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題是個龐然大物,僅僅是看一眼,白學就些兩眼發(fā)暈,頭昏腦脹的感覺。這是連續(xù)一個小時處在高強度思考中,再看密集文字符號所帶來的不良反應。
沒錯,就是密集文字符號!
這最后一道題,堪稱是一篇語文的小作文,比起在省隊訓練時那道葡萄酒問題,也不逞多讓。
白學怎么也沒有想到,國賽的最后一題,竟然是一道概率學的邏輯推理題。
比正常推理題所不一樣的是,這道壓軸題上所有的文字符號連綿不絕,那些abcdefg連續(xù)起來,讓人心生畏懼。
“a在b右,在c左,而d不在最左,e在b右,1在2左……”白學還沒全看完,雙眼又開始酸澀起來。
“這都什么玩意!”白學破口罵了一聲。這一串串的條件,讓白學心中一凜。
如果他剛發(fā)卷就去做第六題的話,他相信這樣的推理自己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夠推出來,但是當身心疲憊的時候,看一大串數據進行分析,就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是一種無力,是長時間作戰(zhàn)之后所產生的后遺癥。
白學揉了揉眼睛,將目光內視到了自己的系統中,神情復雜。
“還是要靠系統啊……”白學微微嘆息了一聲。
他想要憑借自己的本事來爭霸國賽,但就目前來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最后一道題,猶如一道鴻溝,阻擋在白學的面前。
但是,盡管如此,白學并沒有想靠學霸手環(huán)這個手段來跨越這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所想的,是利用系統中的翻譯功能。
其實,如果開啟學霸手環(huán),根本用不到這些,用不了兩分鐘,附體的學霸便能夠將這道題做上來,跨過這道天塹。但是,白學卻并不想用學霸手環(huán)的力量。
學霸的力量,終究是學霸的,再怎么厲害,也無法變成自己的東西,用別人的東西總是在幫助自己消滅自己道路上的攔路虎的話,白學深知,總有一天,會獲得報應。
古人云:當人產生了依賴心理之后,再想要去改變,自己,便已經不再是自己了,當外界的力量深入到自己骨髓時,自己便會徹底成為力量的附庸。
白學進入系統,想要使用的,是翻譯功能。
他輕易不想去碰學霸手環(huán),并不意味著他不想做出這道題來。
如果說學霸手環(huán)是將這個鴻溝化為坦蕩平地的話,那么這個翻譯系統,就像是把鴻溝變成了小山丘。
這道題之所以成為鴻溝,是它的表述看上去讓人頭暈眼花。既然如此,何不換一種喜聞樂見的方式展現出來呢?系統的翻譯,是化學的催化劑,是生物的酶。
于是,白學消耗了500積分,開啟了一分鐘的翻譯功能,將這道價值數學LV4的推理題,陡然大變成了一道讓人簡單易懂的推理題。
【前提】:有五棟五種顏色的房子,每一位房子的主人國籍都不同,這五個人每人只喝一種飲料,只抽一種牌子的香煙,只養(yǎng)一種寵物,沒有人有相同的寵物,抽相同牌子的香煙,喝相同的飲料
【提示】:1.英國人住在紅房子里2.瑞典人養(yǎng)了一條狗3.丹麥人喝茶4.綠房子在白房子左邊5.綠房子主人喝咖啡6.抽好煙的人養(yǎng)了一只鳥7.黃房子主人抽壞煙8.住在中間那間房子的人喝牛奶9.挪威人住第一間房子 10.抽混合煙的人住在養(yǎng)貓人的旁邊11.養(yǎng)馬人住在抽壞煙的人旁邊 12.抽好煙的人喝啤酒
【問題】:請舉出這五個人信息的所有種情況。
當把符號變成文字后,這道題給人的感覺,就清晰了很多。
很明顯,這不是一道一對一的直接推理題,不能夠根據已知提示直接推理出正確答案。這里的提示中,給的已知條件是不充足的,這也將意味著,有很多種的情況,需要白學來考慮。
“這才是真正的壓軸啊……”白學感到試卷上的一絲寒意,所謂高處不勝寒,這天塹怕也就是這樣的道理。壓軸題不難,何以把大批的學生斬落馬下?壓軸題不難,何以把學神與學霸進行區(qū)分?
即使經過了系統的翻譯功能處理,白學也深知,這道壓軸題的難度是相當高的。
舉個簡單點的例子,我、你、他三個人,給出了你喜歡我,我喜歡他,他喜歡你,這樣的三角戀關系,那么誰是同性戀?
這里的條件并不完整,假設我是妹子的話,就需要從你和他之間考慮了。要不你是,要么他是,反正我不是!
然而,這只是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至少需要討論出你是還是他是這兩種情況。
那么,上升到五個人的關系,又需要討論多少種情況呢?而這五個人,還有其他的特點,比如喜歡吃飯、喜歡吞翔,這些特點,又要分多少種呢?
這樣看來,可能有的情況,想想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考場中,只剩下了“沙沙沙”的寫字聲??諝猓路鹉塘?,壓抑的氣氛,讓人緊張到窒息!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被畫上了休止符,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大部分人都坐到了第四題和第五題左右,幾個譬如白學一般強大如斯者已經在攻克最后的難關。當然,還不泛有人,在第一題的上面,愁眉苦臉。
這些人大多都是來自偏遠省份的,高數的知識根本沒有多少涉獵,只是憑著一腔熱血和激情殺到了國賽。
這些人,也只能夠成為其他人的墊腳石,被其他牛逼之輩狠狠的蹂躪在地。
而所有做到第六題的人,都已經傻掉了。
他們的瞳孔明顯放大,目光渙散,已經沒有了再做下去的欲望,但他們又不甘心,不想自己死在最后的關口上,于是拼命的說服自己,把推理條件填鴨式的灌輸進腦海。
只見,白學的右方,一個人影歪歪扭扭的在搖晃,與整個考場的氛圍格格不入,好像喝了衡水老白干,又好像吃了搖頭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