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魂屋裂縫越來越大,最后終于再承受不住,轟然一聲倒塌。
紅色石塊中,那個原本瘦弱不堪的小姑娘,此刻竟然帶著可怖的殺氣,睜開了眼。
厭婆又急又怒,此間房屋可是她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從城中一大惡魂九元尊者那里弄來的,此刻盡毀于柳蘇之手,頓時如同從她心上割肉一般。
雖然眼前這個小姑娘明顯有些不同,讓她心生了不好的預感。只是她覺得,這么一個屁大點的小女孩,根本就是誤打誤撞,才導致自己的磨魂屋毀滅。
厭婆打飛了那個年輕的女子后,快步往磨魂屋中走去,希望還能留住自己的寶貝屋子,即使是爛點也無所謂。
還沒有走到磨魂屋前,整個屋子已經(jīng)承受不住,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又急又怒的厭婆看著那個在廢墟中慢慢站起的小女孩,鐵青的臉上布滿戾氣,陰狠的盯著柳蘇道:“小賤人,敢毀了我屋子,今日我要讓你魂飛魄散?!?p> 柳蘇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那張討厭的臉,眸子中毫無掩蓋的譏諷道:“老虔婆,你做下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應該知道會有這種結(jié)果。”
厭婆看著眼前年紀不大,卻一臉成熟的小姑娘,沒由來感到一陣心虛,不過這種感覺很快被她給驅(qū)散了,同時心底有些好笑自己,眼前的小姑娘不過是十來歲,自己可能是因為磨魂屋被毀,擾亂心智而已。
厭婆呵呵一笑,眸子中的陰狠畢露,盯著柳蘇道:“小丫頭人不大,口氣倒是很大,區(qū)區(qū)新魂,也敢妄自菲薄?,F(xiàn)在你唯一的選擇就是散魂自絕在我面前,我便既往不咎。”
“做夢!”柳蘇看著渾身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厭婆,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與厭惡。
“好!好!好!”厭婆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黑氣繚繞,兩寸見方的碗,面目猙獰,碗口對著柳蘇開始念起咒語。
厭婆念咒語的聲音很尖,刺得柳蘇有些神魂顫抖,不過靈魂深處的那米粒般大的火焰突然間以微不可見得速度抖了一下,那種不適的顫抖頓時消失。
厭婆的咒語不長,片刻間便說完了,隨著她咒語的說完,她手上的那個碗突然間黑氣大盛,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上面溢出來。
然后,她所持的那個碗中,有冥犬猛然從中猛撲而出,初時方寸大小,眨眼間便成龐然巨物,猛然張開獠牙巨口,一口往柳蘇咬來。
柳蘇看見那撲來的冥犬,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內(nèi)心不甘束手待命的驅(qū)使下,盡可能的伸出自己握緊的細小拳頭,一拳往猛撲而來的冥犬遞去。
一拳的效果怎么樣?立刻見分曉,那纖細的拳頭打在冥犬的頭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無異于撓癢癢般。
下一刻,柳蘇便被冥犬給撲倒在地,一口將柳蘇吞進大半。
曉是今日作為魂魄狀態(tài)的柳蘇,依然感到了一陣巨大的痛苦傳來,整個魂軀淡了幾分。
冥犬不遠處,厭婆得意的看著被吞沒大半的柳蘇,得意的笑著,那張本來就陰深的面孔,此刻更加恐怖了幾分。
只見她邊笑邊道:“區(qū)區(qū)新魂,敢如此猖狂,這便是你的下場。”
冥犬口中,柳蘇瘦小的魂軀已經(jīng)吞沒不見。
柳蘇睜眼看去,明明蒙蒙中,全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魂魄深處的劇痛傳來,讓她感覺到自己并未就此消散。
只是,她感覺到自己的魂軀已經(jīng)淡了許多,像是隨時都可能消散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
只是,在這漆黑無名的地方,自己難道就這么消失么?
模糊中,柳蘇的手在空中隨意一招,心隨意動,靈魂深處的那道米粒大小的魂火,突然間出現(xiàn)在她的手指上。
業(yè)火現(xiàn),焚萬物!
那米粒大小的魂火才出現(xiàn),冥犬猛然間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灼傷,尖嚎著在空中翻滾騰挪,痛苦異常。
然后,那吞沒柳蘇的巨口,猛然一張,將淹沒的柳蘇給重新吐了出來。
正在得意大笑的厭婆像是突然間被誰扼住了咽喉,猙獰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柳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隱約中感覺她體內(nèi)的那道米粒大小的火焰非同一般,讓她再次逃過一劫。
柳蘇感覺到自身的魂軀有些虛弱,但是并未在乎,用冷冷的目光看著驚愕的厭婆。
“你!你!你!”厭婆像是尾巴被人踩中了一般,驚恐道:“你竟然不怕冥犬的吞噬!”
柳蘇道:“老虔婆,又失算了吧。”
厭婆似乎有些崩潰,將手中的碗再次舉起,口中的咒語再起,對著柳蘇再次驅(qū)出一只冥犬,向著柳蘇再次撲過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柳蘇驅(qū)使魂火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生澀,心隨意動,魂火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
冥獸巨大的口剛要咬住柳蘇,同樣被那抹小小的魂火給嚇得生生止步,任厭婆如何驅(qū)使都不愿上前。
“業(yè)火!你竟然會驅(qū)使業(yè)火!”厭婆且驚且懼,一臉不信的道。
自己在這枉死城中,用了百年時間,費盡心機,都不曾掌握一絲業(yè)火,沒想到眼前這個初到此地沒有幾天的小丫頭片子,竟然莫名其妙的便掌握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業(yè)火。
這叫她如何不驚懼,更是有一種強烈的妒忌猛然升起,那種妒忌化著齊天的怒火,要將眼前的這個小丫頭給撕碎,凐滅,魂散于此才甘心。
憤怒的厭婆將手中黑氣繚繞的碗往空中一丟,直接道:“一水千山冷,乾坤碗底中?!闭f完,碗中有大河頓顯,一道鮮紅血河洶涌的往不遠處的柳蘇傾瀉而去,如同出山的猛獸,吞噬而來。
她手中的那個黑氣繚繞的碗,其實有些來歷,是奈何橋上孟婆手中的那盞碗的仿制品,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流落在厭婆手中。
柳蘇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那血色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往自己魂魄吞噬而來,似乎自己的魂軀有著無比的誘惑一般。
之前在磨魂石中的那種刺痛魂魄的痛苦傳來,整個魂軀只覺如同被無數(shù)蟲子點點吞噬,只有靈魂深處的那點意識,讓她感覺自己還沒有就此消亡而去。
“小賤人,終于知道我老婆子的厲害了吧?”血河之外,厭婆的瘋狂的聲音傳來。
她這次將碗中的血河傾瀉而出,其實已經(jīng)損失去了她僅有的家底,要知道近百年時間內(nèi),她收集別人的那一點點業(yè)力,逐漸煉化成這個黑碗的固有神通,百年積累才有如今的規(guī)模。
這碗干涸了還有個辦法,那便是取忘川河中的血河水補充。只是忘川河中那無數(shù)冤魂的業(yè)障化成的千丈血河,屬于冥河圣君的寶貝,沒有誰能夠染指。
何況,以厭婆的實力,只要那個冥河圣君一個不高興,一個指頭便將她打個形神俱滅,哪敢存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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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筆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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