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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纏

夢起

冥纏 蝕麟 4020 2019-07-01 00:45:15

  幾個小鬼抬著三個相同空落的棺槨和一個小棺槨到幾人面前。于由朝州較遠,顧溫嵐提議讓幾只小鬼在棺材里打了小洞以便用于呼吸。

  宋洋看著面前的紅漆棺槨不由嘖了一聲:“得,這后半生要睡的東西,前半生就提前躺了...也不知道滋味怎樣?”人邊說著,身子邊往棺材里躺去。睡進去才聽人感嘆道:“不錯不錯,還挺舒服的!”

  “......”

  “......”

  顧溫嵐瞧他那幅享受模樣鄙夷了人一眼,撇開了臉輕哼一聲。躺入了棺木中。

  白生躺入的是一口小紅棺,當棺槨蓋上,那一張陰幡遮蓋在了紅棺上。這是為了避免朝州里的鬼發(fā)現(xiàn)這棺槨里有生人的活息。

  溥夜看著眼前的棺槨緩緩輕合上,眼前一面黑暗。可就是這樣,那困意漸漸倦襲了人的意識,使他安眠入睡。

  “睡吧,哥哥...”

  “小王爺?小王爺...”

  少年坐在梳妝臺前,被侍女的幾聲叫喚才反應過來。密睫輕顫了一下,他看了一侍女,又看著銅鏡中的少年。鏡中的錦衣羅鍛,綢紋華襟。在頸上還帶著一個長命鎖。

  那長命鎖是用一塊上好的和田暖玉雕琢的,精致得很。而長命鎖的寓意:,“長命百歲”,希望其避災驅(qū)邪能令孩子能無病無災。

  云宮夜;北辰國的小王爺。從小體弱多災多病,當今圣上又是人的叔叔,北辰皇又很疼愛這個小侄子,于是命人用最好的玉雕琢了一個長命鎖。在云宮夜三歲時,便贈給了人。

  這一戴便是戴了十一年。說來這玉雕琢的長命鎖很是有用,云宮夜在這十一年中健健康康,連風寒都不輕易得了。

  云宮夜的母親——頌樂王妃與琉親王在人四歲時便雙雙離世,而云宮夜從小便被皇太后撫養(yǎng)長大。至到前年,北辰軒賜了這座大府邸,人才從宮里出來。

  云宮夜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黯垂了眸子也不知道人在想些什么。

  侍女以為他又在發(fā)呆,正準備提醒人,卻被后簾走來的楊嬤嬤給喊了出去:“下去吧!”

  “是!”

  待人一走,楊嬤嬤才走到妝臺前,將剛熬好的參湯放到一旁桌上。瞧見云宮夜在發(fā)呆,也不喚人。好似已經(jīng)習慣了。

  只見人一手撐著臉,一直看著鏡子,又一邊無聲嘆息。

  楊嬤嬤再也忍不住地擔心道:“小王爺...”

  “嗯?”云宮夜轉(zhuǎn)頭看她,只聽人問:“小王爺,恕老奴多嘴,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云宮夜微愣了一下,連忙否認地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能有什么心事?楊嬤嬤你就別擔心了!”

  楊嬤嬤狐疑地看著他,云宮夜只做尷尬一笑。人也就不再多問了,她說:“小王爺,你把參湯喝了吧,咱還要去司煉間選侍從了!”

  司煉間;北辰皇室用來訓練隱士的地方。

  王府的人很多,侍從也就不必多說了。而今日他要去選侍從,是因為他那個皇叔說:王府的人固然多,但朕送給夜兒的,可比那些侍從厲害多了。你去選,選中哪個,就是哪個。

  如果他沒猜錯,那些所謂的侍從,其實是隱士了。

  云宮夜應了一聲,從軟椅上起來。楊嬤嬤將桌上的參湯遞給他,瞧著少年將湯喝盡,這才松了口氣。

  “走吧,去司煉間”

  ...

