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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湯

玉涼

孟湯 舟過安仁 2738 2019-07-23 14:00:07

  我出生在馬府,父親是當朝將軍。馬氏一族本沒什么勢力,但父親在職時的小心謹慎,使他步步高升,漸漸的,馬家成了王都中的大家族。

  這般說,馬家是半道上崛起的家族,在我父親當家主之前,奴仆都沒有幾個,房子只比普通人家大一些,所以我,便成了沒人管的野丫頭,每日在后院自己玩,當然也不會玩,就只好坐在石頭上看一朵花開了敗,敗了開,看了幾個春秋后,父親就當上家主了,從那時起,我成了“小姐”。

  待我十歲時,母親為我請來了一位嬤嬤,與母親一般大的年紀,身材臃腫,面色暗黃,我好像看到一個皺巴巴的橘子向我微笑。我覺得有趣,也向她笑了笑。嬤嬤見了,很是高興,便與母親連聲夸我。

  母親從容的應付,一向的雍容,看不出有什么高興。

  母親嫁給父親,一開始是委屈了,因為她出自官宦之家,是正八經(jīng)的小姐,會繡花。會識字,長的也好,當年有不少人向她提親。

  奈何她死心眼,非得看上父親,就不顧家里反對,一股腦嫁進去。

  但是,她沒嫁錯人,后來的某個夜里說起這些陳年舊事,她總愛摸著我的頭,說:“女人在這個世上,聰明些總是好的?!?p>  我可不覺得她聰明,只覺得她命好,嫁對了人。

  她與我說這話時,馬家已經(jīng)水漲船高,父親也深受皇上重用,而我,已過了十三歲,學了好些年的禮儀,琴棋詩畫我精通,詩詞歌賦也說得來,繡花什么的皆能拿的出手,母親覺得可以了,便帶我出去見人,王都中的上流圈子,我輕輕松松融入進去。

  皇后娘娘壽辰之日,特命母親和我進宮去。

  我覺得好生無趣,只我一個官宦小姐進了宮,其他的便是皇室的人,我不熟悉,也不敢隨意結識,怕失了分寸,惹人非議。于是便坐在長廊的長椅上,愣愣看著金色黃暈中的荷花。

  一只小巧的蜻蜓低低劃過水面,透明的赤翼在水上劃起一道筆直的線,盤旋了好久,遠瞧著像湖面的一點點漣漪。我的目光隨著它游走,它卻靈敏,跟了半天,我已看不到它的蹤影。我向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蜻蜓,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坐在亭子中的少年。

  我仔細瞧了瞧,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只他一個在那坐著,目光沉在湖水中,一動也不動,神色冷漠,白瞎了一張好看的臉,我心中緩緩一跳。

  我沒再敢繼續(xù)看,抬起女兒家的矜持,心不在焉的賞荷,卻又忍不住偷看他兩眼。我想他若是知道我偷看,必定是不屑一顧。

  可他遙遙對我頷首,然后便不再看我,我只裝在他的眼中一瞬,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只是出于禮貌罷了。我看著微微漾起的水面,一時間有些心煩意亂,我剛剛是不是該對他的笑一下,好顯得從容淡定?

  回來后,我特意琢磨了一下子當日前去的皇室,一番推論,按年齡來算,他應該是瑞都王府的世子。

  當時我正坐在院落中央,桂花的香氣淡雅素馨,淺黃色的霧一般縈繞在身旁,我輕輕嗅著,目光卻落在很遠的臺階上,擺放的艷麗牡丹,覺得刺目,撇過頭,心神不寧。

  母親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覺得大皇子怎么樣?”

  我說了一堆好話,其實我根本沒見過大皇子,只是說這些總歸沒錯。

  但是過不了不久,大皇子就死了,皇宮內外一片紛雜,我懶得操這份閑心,忙著打探瑞都世子的消息,日子總會恢復平靜,反正皇上也不是就這一個兒子。

  瑞都世子,除了他的父親外沒什么亮點,絕少與皇室來往,我看他是低調,懂得韜光養(yǎng)晦,定是個聰明人。

  心系著心系著,我便成了待字閨中的姑娘。

  我就想,他的遙遙一眼,我便念念不忘,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

  母親對我的婚事一直在搖擺,我知道她的期盼也知道她的顧慮,既想將我許配進皇孫貴族中做皇族的一員,為馬家增光,又想讓我遠離那些骯臟污穢,憑借馬家的勢力無憂過日子,哪有這么兩全其美的事。

