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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策

第六十九章 四方招賢館

吳策 撈面饅頭 2315 2018-06-25 03:43:08

  “元直,還有數(shù)日,便是吾大婚,汝當(dāng)真不留此處?”

  “主公,吾知汝欲以“討伐山越,不在乎此些許數(shù)日”勸誡與吾,然山越未定,吾卻寢食難安?!?p>  “這又是為何?”

  “主公大婚在即,鎮(zhèn)守江東四郡文臣武將俱將回返秣陵恭賀,此乃山越宗賊可趁之機(jī)也,吾若率軍,前往丹陽臨山諸縣,或可斬獲奇功?!?p>  “先生之策,反其道而行之,實為上策,只可惜……”

  “主公,這杯喜酒,待吾建功歸來,再飲不遲。”

  “善?!?p>  劉奇當(dāng)即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親衛(wèi):“命董襲、陳橫二將,任元直先生副將,率吾虎賁營南下繳賊,另,傳訊宛陵城外子義將軍,率騎軍出動,趁此良機(jī),盡量重創(chuàng)山越之賊。”

  “喏?!庇H衛(wèi)迅速翻身上馬遠(yuǎn)去。

  快到黃昏,劉奇在營門外帶著一眾親衛(wèi)看著大軍徐徐遠(yuǎn)去,這一營兵馬去后,整個秣陵,只剩下樊能、笮融所率的兩營老卒,不過三千余眾兵馬戍守。

  不過劉奇在興建石頭城之時,亦收編附近流民,又招募精壯萬人,由主薄全柔、門下督賀齊、建義將軍于麋三人負(fù)責(zé)訓(xùn)練,訓(xùn)練之法,正是他新編整訓(xùn)之法。

  回城,不知何時,城內(nèi)來往的文人雅士多了不少,臨近婚期,來自各地諸侯的使臣也已經(jīng)抵達(dá)了城內(nèi)驛館。

  “少將軍,四方招賢館,已有來自荊州、淮南、徐州各地士人匯聚,此刻下榻之處已滿,城中客棧、驛站大多已滿,尚有大多士人留于四方招賢館屋外等候,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史高孔文何在?”

  “今日山中開渠引水,已入方山視察。”

  “府內(nèi)功曹袁正甫何在?”

  “剛已接到傳訊,已乘車趕往四方招賢館。”

  “善,立即駕車,吾亦往之?!?p>  “喏?!?p>  很快,馬踏長街,便來到了長街豪富士族所居的四方招賢館附近。

  看著四周密集的士人,劉奇一一看到了站在府門前,戴著儒冠,穿著官服的袁忠。

  “袁功曹,少將軍設(shè)此四方招賢館,為何不親自前來接待我等,那廣告天下的招賢令中所言,吾等士族與寒門,同等待遇,此言可實?”

  “袁功曹,吾等不遠(yuǎn)跋山涉水而來,莫非,你就將我等如此拒之門外,此地乃是秣陵城中主街,若是我等在此地久候,怕是城中引起騷亂,會給汝這府中小吏帶來不便?!?p>  “你……”袁忠氣得面色鐵青,可這話,卻還算是說得輕的。

  “袁忠,你為四世三公,汝南袁氏之后,為何自甘墮落,投身江東劉繇老兒之子府內(nèi)?!?p>  “那劉奇不過安東將軍,獻(xiàn)媚邀寵而得鄉(xiāng)侯,亦敢私自開府,莫非是有心謀逆,犯上作亂?”

  袁忠氣得面色青一陣紫一陣,不等他開口,便再有人引經(jīng)據(jù)典,朝他痛罵一頓。

  馬車內(nèi),劉奇放下簾幕,“傳令城中守軍,將之前肆意造謠之輩立即抓捕入獄,命治獄之吏,嚴(yán)加拷問。”

  “喏?!?p>  言罷,劉奇腰間挎著長劍,猛地掀開簾子,踩著長凳下車,四周隨行的親衛(wèi)立即上前擠開人群。

  “安東將軍到。”隨著一聲長號,四周駐足觀望的行人紛紛朝此地看來,圍在四方招賢館門外的諸多士人也紛紛回眸,朝著兩側(cè)退開,朝著居中這名龍行虎步的少年看來。

  “你便是那小兒劉奇?”一名中年儒士率先邁步出列,指著劉奇的鼻尖喝問,“便是你,號稱造漢紙,拓印編輯書冊,可為天下飽學(xué)之士著書立說?”

