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云煙的任何行為,顧太師和林老夫人都是支持的,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是認可這個外來的女子。
女人的美貌本身就是一種武器,而對此毫不知情且運用的嫻熟的女人,更是危險至極。
林老夫人對顧云煙說道:“云煙,羅衣這種女子,并不適合待在咱們太師府,也更不能讓她來教導晏辭。晏辭即便是落魄了,那也是皇子,是皇帝的親兒子,若是皇帝知曉了,難免會同你產生隔閡,心存不滿?!?p> 顧云煙撫慰地握住林老夫人的雙手,目光沉靜,說道:“羅衣有何不好?她武功高強,相貌絕美,為人單純,又沒有什么壞心思。在孫女看來,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p> 林老夫人放柔了聲音,說道:“云煙,自幼你便主意大,也鮮少出錯。但是,奶奶是過來人,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看人還是準的。這個羅衣姑娘,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底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又該如何讓我放心?”
顧云煙猶豫了片刻,頓了頓,“羅衣的武功,比我還高。不僅僅是孫女帶回來教導晏辭的,也是為了未來的不測之事打算?!?p> 林老夫人站起了身,嘆了口氣,似是妥協(xié),說道:“云煙啊,若你就是個尋常孩子就好了?!?p> 顧云煙眉頭微微蹙起,抬起頭,向著遠處露出一角紅色墻壁的皇城看去,說道:“孫女只是心有不甘?!?p> 林老夫人不由得笑出了聲,“有何不甘?非要與那些人斗來斗去的?若是哪一日,罷了,不說了。”
言罷,林老夫人轉身離開了。
顧云煙站在原地,神思恍惚。
羅衣坐在一處的屋檐上,看著沉思的顧云煙,清澈的雙眼里,也透露出疑惑。
雙膝上放著一沓子白紙,炭燒制得的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顧云煙回過神來,看到不遠處的屋檐上,羅衣端正地坐在那,神情認真,像是在寫寫畫畫什么。
顧云煙走了過去,在屋檐下說道:“羅衣,你在屋檐上做什么?”
羅衣把紙疊好塞在懷里,鼓鼓囊囊的,炭筆放在一個小荷包中,從屋檐上跳了下來,落在了顧云煙的身旁。
“我在寫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呢。”
“你每日都要這般嗎?”
“也不是。遇到重要的事情才記下來?!?p> 顧云煙帶著羅衣去了房間。這是仆人剛剛收拾出來的房間,留給羅衣的。
房間現(xiàn)在還很空曠。
一張圓桌,四個板凳。一張床,兩套被褥。一個梳妝臺,兩個衣柜。
日后,這個房間會逐漸填滿屬于羅衣的東西,留下羅衣的生活痕跡。
羅衣看向顧云煙,有些猶豫地開口,拘謹?shù)剡滦?,說道:“你好像,給我的太多了,我好像什么也不能為你做,要不我替你殺人吧?”
顧云煙瞳孔微縮,嘴角帶著一抹淺笑,說道:“我從不假于人手,不必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