  屋外風和日麗,陽光落在人的身上是一陣暖意。云宮夜并不討厭這樣的日子,他較為討厭的,只有陰郁的雨天。

  此次下凡歷劫,他已經(jīng)記得不太清第一次歷劫的事物了。腦中有些東西總是模糊不清。星宿說過這很正常,從凡間回到天界,那些在凡間經(jīng)歷過的東西都會漸漸忘卻掉。

  為了他的安全,北辰皇可真下了血本和出手大方。那些隱士皆是由皇室秘宗里的死訓士,每個可謂忠心耿耿,無論怎樣的命令都會誓死完成的奴隸。

  出了府門,人在楊嬤嬤的陪同下乘著馬車去了皇宮。

  司煉間

  漆黑的通道里冷風陣陣,一襲涼意與外邊的風和日麗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那隨著冷意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一涌而來,令人作嘔。

  云宮夜用一只輕撫住了口鼻,小臉上的眉宇微皺著卻沒有其他更大的反應。楊嬤嬤是不可能進司煉間的,她只負責把人帶到門外,而司煉間內(nèi),自會有人來接應。

  高大的男人猶如隱藏在這黑暗中,一雙寒如刀刃的眸子無任情緒波瀾。那頭黑發(fā)高高扎起,整個人都是冷的。

  云宮夜打量看了他一眼,不用多猜,他也知道這是司煉間的首領,專屬聽命于北辰皇。

  見到人,男人也是行了個半禮轉(zhuǎn)身帶路。

  漆黑的通道中,每隔幾十步便會有一盞油燈,用來照明。而在這些油燈后,就有一間空牢。有些牢里還關(guān)著同著黑衣的隱衛(wèi)。

  男人解釋道:“王爺不必在意,司煉間里沒有完成任務和犯錯者,都會被關(guān)進去!”

  云宮夜明了地“哦”了一聲,并沒有收回目關(guān)。在他看來,這些犯錯和沒有完成任務的隱衛(wèi)被關(guān)在這牢中,恐怕會受到更大的懲罰,有的可能還會沒命...

  對于凡間的這樣骯臟一幕,他不反感是假的。而他只是來歷劫的,對于眼前的一切,不能出手,只能順其自然。

  正當少年準備收回目光,忽而的似乎看到了什么東西。

  “咦?”

  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這位小王爺正在湊近牢房。云宮夜早就停下了步子,少年仿佛看到什么奇異的東西,眼里是那好奇與疑惑,又好像小孩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的表情。

  牢中,一個少年卷縮著身子蹲在黑暗的腳落,少年身上黑衣不難看出他也是隱衛(wèi)的一員。牢中充斥著血的味道,他在聽到不屬于這兒的腳步聲后,抬著了頭。

  那是白皙的一張小臉,眉目清淡無寂。額間的碎發(fā)微遮著人的眼眸,令人驚詫地是,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猶如寶石。少年似乎恍然了一下,抿了抿唇角,又埋下了腦袋。

  男人瞥了眼牢中的少年,對云宮夜恭敬道:“王爺,可是有問題?”

  “他是誰?”云宮夜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男人回答地很平淡平常:“他沒有名字,這里是按實力而排的?!币袈?,不再看他。

  “王爺,該走了”

  “好...”

  男人把人帶到了一間寬大的大廳。臺階下直直站著十名黑衣死士。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在見到男人與云宮夜后齊齊無聲跪了下去。

  “王爺,這些是司煉間排名前十的人選,王爺可挑選出一二作為貼身侍從?!蹦腥说馈?p>  云宮夜走下了臺階,在這十人的面前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幾圈。人摸著下巴,很是猶豫。

  男人也不急,只聽少年突然開口道:“這些本王都不選!”

  “嗯?”男人一疑。

  云宮夜又接著說:“本王要剛才牢里眼睛很漂亮的那個!”

  “可是...”

  不等人開口,云宮夜打斷了他的話:“怎么?皇叔的命令你敢違抗?”

  男人冰涼的眸子中終于有了一絲裂食

  痕,他跪在了地上:“屬下不敢!”

  少年微微笑了一下,星眸一彎:“那不就行了!就選他了!”

  “是!”男人起身又對身旁的人低語吩咐:“去,把小三帶過來!”

   “諾!”

  他選擇那個人,只是覺得莫名的熟悉,猶其是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兩個侍從將那牢中關(guān)著的少年帶到了云宮夜面前。

  少年全身穿著黑色裝束,有些地方撕裂了口子,即便溢出血來,在這黑色的衣裳上也瞧不出來。兩個侍從退步松開了他,手一松,少年的身子輕斜了下,但沒有立及倒下去。

  “見過王爺!”

  微涼淡淡的音色撫過人耳,他跪在了人的面前。

  “快起來!”云宮夜上前彎腰伸出手要將他扶起來。這一舉動讓少年的身子僵住了。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埋下頭任云宮夜扶起自己。

  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從來:“你叫什么?”