  “是吾所言不假?!眲⑵嬲镜皆疑韨?cè),面對袁忠歉意的一拜,微微頷首示意,便迎上在場數(shù)百士族,街上擁擠的上千百姓的面,朗聲應(yīng)道。

  “吾且問你,那下令興建書院,宣稱讓士族與寒門同窗而讀之人,可是你?”

  “這位先生,發(fā)問之前,應(yīng)當(dāng)先稟明姓名?!眲⑵娉⑽⒐笆郑樕蠋еθ莸?。

  這人微微一愣,隨即抬手一輯,“吾乃平原禰衡禰正平是也?!?p>  “先生有何教之?!眲⑵鎯?nèi)心泛苦,此番乃是一名有名的嘴上不把門的家伙,曾經(jīng)擊鼓罵曹,后被曹操送往荊州,又得罪了劉表,后又被送到黃祖麾下,因得罪其主簿,在黃祖下令殺他之際,立即便動手,即便黃祖之子黃射,亦救之不及。

  不過,此刻他出現(xiàn)在此地,倒是讓劉奇有些心驚。

  “無他,計場中諸位友人之見,唯三點(diǎn)矣?!?p>  “愿聽先生到來?!眲⑵媾e止投足間,皆是禮足,一時間,場中數(shù)百士人都為之噤聲,將目光看向為首的禰衡,靜待著他的下文。

  “其一,漢紙乃是文興重器,將軍乃大漢宗室,理當(dāng)知曉,此物既利于傳道授業(yè),為何不將其拓印之法與造紙之術(shù),公告天下?如此藏私,怕是圖謀不軌,料想劉揚(yáng)州為官一人清明,不會做此尋私之事?!?p>  一開始就用老爹劉繇的名聲來壓制劉奇,此人的毒舌之名,光是這三言兩語之中,劉奇便可以見一斑。

  “其二,吾在北地聽聞江東六項,將軍是為江東民生計,為保境安民,實乃大功一件,利于千秋,然為何那壯士之法,饅頭,先示眾而后藏匿,莫非,此號稱能飽北地百姓之物,不配與吾等享用?”

  第二個發(fā)問,更是咄咄逼人,劉奇尚在沉默隱忍,他身后的袁忠已經(jīng)踏前一步,怒斥禰衡,“豎子不過北地一匹夫,又在何地拜得名師,何處學(xué)了經(jīng)典,竟是以謠傳之論,便敢聚眾于此,占市質(zhì)問吾主,你該當(dāng)何罪?”

  袁忠一開口,劉奇心知要遭,這禰衡雖是毒舌,卻是一時名士,亦善辯,否則,那曹孟德也不會留下他一條小命。

  果然,話音剛落,禰衡便仰天大笑。

  “吾在荊州避難求學(xué),所交之人,并無身份顯貴,家庭顯赫之輩,卻俱讀《詩》、《書》、《禮》、《易》、《春秋》,吾以先賢為師,為年長者為師,吾此來,亦為天下士人,亦為北地百姓,不知,袁功曹有何教我?”

  袁忠面色一白,藏于袖子中的十指早已是捏得緊繃,可是,他哪里敢當(dāng)著這么多士子率先發(fā)難,要知道,這些家伙之中,也有不少人攜有仆從,佩戴刀劍。

  而且,他不能讓此地生亂,若是攪了自家主公部署,會犯下大罪。

  也就在他思忖該如何回答之際,一只大手,安放在他的肩上,他回眸一看,正迎上劉奇那淡定自若的眼神。

  他心中一定,朝著劉奇躬身一拜:“愚下才疏學(xué)淺,卻讓主公蒙羞了?!?p>  “無妨,士人見教,不論長幼、不論尊卑,今日,本侯亦想與諸位辯之?!毖粤T,劉奇命人送上長案自己坐于案后,背靠府門,內(nèi)外皆有士人圍著,他神態(tài)淡定自若,目光落向禰衡,“若是先生不再繼續(xù)發(fā)問,便到吾回應(yīng)之時?!?

撈面饅頭

第二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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