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有玄奇,謂之圣物。明秧之草,萬物生源?!弊榆嚥羁粗@個世間只留下典籍,少有出世的奇草,念著知道的敘述,感嘆了一聲。
一旁的姬虞暝默不作聲了一會,回憶著曾經(jīng)在自己面前渴望著長生之法的人,從前隨父親見到過的修士和凡人,以及來古恒界后因為他能續(xù)命所產(chǎn)生渴求的人。
他不由道:“雖然這是做局之物,但做局之人也真是舍得。明秧草乃是死意逆反,如若生意的顯化之物,憑借它,便是壽命已經(jīng)要將盡的人,也能活出第二世。修行慕長生,為道斬親朋。這不才是你們所傳的正理嗎?”
“總有一些異類吧,而且修行雖然大多是為了活的久,但人活著就有一些一定要做的事?!弊榆嚥盥牶螅宰龈锌?。
“你也是嗎?”
“我嗎?也或許是吧。”
沒什么堅定之感,仿佛只是隨意而出的話,姬虞暝卻認(rèn)真了,他略微偏頭看著身旁的這人。通過天機衍算之術(shù),姬虞暝知道了他的到來,而且對于他為何會來尋找明秧草的原因也一并得知。這個人,為了給好友醫(yī)傷,與一個隱秘的大宗對上,那大宗善尸傀之術(shù),傳世歲月極長,門內(nèi)有為數(shù)眾多的強大尸傀,都是歷代強者所遺留下的,日積月累已是很龐大的數(shù)量。
正是那大宗中的人,傷了他好友,他的好友中了尸毒,甚是無解。哪怕子車博燁交友廣泛,也難以相出對策,只得殺入那大宗,去找尋解藥。但一無所獲,反而陷入了延綿不絕的追殺中,那一具具詭異恐怖的尸傀,讓縱使身為上宗中的絕頂人物,有望窺得無上的他,也是疲憊不堪。
子車博燁雖然被敬為天下游俠之首,但也只是被天下游俠所推崇,而不是什么勢力之主,他有的是聲望,平日間他也僅是只身一人,獨來獨往。
或許他認(rèn)識的高手足以使自己脫離危局,但想要邀來那一個個多是閑云野鶴的散人,也是需要時間。將垂危的好友交于趕來的幾個朋友照看后,在月余日日夜夜的生死搏殺和找尋解救好友辦法中,子車博燁偶然間得到了明秧草的消息。
知道若是這個傳聞中如若生意顯化的的靈物,那便很有可能治好一切陰穢和傷勢,所以哪怕不確定真假,子車博燁也暫時擺脫那個大宗后就立刻趕來,最后相遇了姬虞暝。這個意外讓他更為放心,哪怕是沒有了明秧草,這也終究有了一條后路,甚至比起少有現(xiàn)世的明秧草,他更相信聲名赫赫的長瞽醫(yī)。
而姬虞暝對于這些通過天機衍算之術(shù)大致了解后,對于這個為旁人出生入死的人,有一種贊嘆和不解。所以他才會在剛見到子車博燁時會先出言,雖然他心神疲憊之下忽略了自己這番狀態(tài),突兀間出言多么詭異就是了。
“為了別的而不顧自己的生命,應(yīng)該是蠢人才會做的?!?p> 姬虞暝忽然說了一句話,讓子車博燁有些詫異,但這次姬虞暝的聲音不在什么也不含,反而有了輕微的嘆息之意,說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這具身體有了輕微的回光返照之相。但也讓子車博燁聽出了,姬虞暝并不是在嘲諷什么。
“說來確實挺蠢的,可是不蠢的人也未免可怕可憐了些?!弊榆嚥畹Φ溃兰в蓐曰蛟S知道了自己的事,這位長瞽醫(yī)或許很通曉天機衍算之術(shù),畢竟是預(yù)料到自己前來的人。
“是嗎,或許吧?!奔в蓐圆辉谡f這件事。
……
……
子車博燁走了,他到底是不能久留,如果被那個大宗追查到了,那我是很麻煩的事。他與姬虞暝相約,互留傳音符到時藥練好后再尋地拿藥,算作姬虞暝付于他幫忙破陣的酬勞。二人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畢竟只是一面之緣,所以他們立了契約,由人道見證,違反則會遭人道反噬。
而對于子車博燁那位好友的傷情,他在用傳音符與那位好友身邊的人聯(lián)系后,那邊的人將那人的近況講述清楚,姬虞暝便為他配了幾個藥方,暫時壓制。
