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意,正合我心?!眲⑵媛冻隽藭牡男θ?,從三言兩語,和途徑江東諸縣的見聞,便分析得頭頭是道,此人當是那位與諸葛交好的徐福。
“進兵之策,吾獻于少將軍舍下三策?!?p> “愿聞其詳?!?p> 徐福笑著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干涸的茶水,劉奇示意,當身旁的仆從即將邁步上前之際,劉奇卻是伸手接過茶壺,親自為徐福滿上一杯。
“能讓名滿天下的武鄉(xiāng)侯為吾斟茶,倒也不枉此行了。”
“能得先生之助,實乃劉奇之幸,江東之幸,此等分內之事,何足掛齒。”
徐福心中滿意,再飲了一口,嘴唇干澀狀稍緩,只見他一指沾了茶水,幾筆之下,便將江東四郡和長江上游、對岸的幾大勢力標注在石桌上。
“荊州劉表,孤身北來,信重荊州士族,卻待寒門薄也,得南陽郡半,襄陽、江陵等地,其余諸郡,皆在世家大族之手,江夏黃祖,亦是聽調不聽宣?!?p> “然劉表乃漢室宗親,早年蒯異度獻策,兵集眾附,南據(jù)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各郡,可傳繳而定?!?p> “今荊南雖不在劉表之手,然吾軍新得江東四郡,根基尚且不穩(wěn),劉表故為漢室宗親,少將軍既已派人維系血脈親情,自當與其和睦相處,靜觀事變?!?p> 劉奇微微點頭,“此可為與荊州相交之法。”
“其二,淮南袁公路,雄踞數(shù)郡,麾下兵馬十余萬,氣勢正雄,跨江而守,那孫策繼承乃父之勇,又得廬江周氏美郎相佐,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麾下悍將精兵不乏,戰(zhàn)力不弱,想來,少將軍已有領教?!?p> 劉奇默默點頭,的確,之前和孫策一戰(zhàn),也算是讓他手上剛剛積蓄的一些兵將傷筋動骨了。
“袁公路此人,好大喜功,其先敗劉備,得廣陵,北上卻為曹操所阻,今呂布謀奪徐州,他定然會出兵徐州,當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少將軍可伺機而動?!?p> “先生可是忘了那鎮(zhèn)守小沛的劉玄德乎?”
徐福微微一笑,臉上早已了然,“那劉玄德,借著中山郡王之后的名號,入主徐州,得了陶謙兵馬部署,卻難以服眾,麾下兵馬三萬有余,卻先敗于袁術,后為呂布奪得徐州,如今退守小沛,兵馬不過萬余,若非呂布心念舊情,怕是早已居無定所?!?p> “先生莫要小覷此人,吾江東之兵,兩三載內,鎮(zhèn)守江東各地兵馬需眾,怕是若遇戰(zhàn)事,亦很難拿出三五萬精銳?!?p> 徐福淡淡搖頭,“兵不在多,兵精足矣,吾聞少將軍在水軍戰(zhàn)船設計上有所遠見,又親自改進了軍中訓練之法,可否日后讓某一觀。”
“這是自然。”
“善?!?p> 徐福笑了笑,“吾這第一步,便是趁江北亂局,趁勢北上,奪廬江、九江二郡,再圖謀廣陵郡,屯兵淮河之險,雄視徐州?!?p> “若有良機,可趁勢北上,一舉奪此中原富碩之地?!?p> “再者,便是少將軍須得遣一員大將鎮(zhèn)守豫章,待荊南有所意動之際,可取荊南四郡,當然,在此之前,少將軍可有信心,憑借水軍,擊敗江夏黃祖?!?p> “自然?!眲⑵鏉M臉信心,只要工匠坊能夠打造出大批新式戰(zhàn)船,以蔣欽、周泰麾下水賊舊部為根基,收復鄱陽水賊,訓練萬余水軍,便可縱橫大江南北,料他冢中枯骨黃祖,也無可奈何。
“如此,荊南可定,那劉表文弱,必不敢試少將軍兵鋒,到時,吾軍可遣一能說會道之人,前往襄陽,勸雙方罷兵,許以重利,也在所不惜?!?p> “這又是為何?”劉奇滿臉疑惑,打贏了還要倒賠款?這是什么道理,趙氏天下的窩囊外交?
“荊南與會稽、豫章,有小道直通嶺南,那嶺南雖地處偏遠,亦有百萬之民,士燮一族,雖霸占交州已久,卻不是吾軍之敵,主公可遣一上將率軍南下,直取交州七郡,將其納入漢土,如此,得數(shù)州之地,坐擁數(shù)百萬之民,北上,可圖中原久戰(zhàn)之地,西進,可吞無能之主劉璋,可坐觀劉表老朽之后,趁勢一統(tǒng)荊州,如此,大事可成矣?!?p> 劉奇在徐福停下話語之后,陷入了沉默。
約莫數(shù)十息過去,他突然嘆了口氣,“一統(tǒng)天南,須得多久之功?”
“少則五六載,多則九十載。”徐福笑道。
“吾欲拜先生為吾帳下軍師將軍,統(tǒng)領府內一眾文武,不知先生可愿?”
徐福微微搖頭,“吾初來乍到,寸功未立,豈敢位居眾人之上?”
“聽聞少將軍南下之際,于會稽得士族豪富景從,去時兵馬不過千,歸來卻新建一營?!?p> “然也。”
“吾愿率此軍南下,先取丹陽宗帥、山越,再圖豫章,若要得荊南,少將軍須得先定豫章,欲得天下,須得先滅山越,反之,戍守山越可牽制江東兵卒數(shù)萬,莫言北上,便是圖謀荊南,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如此,便全仰仗先生了?!眲⑵嫫鹕沓嵵匾话莸馈?p> “吾,拜見主公?!毙旄F鹕恚瑪v扶起劉奇,幾步走到他面前,鄭重地將頭發(fā)盤上,用一根從袖子里取出的木簪將頭發(fā)梳攏,就地俯身朝著劉奇下跪。
劉奇心中激動,當即上前將其扶起,“吾得先生,如虎添翼矣。”
徐福順勢起身,卻再次朝劉奇一拜,“主公,吾非徐福,卻是之前為得主公誠心相交,以舊名相示,還請主公恕罪?!?p> “先生亦是為吾江東大計,何來罪過。”劉奇早已心知肚明,但現(xiàn)在卻不能直接拆穿他。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徐福臉上重新擠出幾分笑容,“在下潁川徐元直矣?!?p> “果真是徐庶?!眲⑵娲笙?,當即與他把臂同行,同乘馬車前往城外大營。
——
同一時間,南陽郡,葉縣。
一處宅院之內,一名手拿漢紙拓印書籍的儒雅青年看著天黑之后,群星璀璨的天穹,滿臉悵然若失。
“將星東去,二龍并起,長安黯淡而江東氣明,元直啊,卻不想,以你平日的沉穩(wěn)的性子,竟是率先按捺不住,動身投奔的一人?!?p> “今后,你我可有再見之日?”青年轉身看向一旁熬制的陶罐,暗暗嘆氣,用濕巾將其放到陶托之上,方才將其端進屋內。
“叔父,該用藥了?!?p> “放在此處吧?!蔽輧葌鱽硪魂囕p咳,回答之人,卻是一名中年文士。
“仲景,有勞了?!蔽輧?,諸葛玄坐起身來,看著親自為自己喂藥的好友,臉上涌現(xiàn)幾分紅潤。
撈面饅頭
快十五萬字了,還木有第一個試水推,估計,起點木有幾個比我慘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