  她既這么搖擺,便由她去,左右我不著急。

  可是他好像著急了,娶了何宰相的女兒。

  聽到消息時,我手中的筷子啷當一下子落在地上。我覺得自己好好笑,說不上來的好笑。

  可我依舊去打探,聽到了很多關于世子妃的傳聞,都是些不好的,每每想起,我便一陣竊喜,或許那何氏長女并不適合他,或許我才是適合他的人。

  這個想法嚇了我一跳,像刀子似的磨我的心,我有時將他放的很很低很低,心覺他沒什么能耐,我卻是當朝將軍的女兒,理應是我看不上他。

  有時我又很悲哀,他現(xiàn)在應該和那世子妃一起寫字,看書,閑話家常,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離他們太遠,只有想象,能滿足我的執(zhí)念。

  距大皇子去后,皇后娘娘第一次過壽,我去了,因為他和他的妻子也去。

  然后我才知道,我可以這么尖酸刻薄,用盡力氣去嘲諷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嘲諷的他那世子妃,還是這么多年來,可笑的自己。

  他的妻子很漂亮,整個人像一支玉蘭,我笑的很勉強,禮節(jié)回到我身上,支撐我說完那些場面話。

  我想哭,因為他的妻子其實很好,因為坊間的傳聞根本當不得真。

  老天似乎不肯給我悲傷的時間,竟然安排了一出逼宮的好戲。

  藥下在食物里,我哪里還吃的下去東西,一直在恍惚,直到察覺到不對勁。作為一個武將家屬,我的洞察力還是很敏銳的,女人們一個個倒下去,我迅速做出判斷,如果是叛亂,我一定最危險,因為我的父親掌管京兵師。

  我從來覺得自己很膽小,可是對那兩個惡心的士兵,我一點都沒手軟,只是擔心被發(fā)現(xiàn),緊張的不得了。畢竟第一次殺人,做的不利索,弄巧成拙,差點被害了性命,是那世子妃救了我,也是她頂著我的名號,斬殺了某某某頭領,飛來橫財一樣,我成了救國功臣。

  真相如何,父親也是知道的。他當著我的面感慨,說那女子真真了不得,手起刀落絲毫不猶豫,男子都不如她這般果斷,女中豪杰是也。

  我聽著,心里也沒那么難受了,他們很般配,我應該尋找自己的良人,當年的遙遙一瞥,終歸只是遙遙一瞥而已,不算開始,只算我心中不肯散去的余音。

  曲會終,人會散,再動聽的余音也不過繞梁三日。

  嫁給太子,我不覺得有什么,尋常女子,婚姻之事自是要聽從父母之命,父母認為那太子好,哪怕不是為了我,也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我便嫁了。

  太子掀開我的蓋頭,我坐在床上仰頭看他,他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一遍,懶洋洋笑了,語氣中有幾分戲謔:“救國之女?可否耍幾招給我看看?”

  我一直覺得太子無腦,現(xiàn)在看來他還很幼稚,想到以后要和他過一輩子,心情就糟透了,敷衍客氣道:“家父是武將,我跟在他身邊,從小便耳濡目染,武功什么的頗有造詣。”言下之意是你別惹我。

  他聞言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只手扶上我的手腕,挑眉:“你根本不會武功。你可小心些,我若當了皇上,你這便叫欺君?!?p>  我低下頭,心中不掩的驚訝,人人都說太子魯直,毫無心機,可現(xiàn)在看來,他哪里是傳聞中的模樣?

  我再次看他,忽覺有點眼熟,可我這是第一次見他。

  他看著我,道:“我以前見過你?!?p>  嗯?什么時候?

  他說:“大皇子死前的皇后壽辰,御花園內的小涼亭里......”

  我驚的張大嘴,不知道該說什么,造化弄人,這么多年想錯人,臨到最后嫁對人,我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說:“你怎么還記得?”

  我也突然明白,不知是欣喜還是懊悔,如果我會記得那么多年,那憑什么他會忘?

  “馬玉涼,”他悠悠喚出我的名字,“玉宇折涼初半夜,好名字。”

舟過安仁

最后一章啦,孟婆的故事我沒有寫,對不起,到底沒有善始善終。   本來我把女主定為孟婆,想寫單元劇情,但我想的太美好了,一來我的文筆不好,對文字的掌控力還不夠,寫出來的東西不流暢,不賞心悅目,有很多場景,神色,對話都在腦子里面,描述不出來。二來我的更新太慢,整整一年才打了十萬字,幾乎是周更二三千或月更......自我檢討,我是一個不合格的作者。三來我第一次寫,人設沒搞好,今天看了這本書可能就喜歡這本書里某個人的性格,明天看了另一本可能就會喜歡另一個,導致何歇歇人設有一點前后矛盾,而且我還沒圓回來。。。大綱我是隨心所欲寫幾萬字以后才出生的,所以情節(jié)方面就比較一言難盡……總之,通過這十萬字,我看出了很多我的不足,也一定會改。碼字也讓我體會到責任感,因為有的時候真的不想碼......不碼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希望網(wǎng)文永遠是這個樣子,永遠給普通人碼字發(fā)書的權利,讓每一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作品,再見,借用灰太狼先森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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