  少年依舊很恭敬:“回王爺,奴才叫小三...”

  “小三?”司煉間的首領說過,這里的人沒有名字,只有以排名來命明。他又細細看著眼前不敢看自己的少年,勾眸一笑:“看來本王這次撿到寶了”

  少年不語。

  云宮夜又繼續(xù)說道:“以后你就跟在本王身邊吧!”人思慮:“嗯...那以后你就叫白邪怎么樣?”

  少年灰暗的琥珀眸子一亮,連忙向人跪下行禮。

  “白邪謝過主人!”

  首領曾說過,給了自己名字的人,此生便會是自己的主人。云宮夜卻對這“主人”二字感到異樣。

  他在天界時,那些人也只會稱自己一聲殿下。交情玩得好的,也就直接喚名字。

  至于他為什么取這個名字,只是他腦中恰然閃過一個“白”字,而邪,又為“上邪”非邪。

   人只選了一個隱衛(wèi),就帶著白邪離開了司煉間。離開時,由于聽到楊嬤嬤說皇上在御書房商談重事,他也就不好前去打擾了。只讓楊嬤嬤在人忙好后代話就可以了。

  出了皇宮,回到了王府。一路上,先是云宮夜硬拉著人上了馬車。馬車內(nèi)極為安靜,只能聽到那茶盞輕放于桌案的聲音。

  他看著對方,黑衣少年一路上沒有說話,極為安靜埋頭坐在一旁。他有時想找人說話,都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白邪與他此時的模樣都個小孩子,可他又不是真正的十四歲少年。而白邪在他眼中就是個弟弟的存在,讓人忍不住去摸摸他的發(fā)頂。

  身體總是比想的要快上一步,手心觸碰到的柔軟令云宮夜一驚,他反應極為神速將手收了回來。

  白邪恍了一下,并不已為然。他只是記住了面前人的掌心溫熱。

  “那個...我...”

  一時間,氣氛更為僵硬。他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幸好的事,白邪似乎沒有在意他這么奇怪的一舉一動。

  馬車轆轆,在一座大邸府前停了下來。馬車一停,云宮夜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白邪連忙緊跟在他的身后,進了王府。

  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不外乎往小王爺身邊的小侍衛(wèi)投去。只因人有一雙奇跡的眸瞳。那些異樣的目光與小聲可聞的紛議低喃。白邪早就習已為常,而他的目光卻只看向眼前的人。

  云宮夜有些悅地輕挑了下眉,下人們這才收斂了些。只見云宮夜忽然抓住了身后白邪的手腕。好在白邪沒出潛意識地反抗。

  “王爺?”

  白邪不解地看著他。

  云宮夜只是溫和笑著說:“跟我走就是了!”他拉著人就跑,后面跟著的侍女都呆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去返二人時,已經(jīng)追不上了。

  白邪任由他把自己帶進一間房閣,接著又見對方走進里室,在柜子中翻來翻去,好像在找什么。

  不一會兒,云宮夜從里室走了出來,人手中是一套嶄新的衣裳。云宮夜遞到了人手中,只道:“換上!”

  “是!”沒有一絲猶豫,少年聽話地在人面前換起了新衣。

  那是一件雪白干凈的衣袍。

  ...

  雪白之色映入眸子。眼前的白衣少年白皙的小臉有一雙好看的鳳眸眸尾輕挑似乎帶笑彎起,那瞳色呈著寶石般動人的琥珀色,而在人的右眼眼尾下有一顆針點大小的紅痣,給人添了幾分魅色。那勾起的薄唇嘴角微微淡抿著。膚如白玉,發(fā)如潑墨披撒在雪白的衣間。

  “王爺?”白邪疑惑。

  云宮夜摸了摸下巴思索著,忽然他放下了手,從手腕下解下了一條紅繩走到人的身后。

  白邪有些感到不自然地想躲開。

  “別動!”濕熱地氣息從身后傳來,聲音很是溫柔,對方的手也極為輕柔。很快給人挽起了長發(fā)。如墨長發(fā)僅用一根紅繩系著,猶如水墨之畫。添足了這一筆,云宮夜這才滿意。

  他對人道:“果然,還是白色適合你,很好看!”

  那琥珀色的眸子又抹過了一縷光亮,人垂眸低喃了一句:“謝謝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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