姬虞暝沒有想著一下解決,因為他清楚一件事,明秧草哪怕不算它的療傷效用,也是了不得的圣物,可以很大程度上改善資質(zhì),增益修為,鞏固根基,是了不得的機緣。所以他給了壓制的藥方,但卻沒有說一直壓制下去尸毒就會化解了。
如果他說了,那明秧草他自然可以獨用,子車博燁也絕不會拿,可這點便宜他還不用占。
“對我來說被人幫算是首次了,這感覺還真是不太好?!?p> 姬虞暝聲音淡淡的自語道,他盤膝坐在地上,身前放著一個藥爐,明秧草已經(jīng)被他摘下放入了其中。
他的聲音落下后,沒過多久,陰暗中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面容很蒼老,穿著一身黑袍,給人一種儒雅之態(tài)。他走了過來,坐在了姬虞暝的對面,開口道:“老夫也未曾料到,姬公子你受的傷竟然會如此嚴(yán)重?!?p> “呵呵……所以你才算計我?哪怕我如今軀無用,也足以讓帝京長郢再無一生靈,泰伍奕沒能殺死第九帝帝恒,我未嘗不可以同樣去試試,還是你以為我沒有那個能力?”
聽著姬虞暝冷笑著說出的話,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姬公子,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不用如此威脅與我,至于你能否做和做到,老夫自然是信。”
“我還以為算計我的是肇騎黑氅,可他沒有理由,我也想過是你,卻沒想到真是你?!奔в蓐缘睦湟獠⑽瓷⑷ァ?p> 老人能感覺到,地上地下的靈脈都被把控了,無數(shù)強行由天地之力凝結(jié)的脈絡(luò)延伸而出,這里已經(jīng)化為了一處絕陣,時時準(zhǔn)備要自己的性命。如果大陣開啟,自己哪怕神魂也逃脫不了。
他依然鎮(zhèn)定的道:“何兄不會像我這么做,他要執(zhí)掌的方方面面太過多了,于他而言,調(diào)度大勢才是需要做的。而老頭子我,則是修邊角的刀,行些陰暗手段。”
“說的倒是自謙,記得當(dāng)年你找我尋醫(yī),也是因為你私底下用秘法與我相斗,從而遭的反噬,當(dāng)時你我可就是結(jié)下了怨?!?p> “如若不然,前些年我雖然覺得你做事有些莫測混亂,前后不一,但也不會認(rèn)定姬公子你當(dāng)年是道心崩潰?!崩先瞬]有露出緊張的神色,只是又開口道:“之后我若沒有立刻來交好姬公子,恐怕老頭子我也就會無聲無息的死去?!?p> 姬虞暝點頭道:“沒錯,直接殺你確實會很麻煩,但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了。”
“姬公子,真的后悔?”
老人卻看著姬虞暝,反而笑瞇瞇的道。
“我為何不后悔?”
老人撫著胡須開口道。
“老夫可是知道回生之術(shù),那些前來尋仇的不過都是一些為姬公子找來的藥而已。至于天人,老朽只是順勢而為,哪怕沒有老夫,依姬公子當(dāng)年毫不掩飾的行事,該找來的也不會晚多長時間,老夫所做的只是提前推了一把?!?p> “至于姬公子的身體,呵呵,想來也是早有打算吧,畢竟老夫還真是從未見過這么禍害自己的人,竟然身體中有那么多顯而易見的道傷痕跡。雖說如此,但人到底是老夫引來的,所以我也打算用明秧草來彌補,除此之外,也僅剩老夫引你入了老夫下的一盤棋,至于棋子棋手,還是摔盤不干,那就都由你了。”
姬虞暝手中曾有現(xiàn)在僅剩一塊的虛空令牌,就是老人當(dāng)年給的醫(yī)酬。
塵瑀
趕上了,要不以后晚上十一點半定時發(fā)吧,有時候身體狀態(tài)是真不好,以前七點有點早了……而且過段時間需要軍訓(xùn),現(xiàn)在不改,以后也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