情。
戴維及時給她來電,接聽后掛斷,走了過去。
經(jīng)過沐歌身邊,停下腳步,頓了幾秒,冷冽的說:“沒想到,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幼稚?!?p> “……”沐歌無言。
想憤怒,卻好像已經(jīng)對著另一個女孩憤怒完了。
他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垂頭喪氣的回到餐桌前,那張喜帖安靜的躺在桌上,陸漫漫的外套也還掛在椅子上。
她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悲憫的眼神,他心里在這一刻開始抽疼。
陸漫漫從餐廳哭著跑出來,沒有方向,無止境的跑著。
她喜歡了六年的男孩,在今晚當著他的初戀女友的面前,把她的喜歡狠狠羞辱了一遍。
原以為,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病魔纏身,病骨支離關在家里暗無天日那五年。殊不知,被自己愛的人傷,才是最殘忍的刑法。
胸膛像是插了把利劍,慢慢切入皮膚組織,不能喊,不能叫,錐心的疼。
這種感覺太痛苦了,她一刻都不想再忍受,她想忘記,想解脫、想停止呼吸。
影子吧,她坐在吧臺。
燈紅酒綠的環(huán)境,充斥著渾濁之氣。
單薄的身子吹了風,止不住的顫抖。
“幫我來一杯可以忘記痛苦的酒。”
調(diào)酒師很快就給她調(diào)了一杯Margareta,她看都沒看,一飲而盡:“再來!”
這種酒后勁很大,她一個小姑娘無人陪伴的情況下,青年調(diào)酒師留了個心眼,降低了度數(shù)給她調(diào),又一連喝了三杯。
接著,她便趴在吧臺上慟哭。
影子吧晚上人多,性感美女、紈绔青年、西裝大叔,形形色色,尋歡作樂。
躁動的音樂淹沒了她的哭聲,也縮小了她的存在感。
只是,她的出現(xiàn),還是引起了一個地中海大叔的注意,來到她身旁坐下,點了杯長島冰茶送她,小姑娘沒細看,且喝著。
小丫頭片子,終于又讓我逮著你了,不是不喝酒嗎?不甘寂寞了?
王侍德大贊她的酒量,陽奉陰違又點了一杯,雙手開始蠢蠢欲動,搭上她的肩,順著隱形肩帶緩緩下移。
她已微醉,看物出現(xiàn)疊影,撇開腰間上多余的肥手,站起身子,腦袋天旋地轉,差點跌倒。
從餐廳跑出來時,沒拿包包,也沒來的及把外套穿好,身上只有一件黑白格衫裙,長至腳踝,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妝容已被淚水沖干。
王侍德攬過她的蠻腰,語氣很是油膩:“慢點兒,別摔著。”
她扒開男人在她腰部游走的手,十分反感:“走開!”
“寶貝兒,你這么說我就不高興了,這頓酒,可是我請的,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