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對你很重要吧?”
“嗯?”
“我是說,我看你一直很在意嗎一把劍,其實天下好劍無數(shù)把,你就沒想到換一把?”
未羽道:“師傅你說的很對,不過呢,劍再多,適合我的就他一把,就像厲害的人那么多,我只要你當(dāng)師傅……嗯,還有某位似有似無的……”
“嗯,重情重義,不錯……”
“是啊,重情重義……不過很多人說我恩將仇報,我自己也這么認(rèn)為……”
“不會,誰會說你恩將仇報呢?”
“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就像是魔尊戮劫,可以說他幫了我許多許多,可是最后落得那樣的結(jié)局,難道不是因為我嗎,到最后我都沒能守住他……”
這件事情其實云亦臣知道,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再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其實他也不會說,只能把手搭在未羽肩上:“或許他從未怪過你呢……”
他當(dāng)然不會怪未羽,這一切都是他自愿,可就是因為這個,未羽才覺得自己恩將仇報,實在不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但是為什么還對這塵世戀戀不舍呢?這就是貪生怕死吧,或者,是害怕孤單,在黃泉的孤單,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挺過來的。
“舅舅,你是說讓我?guī)妥诤址乐c其他的公子嗎?”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聽到這聲音葉安陽首先是怔了一怔,這聲音有幾分沙啞,簡直就像極了寧弦樂唱歌唱久了以后的聲音。
寧弦樂是葉安陽母親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他的表哥,從小到大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葉成秋小時候和他們?nèi)幨夏且换?,都說寧弦樂要去云中城拜師,結(jié)果后來因為葉安陽,生生是給推遲了幾天,如今在云中城拜師回來的是寧致遠(yuǎn),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寧弦樂,可是寧弦樂他愛唱歌,其實心思也不在繼承偌大家業(yè)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寧致遠(yuǎn)和顧長遙師出同門,那么叫葉安陽叔叔的寧致遠(yuǎn),轉(zhuǎn)身又變成了師叔?
這層關(guān)系有些亂……
只見草叢過去些便是一座亭子,一個臉上帶疤卻不失慈祥的老者坐在石椅上,手中握著一杯茶,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著藍(lán)色長袍的男子,男子腰間常備一把佩劍,頭發(fā)被發(fā)冠整整齊齊束好,美中不足的是聲音有些沙啞,卻富有穿透力。
寧弦樂道:“表哥他身手了得,能文能武,難道還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寒兒自然是出類拔萃,但是在宗氏,他始終是勢單力薄,我宗氏家主,從來只能有一個,所以我希望樂兒你能幫他”
寧弦樂一直知道,宗寒在宗氏頗有威望,不過久而久之自然被其他公子嫉妒,他表示理解,便應(yīng)到:“能幫表哥,弦樂自然是愿意,還請舅舅寬心”
長者笑道:“我聽說你與葉家哪位長子關(guān)系也不錯,希望你可以幫寒兒多說些話,若是寧氏今后有用得上宗氏的地方,弦樂便盡管來找舅舅!”
葉安陽?寧弦樂一聽到這個名字心里直冒火,剛剛想要假裝不認(rèn)識,不過被宗家主這么一說,也不好意思拒絕。
那個混蛋,離開寧氏以后就再沒回來找過他,虧他過去為了貪圖一時情分留在寧氏錯過了云中城,如今葉安陽居然和一個云中城的上仙私奔了?
寧弦樂耿耿于懷多日,至今還沒搞清楚了畢竟小時候葉安陽那股花心勁兒,錦溪的大小女孩子誰不認(rèn)識他?典型一紈绔子弟,重點是這人還特別會演,不去當(dāng)唱戲的實在可惜了,明明自己已經(jīng)惡劣成這樣了,外面的名聲卻好慘了,這公平嗎?
辭別舅舅,寧弦樂沿著剛才進(jìn)來的路返回,他這人是典型的路癡,宗氏花園又橫七豎八的,他逛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迷路了……
在自己親舅舅家,如果迷路的話,就太慘了,葉安陽這次也來了,這么一比,不就輸給他了嗎?
寧弦樂握緊手里的劍,憑著記憶在花園中又走了好一會兒,宗氏的花園沒葉氏大,卻搞的錯綜復(fù)雜,據(jù)說過去有小賊進(jìn)來,因為迷了路,死在這個迷宮,等到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只剩一堆骨頭了。
一樣的草,一樣的花,一樣的建筑物……宗氏這修的什么玩意兒!
他越發(fā)暴躁的走在花園里面,突然,他撞到一個什么人,突然被彈到了地上。
葉安陽叉著腰,看著面前束手無策又可憐巴巴的童年摯友,雖然有些同情,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是不是迷路了?你一個路癡,來這里真的沒問題嗎?”
寧弦樂速速起身,撇了葉安陽一眼,還有身后的……上仙……
“你給我閉嘴,我只是看看”
“嘿嘿,是嗎,我可是看你都要走哭了呢!”
寧弦樂上前就要打葉安陽,卻不料葉安陽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拽,拽到了懷里。
“你跟蹤我?”
葉安陽躺在云亦臣懷里,乖乖的蹭了蹭,然后極其討打的看向?qū)幭覙罚骸翱吹轿业暮糜蚜?,陪你走走怎么了,你想打我嗎?我可是有人護(hù)著了!”
云亦臣看了葉安陽一眼,迅速將他推開,轉(zhuǎn)身離開了。
葉安陽臉上有些掛不住:“啊,長遙,你等等我好不好……”
葉安陽變了不少,臉皮厚這一點倒是沒變,寧弦樂速速更了上去。
晚上幾個人坐在桌前,也沒有喝什么酒,就是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喝茶,兩個不怎么能喝酒,一個嗓子不太好……
不過想到今天寧弦樂和宗家主的,葉安陽還是要問一問,就算很久不見了,寧弦樂從小就不會瞞著葉安陽什么。
“表哥,今日宗家主是讓你幫宗寒嗎?”
“嗯……我就說你跟蹤我!”
“哎,你怎么就不信我是不小心聽到的呢,難道我們多年的友誼這么脆弱嗎?你可是要傷到我的心了……”
云亦臣撇他一眼:“你好好說話”
“好的師傅,我知道了長遙!”
寧弦樂將頭探向了葉安陽:“我其實也搞不懂,宗寒這個人心狠手辣的,最近在家里卻異常的與人為善,尤其是那個宗莞,宗莞和宗寒明明是兄弟,宗莞在宗寒面前,卻無半點尊嚴(yán),讓我?guī)妥诤瑤褪裁??我的城府和心機是能比得上他的嗎?”
看寧弦樂委屈的樣子,葉安陽笑道:“也是,寧家繼承人的位置你都不爭不搶,就屈居于寧致遠(yuǎn)那個小家伙之下,是說你太蠢了還是太善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