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透魂魄的痛苦逐漸往深處吞噬,漸漸地,柳蘇整個魂魄即將被那血河蠶食吞咽干凈。
只是,厭婆并不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業(yè)火本來就由世間的業(yè)力滋生而成,更何況,那被厭婆削去反噬之力的業(yè)障之力要比業(yè)力還要稍遜一籌。
也就是柳蘇是個菜鳥,并不知道這業(yè)障與業(yè)火之間的關系,否則的話,那傾瀉而來的業(yè)障煉化而成的血河,則是她的一大補品罷了。
隨著血河吞噬的深入,逐漸的,那些業(yè)障之力化成的血河慢慢靠近米粒大小的業(yè)火,變化終于開始了。
只見那些靠近的血河吞噬之力,像是涌進了一處無底洞般,瞬間成了業(yè)火的大補品,消失得干干凈凈。
受到業(yè)火的滋補,柳蘇虛弱的魂魄開始再次壯大起來,而那米粒大小的業(yè)火,也因為得到滋補,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大起來。
血河之外,厭婆看著終于沒有了聲息的柳蘇,滿足的笑著,但還是難掩心痛的感覺。
要知道她的家底并不厚,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是被柳蘇所毀去的磨魂石和手中的這個黑碗,那磨魂石還是她跟城中之城的城主夏半樓簽訂了百年的鬼契后才獲得的。
這下兩件寶貝的消耗讓厭婆不止是肉痛那么簡單了,那是她實力的消弱,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枉死城中,實力的消弱只能是別的強大魂魄的食物,最后魂散而死。
所以,在看見被血河淹沒的柳蘇終于沒有聲息后,這個總是算計別人的老女鬼,在感覺痛快后,已經開始在想自己怎么處理之后的事情。
家底要說掙回來,少說也得個七八十年才有可能,關鍵的是現在的枉死城,周圍兇鬼虎視眈眈,要生存下來是有些困難了,唯一的出路只能再找上自己的老主顧夏半樓,再簽訂一個百年鬼契,看看能不能有所轉機了。
想到這里,她對于正在血河中的柳蘇,更加是恨之入骨。不禁抬頭看去,惡狠狠的罵一聲小賤人。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眼前的血河似乎突然之間縮小了許多,而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然后,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她極其厭恨的小賤人,從消失的血河中慢慢走了出來。
“你!你!你!”厭婆一連說了三個你,最后卻到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柳蘇一步一步向著自己走近,在她的面前,右手一指,一個小小的白色火焰猛然間從她的指尖噴薄而出,快速的向著自己飛來。
砰的一下,飛來的白色火焰瞬間沾上厭婆的魂軀,火焰四散,將來不及驚訝的厭婆吞噬個干干凈凈,火焰中,傳來那個老婆子瘋狂的喊聲,最后歸于平靜。
柳蘇看著在業(yè)火中掙扎的厭婆,第一次殺人,雖說是鬼魂狀態(tài)的人,她身軀還是微微的顫抖,但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對于那個還在掙扎的老虔婆,她心里絕對沒有一絲負罪感。
最后,厭婆的身軀在業(yè)火中消失,只有一個黑色的碗留在地上,樣子看上去有些丑陋不堪。
柳蘇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但是之前看到厭婆使用過,知道這是一件不凡的東西,便撿起來收入懷中,抬頭打量四周。
看見不遠處那個帶著自己前來的女子還在昏迷中,柳蘇慢慢走上前去,確認這女子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之后,伸手拍了拍她,叫醒她個柔弱的女子。
“喂,醒醒!”對于這個女子,柳蘇還是有些好感的,這好感來于愛于自己進來的時候她那同情的眼神。
“??!”那女子看見蹲在自己面前的柳蘇,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看著柳蘇微微發(fā)抖。
柳蘇搖搖頭道:“別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說著伸手拉起癱坐在地的女子,示意她不用害怕。
那女子遲疑了一下,這才伸手握住柳蘇伸過來的手,慢慢坐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面前,不敢與柳蘇相互對視。
柳蘇等到她坐起來,道:“沒事,那老虔婆已經死了,你不用害怕?!?p> 那個字聞言身軀一震,抬頭看向柳蘇,似乎在確認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看見柳蘇堅定的眼神后,這才松懈下來。不過下一秒突然再次匍匐在地,顫聲對流蘇道:“求小姐饒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柳蘇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旋即一想對方可能是將自己當成了某個厲害的大人物,也懶得解釋,再說了,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一切都不清楚,給別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也好。便裝著一副冰冷的表情道:“你起來吧。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只要你說的是真話,我不會殺你?!?p> 聽見自己性命無憂后,那女子磕頭道謝,這才再次站起身來,走到柳蘇的跟前。
經過詢問,柳蘇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厭魂居,便是已經死去的厭婆的居所,而那個厭婆,則是靠著有城中之城城主之稱的夏半樓,利用卑鄙手段,將新到枉死城的新魂騙來,利用磨魂屋汲取新魂的業(yè)障之力,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只是,缺德事做多了,最后竟然死在十來歲的小女孩手中,確實叫一個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厭魂居其實不大,整個居所也就是那個女子和厭婆兩人而已,整個居所除了被柳蘇毀去的磨魂屋外,便是厭婆居住的居所。而那個女子,則是居所都沒有一間。
那個女子名叫彩云,三個月前厭婆因為覺得有些事情需要個下人幫忙處理后留下的,主要是覺得她軟弱好使喚,不會違背厭婆的命令。
在交談中,柳蘇還知道了這處枉死城的規(guī)矩,那便是弱肉強食,哪個陰魂能力大,修為高便是大王。這個地方,沒有道理可講。
而如厭婆這樣的人,在枉死城中多不勝數,不過是城中各大惡魂屬下附庸的無數寄生蟲罷了。
厭婆,正是城中之城城主夏半樓座下無數小嘍啰之一。厭婆之死,必然引起別的兇魂的覬覦,那時候,柳蘇即將面臨的,還有無數的危險。
這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所面臨的,是無休無止的危險和困難,面對這些困難,她只能一步一步步履維艱的往前走下去。
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在這個貪婪與欲望,惡魂虎視眈眈的地方,爭得一塊地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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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筆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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